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站在了第五层的边缘末端，那端坐在尊皇帝位之上的金色人影，竟缓缓睁开了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依旧是金色，但与身体上的金色不同，而是暗金色。
虽收敛了光芒，却更显深沉，厚重。
他的眼神，犹如两口利剑，落在了古天奕的身上，似乎要将他洞穿，看透！
“此子……不简单啊。”
他口齿未张，却传出了充满磁性的声音。
只是，这个声音，只在第七层的帝君道之上回荡，下方三人，根本听不到。
听到这话的，也只有闭目拄剑的吕洞阳。
吕洞阳神色微动，嘴角上扬，并无言语。
此刻，古天奕已经与姜芸欣一同，站在了帝君天路第五层的边缘。再上一步，就是第六层。
吕洞阳说过，帝君天路前五层，乃是天赋的敲门砖。
真正的考核，是第六层的问道和第七层的帝君道。
姜芸欣已经在第六层前，停滞了许久，望着眼前那虚无缥缈的第六层，眼神中透露出复杂之色。
“怎么，怕了？”
古天奕用余光扫了她一眼，语气平淡道。
“呵，笑话，本帝岂会怕？”
姜芸欣冷笑道。
“既然不怕，那你为何在此停滞许久不前？”
古天奕问。
“本帝……是在等你，毕竟，一个人走完这帝君天路，没个同行之人，是一件颇为无趣的事情。年轻人，你很不错，我有点欣赏你了。”
姜芸欣道。
“哈哈，是嘛，能与酆都大帝一同踏上这问道之路，是我的荣幸。”
古天奕笑着，伸手摆出请的姿势。
他心里清楚，如今姜芸欣刚刚接触邪神面具，能够维持在演神阶段，靠的是不断自我暗示。
这个阶段，是十分不稳定的。
因此，古天奕承认她‘酆都大帝’的身份，对她而言，大有益处。
当她撑过演神境界，达到邪神面具第二重——化神境界，才算真正掌控了邪天尊的传承。
“哈哈，你这年轻人有点意思，本帝很喜欢！”
姜芸欣大笑道。
再次看向第六层的问道之路时，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
“来，年轻人，随本帝一同问道！”
话音未落，姜芸欣已经踏出了这一步。
当她的脚尖触碰到那虚无缥缈的第六层时，原本看似空无一物的台阶，瞬间化作了昏暗的漆黑色。
黄泉阴司，恶鬼横行。
十殿阎罗当道，百万鬼兵俯首。
眨眼之间，她仿佛踏入了真正的阴司。
“这……”
姜芸欣黛眉微蹙，面露难色，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她畏惧了。
演神，毕竟并非真神。
恐怕只有酆都大帝，才能震慑住眼前的一切。
可就在这时，在她身后，传来一声高喊：
“吾等，恭迎酆都大帝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