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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骗局 第562章:药铺遭洗劫

我们骑着马,向东面急驰。天空中阴云密布,四野荒无人烟,迎面刮来的畅通无阻的风很硬很冷,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我们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我搓搓手掌。又搓搓脸颊。感觉脸颊像铁块一样冰冷,毫无知觉。遥远的高空中,一只苍鹰慢悠悠地盘旋着,徒劳无益地寻找着食物。

中午时分,我们来到了一座街巷,街口竖立着一块石头,上面镌刻着“皇甫庄”三个字,想来,街巷里的人都姓皇甫。我们想找到一户人家歇歇脚,给马喂点草料,可是。大街上空无一人,家家门户关闭,瓦楞间的荒草在寒风中抖动,发出尖利的啸声,让整条街道显得阴森恐怖。我们一直穿过街道,走到街尽头。才看到有一家药铺,虚掩着门,门两边挂着一副对联,对联镌刻在木板上,风吹得木板哐哐作响。这副对联是这样写的只愿世间人无病,何愁架上药满尘。

我们推开药铺的大门,门枢和门轴摩擦的干巴巴的声音在空洞洞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刺耳。药铺里没有一个人,院子里也没有一个人。我觉得奇怪,就大声喊道“掌柜的,掌柜的。”

院子里依然没有回声,几只鸽子受到惊吓。站在房檐下扑棱棱地扇动着翅膀,瞪圆眼睛咕噜噜地叫着。

我们对望一眼,感觉到这家药铺异常诡异,瞎子说“有血腥味。”我们哗啦一声,一齐从腰间抽出长刀,警惕四顾。可是。四周没有任何异常的响动。

我站在院子里大声喊道“有人没有有人没有掌柜的”

我的声音在空洞洞的院子里回荡着,没有人回应。我对豹子他们说“你们守着院子,我去后面看看。”

那时候的药铺都是一座四合院,前院用来做生意,中院盖有两边厢房,后院用来储存名贵药材,比如犀角、羚羊、麝香、鹿茸、人参等,后院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后柜。药铺里的人也分为四个等级,一等叫管事,也就是人们口中经常说的掌柜的,管事的一般是药店店主,也有的药店店主邀请别人做管事。做管事的必须是中药行的行家里手。二等叫刀把,中药需要刀切,切成一片一片,晾晒,称量、出售,刀把就是手执小铡刀切药片的人,中医行里把切成的药片叫饮片,好的刀把切出的饮片薄厚均匀,整齐美观。如果说管事是医院院长,那么刀把就是主治大夫。管事和刀把属于药铺里的上等人。三等叫同事,称药、抓药、包药、记账,都是同事干的。四等叫相公娃,也即是学徒,在药铺里是地位最低的,早晨让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前三等人倒掉尿壶,倒扣在墙角,然后扫地掸土抹桌子,等到他把这些干完了,前三等人才起床。相公娃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晒药、收药、碾药、裁纸。晒药要晒在房顶上,碾药要用铁磙子,都是体力活。包药要用草纸,草纸要裁得大小一律,整整齐齐。在整个药铺里,最劳累的是相公娃。但是,前三等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从相公娃熬出来的。相公娃是药铺里年龄最小的,今天不叫相公娃,叫学徒。

我一个人走进后柜,警觉地看向两边,突然大吃一惊,地面上躺着几具尸体,他们流出的血液在地上凝结了,像一条条被冻僵了的蛇。

我脊背贴着墙角,手执长刀,查看后柜的情况。突然,我看到有一绺灰尘从房梁上落下来。房梁上藏着人。

我看着房梁喊道“谁藏在上面下来”

房梁上没有动静。

我又喊了一遍,房梁上依然没有动静。我咬着长刀,手脚并用,沿着木柱三下两下就爬上了房梁,突然看到房梁上爬着一个少年,瑟瑟发抖,像一只狼爪下的兔子。

我喝道“干什么的”

少年惊恐地说“我是相公娃。”

我问道“药铺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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