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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嫣有点郁闷。
不止是疼，而且还丑，没法出门的丑。
嘴唇肿，嘴角破。左边脸颊好几个牙印，不算特别重，却能看得明显。脖间一块又一块的草莓，就算是高领的衣服还得加条围巾，现在是暑季，最热的时候，怎么高领怎么围巾？
身上就更不用说。
前面乌黑乌黑，跟中了毒一样。后面一片一片，被狗啃了一样。两条腿也没有幸运到哪里。如果要出门，必须是长袖长裤。而她刚才看张扬，只有嘴肿一点，嘴角破了一点，其它地方还是原色，顶多有几条红色的抓痕。
不爽。
感觉自己吃亏了。
洗完出来想讨个公道，又见收拾干净，靠枕抱枕全部回到沙发，脏衣服和脏床单全部丢在地上，还能看见那一抹殷红。床上已经换了新的，铺得整整齐齐。床头的那碗粥已经不见，厨房传来他的说话声，好像在和某人打电话，声音出奇的温柔还带着浓浓的笑音。
还能有谁？
除了苏娟儿还能有谁？
楚嫣兴起的讨伐劲头又落回谷底，她现在什么都不是，顶多算个床友，又讨伐什么？算了，老老实实呆着吧，以后怎样还不知道呢！
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聊什么，张扬忽然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心情飞扬，压都压不住。楚嫣更是挫败，自卑的挫败，感觉输得灰头灰脸。不开心，软绵绵的靠在沙发上，地上的脏衣服都不想收入洗衣机，也仿佛想让张扬多看看那抹殷红。
她是第一次。
她这个年纪还保留着第一次。
哎！
不知这样颓废了多久，忽见面前多出一张脸，她吓了一跳，急往沙发里面缩。待看清人脸是谁时才停止不动：“你干什么？忽然凑过来，吓死我了。”
“我怎么叫忽然？我从厨房走出来，走到你面前，这么远的路怎么可能是忽然？是你自己想心事想得太专注，我这么一个大活人都没在眼里。”张扬的心情超极好，飞扬的好，捏捏她的脸又揉揉她的头。
楚嫣有点烦，她又不是小狗，揉什么揉。烦的抬起手，把他的手挡开：“别闹，正烦呢！”
张扬肯定知道她烦，但是不知道她烦什么，她要不烦不会锁着眉头，不会沉思到什么都看不见。坐到她身边，歪头看着她：“烦什么？跟我说说！”
楚嫣摇头，不肯说。
她不说，张扬就只能自己猜：“后悔了？”
楚嫣摇头：“不后悔，我昨天是清醒的，做什么都是想过的。再说我也不能骗自己一辈子，就算能骗自己一辈子，我心里还是会有遗憾。”
“那你烦什么？”
“没什么？”
“还是孩子的事情？”
“才刚刚开始，还没到烦孩子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