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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为剑 68、阴魂不散

只不过这样看来,那天南杨家大概是想独吞叶晁溪这团剑灵,所以并未将消息流传出去,否则的话,叶晁溪只怕一下山,就会被不安好心的人给围堵了。

“也好,这些天我就不出门了,若那龙游子有什么举动,还请许师兄帮忙盯着。”叶晁溪点点头,决定这几天里多下点功夫,把那团灵气消化掉,若是不够干脆就去药师院求点灵药好了,这锻体之法还是快些大成的好,否则别说ri后修炼,便是太平活着都不容易。

当然,叶晁溪偶尔也会遐想一下,也许等到百年之后,自己修炼大成呼风唤雨,那么自己是剑灵融魂就算被天下人都知道了又怎样?还不是继续呼风唤雨?就和自己背后靠着的这云天之巅一样,门内的规矩再奇怪再不合时宜,反正有这么多弟子有那么多金丹元婴之上的长老还有这么大的一座繁华的城市支撑着消耗,这修道界也只能默默学着接受云天之巅的那些奇怪规矩。

“百年啊……”叶晁溪心里想着,默默抬头看向远方,只觉时光悠远而不可及,可那前方景se,却依旧鲜妍动人。

“其实我有些不懂,龙游子这样明显不会是忠心于云天之巅的弟子,云天之巅又为何要留他在此呢?还由得他这样大张旗鼓的拉帮结派?”段一鸣皱着眉头问道,这个问题他已经纠结的许久,可一直得不到答案——虽然云天之巅若不是这样的规矩,他那叛逃奴仆的背景估计也入不了门墙,但是,或许是他以往的经历所限,使得他始终觉得,山门收徒,总是要查清楚这身家清白,总是要培养出这弟子对这山门一片赤诚忠心,这样才可凝聚起这山门之中同为一家的气势。

“这个……也许去问许师兄比较好。”邱佘眨了眨眼睛回答道,“我依稀记得许师兄当初说过,但我当时走神了没听懂……”

叶晁溪张了张口,似乎心里有点想法,但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叶晁溪所在的叶家庄经营多年,与江湖上的门派之间都颇为交好,也有很多外门客卿,譬如一直教导他的宋先生便是,所以叶晁溪很理解一个门派之中会有一些带艺投师的,也有一些人会在学有小成之后到相亲近的门派之中继续求艺,甚至这些人可以作为两个门派之间交好的象征,而一些小门小派的,其实更无所谓弟子的背景,只要天分够高,肯入门来就行,倒是一些拒不与人交流的,几代之后,无不是成为深山老林里一脉单传的传说中的存在——虽然这些存在一旦横空出世,那也是颇为惊艳。

但是,这些都不是云天之巅这样收徒宽松的理由,因为云天之巅根本就不在乎与哪个门派之间交好或者互助或者结为联盟——其实颇有点类似于门阀世家看不上小门小户甚至有的连皇didu看不上的状况,只不过这个看不上的范围几乎可以扩展到整个修道界。

“这么一想的确很奇怪啊……”叶晁溪默默想着。

利益上的往来固然也有,行侠仗义帮一些小门派一把这些事也总有人在做,但是在很多时候,云天之巅养出来的弟子,就他接触过的那些师长们,似乎都带着股奇怪的偏执,并且这所执着的……似乎并不是云天之巅这个宗门本身。

他想到了钟神秀。

叶晁溪突然觉得,云天之巅的弟子们,就算一时之间还懵懂着,但是那种偏执那种追逐,所指向的终极,似乎都是隐隐地指向钟神秀——那种修为,那种风姿,那种高傲,那种求道路上勇猛jing进始终如一,那种叩问天地唯我独信……

这个想法像一道光闪过了叶晁溪的脑海,他突然明白了云天之巅对这些弟子们的做法,不管是这几乎没有门槛的弟子筛选,还是那虽然辈分严格却一直被淡化了的师徒关系,因为这些的确都无关紧要,就像那刘老道一直说的:入这云天之巅,做的是人,求的是道,练的是法,修的是心,将来功法大成,也别忘记入门求道时一颗初心,人心骗得了一时之问,骗不了漫漫时间,骗得了一人之眼,骗不了芸芸众生,与其处心积虑,不若从心所yu,坦坦荡荡一个人,来也ziyou,去也ziyou……

“什么时候白ri梦练不下去了,就想想那入门三问,想想当初怎么回答,想想眼下怎么回答,想透了,这坎儿就过了。”刘老道的声音依稀还在耳边,振聋聩。

而叶晁溪回过神,拍了拍段一鸣的背,开口安慰道:“没什么关系的,ri久见人心。”

“更何况,这也是修道路上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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