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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 第三百五十章:冯四姑娘

第350章冯四姑娘

没过两日,兵部尚书家的四姑娘做百花宴,请了好些人赴宴去。

但其实说是做什么百花宴的,实际上,还不是为了相看郎君的,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这位冯四姑娘都十七了,可多少人上门来提亲,她就是不肯嫁。

冯尚书上头得了三个儿子,到她这儿才得了头一个闺女,宝贝的不成样子,从小到大,什么都听她的,全都由着她性子去。

冯夫人倒是有心管教,可架不住冯尚书爱女如命,自然也就没了法子。

这几年,冯夫人是日也愁,夜也愁,见了人,要开口吧,又不知如何说。

头前托付人给冯四挑夫婿,可到头来,冯四一个也看不上。

不是挑出身,就是嫌人家长得不够好看,再不然,嫌人家没才学,总之挑剔的不得了。

人也没少得罪,冯尚书是个倔脾气,又不会去跟人家赔礼道歉,难为冯夫人,四处赔礼,还得说好话去。

所以从去年腊月里开始,京城里就没人不知道,冯家设宴,全是为了冯四的婚事。

这宴每个月都有,什么名目都有。

徐月如起得早,梳妆花了些时间,就没有乘轿,叫套了车往冯家去的。

春芝陪她坐在车上,开小抽屉拿糕点给她吃:“姑娘昨儿生一场气,气性又大,夜里没睡好,怎么不推了四姑娘的宴呢?还不如在家里多睡会儿呢。”

徐月如推了推她的手:“这个宴可热闹,我才舍不得不来呢。”

春芝撇了撇嘴,也不好再说什么。

徐月如和冯家四姑娘关系不错,也算是打出来的交情。

冯尚书年轻的时候,也是上阵杀过敌的人,只是后来受了重伤,才调回了京城,没再领过兵,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是以家里的孩子们,从小舞刀弄枪,骑射之术,他也都教。

冯四那会儿顽劣,对什么都好奇,冯尚书惯着她,手把手的叫她这些。

徐月如的骑射,还有她的功夫,那是徐天德和她大哥手把手的教的。

徐家门第高,小的时候她一个不顺心,就跟人动手打架,仗着手上有功夫,不知打趴下多少娇滴滴的小姑娘。

偏偏八岁那年,在冯四手上吃了一场亏,叫人家把她给打趴下了。

她不是那种打输了,就要哭鼻子告状的人,回了家,徐天德见她身上的伤,问清了原因,要上冯家去找麻烦,还是小小的徐月如拦着他不许,说什么非要自己解决不可。

后来有一两个月,她窝在家里,门也不肯出,成天去打拳练功,简直魔怔了一般,吓坏了徐夫人。

等到冯四十一岁生辰的那天,她打扮的花枝招展,跟着徐夫人去赴宴,在人家的生日宴上,终于把冯四给打趴下了。

彼时赴宴的人全都看傻了眼,冯夫人面儿上挂不住,徐夫人脸上也不好看。

被打趴下的冯四错愕不已,可八岁的徐月如站在冯四面前,理直气壮地插着腰,说她不行。

从那之后,两个姑娘结下了梁子,见了面就打,今儿你赢一场,明儿她一场的。

就这么打了一年多,谁知竟打成了闺中密友。

眼见着冯府到了,马车缓缓停下来,徐月如下车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守在府门口的冯四姑娘,还有她身边儿的冯家三公子。

徐月如哭笑不得,提步上前,同冯三见过礼,拿手肘去撞冯四,欸了声:“这么迫不及待?”

冯四张口啐她,一把把她胳膊挽住了:“我等你呢。”

冯三无奈的笑着摇头,打发两个姑娘先进府去。

冯四竟真拉着她进门,徐月如往外抽了抽自己胳膊:“真的在等我啊?”

“不然呢?”冯四白她一眼,“你来的好迟,我见她们都无趣极了,要么是年纪小的,每次见我,都跟看什么稀罕景儿一样,也不知道她们家里怎么教的。

要么是年纪相仿的,总阴阳怪气的说话,我听着就浑身难受。”

冯四从小养的娇纵,她手上又有功夫,其实要说吧,真的跟徐月如半斤八两,都是那种一言不合脾气上来,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的。

她打过的人不如徐月如多,可也少不到哪里去。

人家都说将门虎女,她和徐月如真是当之无愧。

后来慢慢长大了,倒是收敛好多,也不会动不动要打人。

只是她和徐月如走得近,关系好,两个姑娘都不是娇滴滴的性子,所以她就极讨厌那些所谓的贵女做派。

打小关系好的,这两年,也差不多都出了门嫁了人,做了人家家里的媳妇儿。

她们小姑娘家的宴,不大好再来赴。

一来二去,每个月做这个宴,徐月如不来,她就无聊的很。

徐月如背着小手,调侃打趣:“那不也是你把自己架到这份儿上的吗?倒怪人家阴阳怪气的笑话你。”

冯四上去要掐她:“好啊,你也揶揄我。”

徐月如闪身躲了:“我可没,你别动手呀,这么大个人了,再说了,我看你眉眼间一派喜气,是有看中的人吧?人家进府了没?你要跟我动手,我真揍你啊。”

小姑娘看似玩笑的话语,却叫冯四脚步一顿,不肯再走了。

徐月如也怔住,眼底闪过惊诧:“真叫我说中了?”

冯四却有些无奈,低叹了声:“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上元佳节那日,我二哥带我出门去看灯,人太多,走散了,我遇见一个人。”

她是记得的。

以前每年上元节,徐月如都是跟着她哥哥上街去看灯,是以从她大哥死讯传回,她上元节就再也没有出过门,独自伤感。

冯四也知道,所以从来不来拉她一块儿,只是叫她兄长陪着出去玩儿。

徐月如挠了挠头:“你不是跟我说,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吗?”

“那是平宁伯爵府的六公子。”冯四略低了低头,难得的显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来,“我三哥上个月带我去听戏,在戏楼偶然遇见他,我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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