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窗外的火光渐渐黯淡，战神辰问道：“馨颜姐，接下来做什么？”
“探索虫洞。”岳馨颜吩咐道，“我们离开这里。”
“明白。”战神辰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小雪惊讶地发现，他身上散发出了强烈的精神波动，这股力量有点像意念，也有点像感知。
精神波动向着四面八方蔓延，流动速度极快，快得令人匪夷所思。
岳馨颜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于是解释道：“刚才若不是辰辰受伤，又恰好遭遇了钢铁号袭击，我们早就完成虫洞跳跃了，现在虫洞消失了，我们又得从新开始。”
小雪猜测，战神辰可能与教官一样，都已经成了外星人的傀儡，不知道飞船上还有没有这样的人。
“你知道灵魂同化吗？”岳馨颜冷不丁问道。
小雪摇了摇头。
“这是我们生存进化的方式。”似乎感觉大局已定，岳馨颜打算告诉她实情了，“我们的文明与你们所想象得完全不同，没有高科技，有的只是本能，因此，我们自称为‘灵行体’。
“我们诞生地不是你们通常认为的类地行星，也不在恒星系内，而是星云，灵行星云，因此，我们存在方式都是量子层面以下的灵体。那里漆黑一片，我们都是用精神交流，然后繁衍的方式就是……灵魂同化。
“同化后的灵魂拥有之前两人的记忆，但却会诞生第三种不同人格，这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我。”
“你和教官同化了？”小雪感到了毛骨悚然。
“是的，同化了。”岳馨颜回答道，“量子世界的灵体都迫切希望拥有实体，因此入住你教官躯体里的，是数以十万计的灵魂集合，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接着，她点开了面前的全息屏，只见上面映着阴光闪闪的幽灵战舰。
“这个叫熵焓体，是我们用来进行星际旅行的载体，里面大约有一亿个三次方的灵体，它属于饱和状态的超级灵体集合……对了，灵行体大到一定程度，是会饱和的，就像熵焓体这样，如果继续同化别的灵体，就有可能发生分裂，变成上亿亿个基本灵体，这时候熵焓体死亡，新灵体诞生。”
“熵焓体……”小雪想象着想星星一样多的灵体向自己扑来，争先恐后要和她同化，就不由起鸡皮疙瘩。
“离开了星云后，我们的文明就变得堕落了。”岳馨颜叹息道，“第一个熵焓体的诞生，意味着我们可以离开星云，可它吸收了太多太多其它星球的生命意识，以至于思想也复杂起来，于是分裂后的新生命失去了纯洁性，开始对全银河扩张。他们被称为——宇宙游牧民族。”
小雪不由问道：“那你们和他们不是一个文明吗？”
“说不准。”岳馨颜回答道，“我们是叛徒，企图投身实体生命，逃避规则的叛徒。”
“那你之前还说，灵体不都迫切希望拥有实体吗？”
“是啊，但法律却是不允许的，因为那是逃兵的想法，就像每个人都想发财，而抢银行是要坐牢的道理一样。”
“我懂了。”小雪不由感慨，“你还是我的教官，就是多了别人的人格是吗？”
“可能吧。”岳馨颜叹了口气，“现在你教官的灵魂只占总量的十万分之一，就像小水滴融化于池塘一般，除了记忆，我觉得看不出任何相同之处的。”
“不，有的。”小雪笑望着她，“我能感受到，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