“嗖——”王矫顺手抄起一本厚书，向杨别然丢了过去，被后者轻松躲过。
“你想想……这样重大的发现，完全颠覆人类三观的发现，是被我们两个人在茫茫的宇宙中历经九死一生而发现的，我们两个的名字，将永远载入人类的光辉史册！”
杨别然仰着头，一副正在享受万人景仰的样子：“我们是人类进步的明灯！是新科学的奠基人、开拓者，是指路的明灯！后世，也许会把我称为新科学之父、人类文明之父杨！别！然！会把你称为……”
王矫抿了抿嘴，虽然这是幻想，但是，听起来还怪舒服的。
“会把你称为新科学之母、人类文明之母……王！大头！”
“啪！”
王矫瞬间抄起一本书，砸到了杨别然的面门上，就算隔着头盔面罩，也把后者吓了一跳，连忙道：“口误口误，叫习惯了！”
王矫冷冷地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习惯成自然嘛……”
“理解就好，理解就好！”
“我好像也已经习惯了揍你！”王矫似笑非笑地道：“习惯成自然嘛，也请你理解。”
很快两个人又回到了正题。王矫问道：“科学体系都崩坏了，你为何还会笑得那样开心？不会真是为了……”
“当然不是！”杨别然斩钉截铁道：“科学体系怎么可能崩坏？”
王矫递过一个问询的眼神，对方又问道：“科学的本质是什么？”不等王矫回答，杨别然自答道，“科学的本质，是探索与发展！”
“就如你所说，现今的科学基石都是虚假的，就单是这个发现，又何尝不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呢？”
“有了这个发现，我们就可以探索、求证，然后发展！”
王矫张了张嘴，想反驳一下，却又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杨别然又隔着头盔挠了挠头，这次是真有点痒，道：“科学从来没有公理……从来没有真理，更没有绝对的正确！”
“天圆地方，这个古代的真理，在今天看是不是有点可笑？”
“就像地心说一样可笑！”
“日心说也是谬论，与地心说相比，也谈不上多少进步，但对整个人类的文明、思想而言，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牛顿的经典物理体系，也曾被奉为无上的真理，结果呢……冒出了一个爱因斯坦，整出一个相对论！时间是相对的、质量是相对的、长度是相对的……天哪，质量就是能量，光即是波又是粒子，这些疯子才能胡诌出来的想法，对当时的地球人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
王矫下意识地想打开面罩，但被萝卜以辐射超标制止了。
“当相对论成为公理，光速不变成为公理之后，爷爷又整出一个水柱方程，打开了四维世界的大门……空间尺度不再有局限，光速也成了相对的了，什么光速不变，什么强力弱力，不过是三维视角的先天局限吧，只看到了冰山一角，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藏在海面之下的那部分，到底是怎样巨大的模样。”
“唉……”王矫叹了一口气，道：“杨教授的水柱方程理论，经过了五十年，才开始渐渐被人们接受，难道，这就要终结了么？”
“科学的发展，永无止境，何来终结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