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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 第二百六十九章:是个人物

那梁时还是他们家三房的表少爷呢,不比齐明远更近一些?

她打从一开始也没叫上一声梁家哥哥。

要不为这些,他乍然听见那一声哥哥,怎么可能气成那样子。

温桃蹊嘟囔了两句什么话,声音极低,又为着方才退远了两步,陆景明也没听真切。

他只瞧着她脸上不服气,眼珠子一转,上手去拉她:“你躲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打你。”

长本事了。

还想打她不成?

可手腕被他隔着衣袖攥在手心儿里。

温桃蹊能真切感受到他的体温,甚至是,靠的近了,连他的心跳声,都是跳动在耳边的。

她不好意思,想往外挣,他却不动声色的用力,不至于伤了她,也不会叫她轻易挣脱。

温桃蹊跺脚:“青天白日的,你不成体统,快松开我!”

“往后还管不管别的男人叫哥哥?”

温桃蹊小脸儿越发的红:“不叫了不叫了,从今往后再也不叫了,你快点松手!”

“这才乖了。”他慢慢的撤回手,却又猛然一弯腰,俊俏的脸就凑到了她脸前,“叫声陆哥哥?”

陆景明真的有病!他一定有病!

温桃蹊懒得理他,一抬脚,落下的时候,正把他的脚狠狠地踩在脚下,她用了力气,见他眉心蹙拢,才得意的回了府中去。

其实她那点子力气,踩死只蚂蚁还成,踩在他脚上,真没多痛。

陆景明满脸无奈,眼中却一片宠溺,摇着头,背着手,慢悠悠的跟进了府。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听到他的小姑娘叫一声哥哥,或者……夫君也不错。

陆景明腿长,加上温桃蹊有意等他,进了府过了影壁墙,他追出去不到一箭之地,就同她并肩而行。

“你认识齐家……公子?”

她差点儿脱口而出一声齐家哥哥的,怕陆景明再犯病,话到嘴边连忙改了口。

陆景明听见了,挑眉:“刚才想叫什么?”

温桃蹊张口啐他:“那你不要问我他和姐姐的事情了!”

把人逗急了。

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薄。

“齐明远名声在外,天底下也没几个不认得他的,在外行走的郎君们,谁不知道齐家六郎的名头。”陆景明的视线落在她鬓边的那只白玉簪上,“你这只簪子,簪头的团云纹雕歪了些,别戴了,回头我送你个新的。”

温桃蹊下意识去摸头上的发簪。

这是她来了杭州之后买的,玉料不错,成色和水头都好,团云花样看着也柔和,她才买下来的。

就他眼尖。

她戴了这么些天,也没谁瞧出来这团云雕歪了。

她垂下手,哦了声:“那照你这么说,齐公子和谢喻白倒是一样的人,是格外出色的郎君?”

“他不同。”陆景明眼神淡漠,“他出身商贾之家,是靠着自己寒窗苦读,才挣出如今的地位,且命也好,娶了枢密使大人家的独女,往后他还不是青云直上。”

世人总是说,娶妻娶贤,可只怕若给天下男子一个这样的机会,能娶高门贵女,少奋斗十年甚至二十年,他们都会将娶妻娶贤这四个字抛之脑后了。

“你也羡慕他吗?”

陆景明低头看他,目光灼灼:“我喜欢的姑娘,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我羡慕他做什么?”

温桃蹊心跳又快了些,她眉眼弯弯,显然对他这个回答非常的满意。

陆景明对她的反应也很满意。

若放在从前,她要么是恼了,要么是羞了。

这样真是好。

他觉得,这条追妻之路,他已经能看到尽头了。

说不得,这趟回了歙州城,他就能登门去下聘求亲,先把亲给定下来,只等她行了及笄礼,就能同他完婚了!

温桃蹊不知道他想这些,一面走,一面同他说起来,白氏和林志鸿之间那根本见不得人的关系。

她像是个说书人,说的是别家事,与己无关。

只是说完了,不免要生出无限感慨来。

“我瞧着林志鸿人模狗样,背地里,竟是这样的混账东西,白连累姐姐一场。”提起林蘅,她眼角才有了苦涩,“姐姐那样好的一个人,他把姐姐接回家,却又不能善待,任凭张氏磋磨姐姐,十几年来,一点儿也不像个父亲。既这么着,当初何必要把姐姐接回林家去!要我说,沈妈妈都比他尽心。”

陆景明低叹。

世事无常。

林志鸿当年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把林蘅接回林家,是因为深爱白夫人,还是为了安慰他自己,他们都已经无从得知,哪怕是林志鸿自己,恐怕也早就忘了。

只是那沈氏,却也未必像她想的那样尽心的。

不过这些人心难测的事儿,他也无意叫她知道更多。

沈氏真的怜爱林蘅,就不会明知齐明远是她兄长,还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林家艰难过活十五载了。

“齐明远说是林姑娘的兄长,有什么凭证吗?”

温桃蹊白他一眼:“人家是在京城做大官儿的人,徐娘子又是枢密使家的女儿,难道来哄骗姐姐啊?”

她打趣完了,也不听他反驳,倒讨了个没趣儿,一时兴致缺缺的:“他手上有半块儿玉佩,另外一半,在姐姐手里。

据他所说,是当年林志鸿把姐姐接走时,沈妈妈交给林志鸿,要他在姐姐长大后,交还给姐姐的,说那是白夫人的贴身玉佩,白夫人去后,她寻了匠人将玉佩一分为二,一半交给姐姐,一半给白夫人陪葬带去了,是全了母女的情分。

其实那一半一直在沈妈妈手里,直到这回她进京去找齐公子,才把那一半玉佩交给了齐公子,要他带着来杭州认亲的。”

所以说这世上的事情说不准呢。

沈氏是白夫人的陪嫁,有这样好的心思与谋算,当年林志鸿到庄子上去接近白夫人,她却听之任之,放任不管。

这些年林蘅在林家过得不好,饱受张氏冷待,她也一概只是看着。

但要说她打从一开始,就再不惦记着林蘅,当年又何必费心思,将白夫人留下的玉佩一分为二,好留着来日兄妹相认。

陆景明嗤笑:“这位沈妈妈,倒是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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