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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 第二百六十七章:我为蘅儿而来

齐明远的马车在门口停稳的时候,温桃蹊正从软轿里钻出来。

正对面儿停了辆高辕马车,温桃蹊眉心一拢,叫连翘:“那是谁家的马车?认识吗?”

连翘摇头,白翘戳了戳旁边儿的轿夫,那轿夫也是有眼色的人,小跑着靠向马车的方向。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问什么呢,齐明远已经翻身跳下马车来,长身玉立的站在车辕旁,回身去扶徐月如下车。

温桃蹊远远瞧着,一时感叹:“真是一对璧人啊。”

那女人一瞧就知她是高门之中精心养出来的,周身贵气,高贵又典雅,真是好一朵人间富贵花。

温桃蹊下意识就捏紧了帕子。

齐明远携着徐月如的手,二人比肩而行,缓步近了前。

他两个瞧着都面善,可跟着温桃蹊的护院们,还是拦在了前头。

齐明远把徐月如往身后一挡:“是温三姑娘吧?”

温桃蹊隔着人去看他,十分笃定,自己不认识这男人。

她犹豫须臾,才反问他:“你认得我?还是认得我兄长?”

“三姑娘,我是为蘅儿而来的。”

林蘅?

这男人说,为林蘅而来?

温桃蹊小脸儿登时就垮了。

她黑着脸,拉长了:“你是楚家什么人?”

齐明远和徐月如对视一眼,晓得这小姑娘是误会了。

徐月如有心上前去解释,却被小姑娘的护卫们死死地拦着。

她捏了捏齐明远,给他使眼色。

齐明远咳一声:“我们不是楚家的人,在下齐明远,这位是我夫人,枢密使徐大人的嫡女,我叫她过去跟三姑娘细说一二,三姑娘能否让这些人退开?”

枢密使?

枢密使家的嫡女?

温桃蹊对官场没什么了解,却也知道,枢密使是大官儿,位高权重,又是掌管军政的,地位更是不同凡响。

她从前好像隐约不知是在哪里听说过,如今的枢密使大人徐天德,一生无妾,只得了一子一女,长子十三岁从军,十七岁战死沙场,打那之后,膝下就只剩下一个女孩儿,于是养的更加金贵。

眼前这女人……

温桃蹊看看她,又看看齐明远,抿唇思忖须臾,叫退了拦在二人面前的一众护院们。

徐月如这才噙着笑,莲步轻移,近了前去。

她本想去拉温桃蹊的手,但想着毕竟不认识,温桃蹊对她还诸多防备,便没有上手:“三姑娘与蘅儿是闺中密友,我们夫妇二人今次到杭州来,是为了把蘅儿接到京城去的,至于其中缘由——”

徐月如略弯腰,附在她耳畔,声音尽可能的压低,用只有她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同她讲:“明远是蘅儿同母异父的亲哥哥,三姑娘,这其中缘由,能不能叫我们进府去说?”

温桃蹊瞪圆了一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氏说什么胡话呢?

林蘅从小在林家长大的,林志鸿和张氏是她的父母,她又从哪里多出来这么一个同母异父的兄长。

同母异父……

温桃蹊登时倒退两步。

她秀美蹙拢着,盯着徐氏:“我不认识你们,从没见过你们,你们说是官家女,我也无从知晓,这位夫人,你说这话……”

“明远如今是吏部的主事,既从京城到杭州,身上自也带了官凭路引的,姑娘若不信,我拿给姑娘看?”

徐月如拦了她的话,可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官凭路引是做不得假的,也没人有那个胆子做这个假。

可这事儿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如果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适合站在大门口,聊这个!

可是进府去,万一惊动了林蘅……

温桃蹊把心一横:“我请郎君与夫人到府中厢房说话,只是恐怕要待客不周,无法引二人入正堂。我这宅子,门房后就连着一间厢房,不知二位肯不肯纡尊降贵,进府与我说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徐月如回头去看齐明远,齐明远点头说好:“三姑娘一片赤诚之心待蘅儿,我自是替她感到高兴,没有什么不愿不肯的。”

这样就最好。

温桃蹊暗暗松了口气,转头吩咐连翘:“你去盯着些,别叫人惊动了姐姐,我与他们说两句话,没什么大事。”

可是连翘并不知徐月如方才与她耳语什么,又惦记着之前长安客栈的那档子事儿,到底心有余悸,有些害怕。

连白翘都想劝。

只是丫头还没开口时,温桃蹊已经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头前引路,领了齐明远和徐月如夫妇二人进府去。

连翘急的一跺脚,扯了扯白翘:“你陪着姑娘,姑娘要是说有事儿谈,不叫你在屋里伺候,那你就在门口盯着,寸步都不要离开!”

白翘郑重其事的点头,拍着胸脯作保证:“我一定不会再叫姑娘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你放心吧!”

可是她说话的声音,随着一阵风,隐约有那么几个字,是能飘入温桃蹊她们的耳朵里的。

温桃蹊便有些不大好意思,干巴巴的咳一声,回身去道歉:“先前出了些不大好的事情,我这两个丫头口无遮拦,还请郎君与夫人千万不要怪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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