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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墓 第一章:高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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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七年,江西赣州。

大千世界古玩店。

屋子里很安静,一根接一根的烟也无法平复我此时的心情,各种情绪蜂拥而至,搅的我脑子隐隐作痛,这些天发生的事一茬接一茬的,直叫我手足无措。

半个月前我还在湖南旅游,三天前却莫名其妙的在医院里醒过来,医生告诉我说,我的后脑被人重击已经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天。

我第一反应就是被人打劫了,可没想到的是我的东西却是一样没少。

这,还不算奇怪。奇怪的是,我一看日期才知道,除去昏迷的那三天,我竟然还有一个星期的记忆空白。

如果没有接下来发生的事,或许我很快就会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出了院回到家里,发现茶几上留有一张字条,一看就知道是我爸的笔迹。

上面只有五个字——好心,鸟抱紧。

我一看就知道,这是用我们家乡的方言以文字的形式写出来的,意思就是——小心,不要报警。

当时我就慌了神,打我爸妈电话,不通,到处找,无果。几天下来我就确定了——我爸妈失踪了......

正当我心急如焚的时候,又从一个陌生的地方寄过来一个包裹,里面的东西连经营古玩店多年的根老都看的直摇头。

我心里隐隐知道,这几件事连着一起发生,恐怕是不简单。

此刻,我,疯大,老三,根老。我们四人坐在大千世界内堂里等一位名字很怪异的人——高四手。根老说,或许他能看出包裹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据根老说,高四手这人颇具传奇色彩,是一名“倒斗”行家。

而这高四手本名也不姓高,也不叫四手,高四手从小无父无母,无名无姓,常年混迹于三教九流之列。

但高四手天资聪明,一些旁门左道是无师自通,偷,蒙,拐,骗是无一不精。特别是偷,别人称呼小偷为三只手是说小偷手法快,像长着三只手。

这高四手却更是厉害,别人都感叹‘高啊,厉害啊’称其‘出手无影,快如闪电,三手不止,四手不过’。就这样,久而久之就被人叫成了高四手。从此,他也就以此为名为姓。

虽然高四手混迹于一些流氓地痞之列,但这人却奇迹般的出淤泥而不染。他凭借着手法奇快,技艺精湛,既又不赌也不嫖,很快的便身价颇丰,十七出头便开了一家当铺。

“如果没有接下来发生的事,或许高四手的一生会过的逍遥自在。”这是根老的原话。

有一天,高四手闲来无事便逛起了集市,看到集市上人山人海,接踵而至倒也逛的是兴致盎然。

逛的累了就找了一家茶铺,要了一碟花生米,一壶茶。虽然只是一壶粗茶,但高四手丝毫不介意,照样吃的津津有味,心情也是极好。

忽然。

一位身着深青如墨的长衫老者映入他的眼帘,这老者虽然一副长者之相却无老者之态,虽然一身粗布麻衣却有一种隐隐驾驭人之上的感觉。

老者身形笔直,脸型俊逸,特别是一对眼睛——刚毅凌厉,就像一潭清冽的泉水,看久了不免让人心生寒意,仿佛能直达人的内心,洞穿人的思想。

高四手看得暗暗心惊,手心都在不知不觉中微微冒汗,连忙喝口茶压下心头之感。

令高四手感到意外的是,那老者竟然走到高四手旁边的一桌坐了下来,也要了一壶茶,一碟花生米。

高四手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再一次偷偷打量起老者,这一打量不要紧,把高四手的心都打量了出来——没想到这老者虽然身穿粗衣,腰身却佩戴着一枚古玉。

高四手看的呼吸加重,心里怦怦直跳。好东西啊!好久都没有让他看到怦然心动的东西了。以他这些年的经验来看,这枚古玉来头不小,不说价值连城恐怕也相差无几。

这高四手什么出身?岂会释手眼中的宝物?

高四手内心很是挣扎,一边告诫自己此人怕是自己惹不起,一边又对古玉爱意切切,技痒的感觉又冲击着他的身心。

他暗暗咬牙,双手握的咯咯直响,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告诉自己冷静,再冷静,镇定,再镇定。

最后,高四手把心一横就做出了决定,他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摸出几个铜板丢到桌上,然后起身,从容不迫的从老者身旁走过。

等到高四手感到手里抓着一块冰冷的时候,心里一惊,随后一喜,暗想:到手!这手字刚出心头,突然一股大力从手腕处传来,高四手暗惊: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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