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就输了这场博弈。
所以，无名说是这么说，却难以抵销心中的震惊。
也不由想起了当初这小女娃说的一句话。
她问自己迈入到第九步用了多少年，而她用了多少年。
自古以来，旷古烁今的天才几何，最终还不是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他能走到今天，不得不说，运气占据了绝大部分。
可是这小女娃，却凭着一己之力，在他的注视之下，差点就把他所拥有的一切剥夺。
心惊，震惊！
多少年过去了，他好久都没再品尝过这种威胁。
看见上官凝霜对他的问题置之不理，他目中精光一闪，说道，“你勾起了我的兴趣，而现在我还没想到，该如何处置于你，在这段时间里，你不妨再考虑考虑。”
“至于......”无名的视线，转移到了陆羽身上，“至于你，理应无有资格，与我们同处在此......”
说着，无名伸出了手，对陆羽虚按一下。
“噗！”
陡然，陆羽就如遭重击，暴退了开去。
他早知无名很强，却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竟是强大到了这种地步，强大到了尽管他走到了这一步，在无名面前还是毫无反击之力。
这一掌，蕴含了一方天地之力。
而这股天地之力，灌入了他的体内，不断地撕扯着他的身体，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仅仅一掌，陆羽就已重创。
他心中的绝望之感，更是多了两分。
失算了，是真的失算了。
雷烈说得没错，而他也有意忽略了雷烈所说。
无名，恐怕已是距第十步不远。
但是他对所谓的第十步，一无所知，也无从去想像，第十步能强悍到什么地步。
最恐怖的是直至现在，他还是不清楚。
试问上官凝霜又怎么与之抵抗！
在他被无名击退之时，一道身影从黑域囚海之中瞬息而至。
是楚飞雪。
她接住了陆羽，双目微红。
“你，你没事吧！”
她已尽可能地压下了惊慌失措，却还是看得出她乱了分寸。
“没多大事......”
还未说完，陆羽就又喷出了一口暗红色的血液。
“我我要怎么做......”
楚飞雪手忙脚乱地帮着陆羽擦拭着嘴角血迹，眼泪终于忍不住泊泊流出。
“真没多大事......”陆羽强笑着安慰。
但实际上，他伤得有多重，自己再清楚不过。
无名这一掌，所蕴含的天地之力，早已将他的身体摧毁得七七八八，要不是体内那团雾霾吸收了一部分，他早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此时此刻的陆羽，几乎等同于与废人无异。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就真的成为了废人，只要给点时间，让雾霾把那股作乱的天地之力完全吸收干净，他就可痊愈如初。
他说的话，也瞒不过楚飞雪。
所以，陆羽这么一说，楚飞雪的眼泪流得更欢了，像两行断了线的珠子。
“你伤得这么重，怎么可能没事......”
她柔弱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悚着，显得彷徨而无助，她慌乱擦拭着陆羽嘴角源源涌出的血液，又像是想堵回去。
她滑稽的动作，使得陆羽尽管重伤在身也不禁想笑，他很想告诉楚飞雪，这么堵是堵不回去的。
还可能让他更不舒服。
眼看陆羽的气息慢慢减弱，楚飞雪呜的一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