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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奶 小甜奶 第44节

“□□妈的!你敢在蒋声声家洗澡?你们他妈到底做过什么?去死吧你!”

蔚燃怒不可遏,熊熊火气灼烧着他的神经,熏天酒气泯灭了他的理智,他冲上前去就朝着魏哲枫的肚子狠狠踹下一脚,魏哲枫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他直接踹翻在地,捂着小腹疼得干呕起来。

霍宸连忙上前按住蔚燃的肩:“你先问清楚再说。”

“问个屁啊!还要怎么问?你没看到他刚洗完澡出来?操!”蔚燃甩开霍宸按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冲到魏哲枫面前就又连踹了他好几脚,他运动神经发达,又热衷拳击、冰球这种野蛮的纯暴力运动,打起人来根本不会手下留情,魏哲枫被他踹得头晕眼花,蜷缩在地上大骂了蔚燃几声。

蒋声声被吓得心脏哐哐哐直跳,从起初的震惊都现在的愤怒,她心跳的速度居高不下,连忙跑到魏哲枫身边要去阻止蔚燃再踢人,她一个劲儿地去推蔚燃,急得眼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你凭什么打人?你走啊!滚啊!你到底有什么毛病?大晚上跑来我家打人?”

蔚燃一把扯住蒋声声手腕:“我有什么毛病?我才要问你有什么毛病!分手才两个多月,你就跟其他男人过夜?蒋声声,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说不准你跟其他男人好,不准你跟别人好!你听不懂吗?!”

他说着就又火冒三丈地朝魏哲枫腹部踹了一脚,魏哲枫再次干呕,蒋声声被眼前的一切刺激到,无论是蔚燃的态度,还是他的野蛮,亦或者是魏哲枫的伤势,都令蒋声声无比愤怒,她拿起鞋柜旁边的棒球棍就朝蔚燃重重挥去,一棍子直接招呼在他胸口,这一下她用了十足的力气,虽然不至于把蔚燃打倒,但也疼得他一口气憋在胸腔猛呛了下,蒋声声泪眼朦胧地冲他吼道:“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蔚燃心头一颤,他没想到蒋声声竟会为了个野男人这么对他,那一棒子下去简直要把他的心都敲碎,他看着蒋声声既痛恨又恼怒的眼神,胸口像是堵了千斤重的大石,压得他根本喘不上来气。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这次是真的被伤到了,被狠狠地伤到了。

蒋声声护在魏哲枫面前,拿手里的棒球棍指着蔚燃:“你没有立场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更没有资格在这儿胡搅蛮缠,你快滚!再不滚我真报警了!”

蔚燃站着没动,他想起以前蒋声声在他面前是多么乖巧可人香甜软糯,想起他们好的时候是那样浓情蜜意,跟现在的景象完全是两个极端。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心上像是被人插了一把刀,还狠狠地翻转了几下,剜得他翻江倒海地难受。他的身体开始不听自己使唤,明明知道应该马上离开这儿,从此再不管蒋声声的事,可双脚就像被钉死似的,一步不挪地盯住蒋声声看,企图从她眼睛里看出对他的一点不舍。

可他哪里知道蒋声声现在巴不得他立马从她眼前消失,怎么会对他有不舍?他讥讽她的话,他暴力的行为,他霸道的强势,这些纷纷化为寒霜一层层铺在蒋声声心上,令她对他一次比一次寒心。她张了张嘴,想叫他快滚,可冷不丁却看到他眼神里的异样,她看到他因愤怒而充血的眼睛里还流淌着一种可怜巴巴的情绪,她从不知道蔚燃这样意气风发的人竟然也会露出这种委屈的表情。

尽管蒋声声不理解蔚燃的愤怒从何而来,更不理解他的委屈从何而来,可她还是被他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给看得没有了任何想要发火的力气,她心里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感,放下了一直举着的棒球棍,无力地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不想再见到这个伤了她的心之后又不断来讥讽侮辱她的男人,不想再见到这个甩完她又来纠缠不休的男人,这个她看不懂也不想再懂的男人。

蔚燃胸口闷得发疼,霍宸扯着他的胳膊想拉他走,他没动,目光由始至终都只停留在蒋声声一人身上,可蒋声声却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她蹲在魏哲枫面前查看他的伤势,又掏出手机拨打120,蔚燃闭了闭眼睛,眼里的湿润令他的视线有些许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更不知道怎么排解这种憋屈烦闷的情绪,半晌后他转身,跟霍宸一起离开了蒋声声家。

霍宸直接把蔚燃带回了家,路过客厅时,他看到自己以前送蔚燃的那艘木船,他花半年时间亲手刻制的木船如今已经变了模样,它被刷成了彩色的颜料,船身上还绘制着五颜六色的图案,刺眼地被收藏在一个长方形的大玻璃罩子里。

蔚燃顺着霍宸的视线看过去,接着他就看到了那艘由蒋声声和他一起重新涂色的木船,他突然有些恍然,情人节那天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他从背后抱着蒋声声,握着她的手一起给木船作画,他们后来还在船边亲吻,他说要跟她在船上做一次,蒋声声就推他,让他先把微信情侣头像画了再说。

那对他花了不到一分钟就画好的情侣头像现在也成为历史,所有事都仿佛黄粱一梦,梦醒了,他跟蒋声声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突然就在想,为什么要跟蒋声声分手呢?结婚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生儿育女也不是多艰难的问题,那么多夫妻结了又离,那么多父母养而不教,为什么他就不能成为他们中的一个?他怕个卵啊他。

但这种想法只是一晃而过,很快就被他强行打压了下去。他从小就见证了婚姻是多么摇摇欲坠,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无声蚕食,充斥着自私和不堪。他自己更是失败畸形的家庭教育的产物。他痛恨蔚东海,可他身上流着蔚东海的血,他继承了蔚东海的基因,他和蔚东海那样相像,他迟早会走蔚东海的老路。

蔚东海统共俩儿子,对他棍棒教育,把他养成了现在这副混蛋样。对阮辞还算慈爱,可阮辞却更是一个怪物。

他不能把自己活成蔚东海。

他不能走进会吃人的婚姻,不能再弄个小混蛋或小怪物出来。

蔚燃冲霍宸摆摆手:“你回去吧,手机明天赔部新的给你。”

霍宸不放心他,他给蔚燃倒了杯水,说:“今晚我留下陪你。”

蔚燃没应,晃晃荡荡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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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哲枫来b市不过短短两个月时间,就接连进了两次医院,两次都是因为蔚燃。蒋声声气不过,要不是折腾房子费时费力,她甚至都想把现在住的公寓卖了,再在其他地方重新买个,让蔚燃再也没有办法找到她。

不过她现在也没精力考虑这些,刚送完魏哲枫去大学报道,她紧接着就跟薛沐洋一同前往美国受训。

薛沐洋给她订的是头等舱,两人的座位挨在一起,当飞机起飞升入高空,蒋声声有种走入人生另一阶段的感觉。

漫长的旅途,蒋声声无事可做,拿出一本书来看。

薛沐洋帮她要了杯水,递给她的时候故意让她看他食指上的一个小伤口,可惜蒋声声没注意,只微笑着跟他说了声谢谢。

薛沐洋只好做作地假装喊疼:“哎呦。”

蒋声声扭头看他:“怎么了?”

薛沐洋朝她伸出左手食指:“昨晚不小心弄伤了手。”

蒋声声看向他手指上那道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伤口,配合着问道:“疼吗?”

“疼。”薛沐洋语气里不由自主多出一抹撒娇口吻,“我从小最怕疼了,昨晚切菜的时候被刀划了下,疼得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蒋声声发现认识薛沐洋越久,他就越能突破她对浮夸的认知,但她知道薛沐洋就是娇气矫情了些,并不是谎话精,这些说话时的夸张手法无伤大雅,所以她耐着性子问:“你昨晚切菜了?”

薛沐洋心满意足地回:“怕你到了美国吃不惯,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学做饭。”

蒋声声心间一暖:“你为我学做饭?”

“是呀。”薛沐洋咧嘴笑道,“以前总是你做饭给我吃,我也想做饭给你吃。而且接下来两个月你要专心学习声乐,我想着要是我学会了做饭,就能把你照顾得更好。”

蒋声声脸颊微微红了红:“你是我老板,你不用照顾我。”

薛沐洋不以为然:“别这么说,照顾你我别提多乐意了。”

蒋声声愣了愣,有些尴尬地笑了下:“我嗓音条件也没好到这个地步,你不用对我这样。”

“我对你好可不光光是因为你的甜嗓。”薛沐洋深深看向她,“我就是愿意对你好,愿意照顾你,你又乖巧又可爱,我就是照顾你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我也愿意。”

他的注视和语气都让蒋声声极其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总觉得薛沐洋这话说的十分暧昧,她把目光移向他处,小声道:“你别说这种话,容易让人误会。”

薛沐洋观察到蒋声声的脸颊已经浮起红晕,他心头大喜,故意问她:“误会什么?”

蒋声声感觉到薛沐洋一直在盯着她看,他目光灼灼,看得蒋声声很有压力,她捏着手指说:“我累了,先睡一会儿。”

薛沐洋用一种很遗憾的撒娇语气说:“可你还没回答我会误会什么?”

此情此景下蒋声声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蔚燃,以前他会故意说些暧昧不清的话撩她,她听了后脸红心跳,心里头就跟有头懵懂的小鹿在跑来跑去似的。可现在薛沐洋跟她说这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她却只觉得尴尬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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