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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鼠桃花煞 第三十二章 军队里的神经病

没想到,防不胜防。最终还是出事了。

隔壁连队的一队士兵,突然晚上发疯,冲向深山里。等其余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踪影了。

这件事成了严重的政治事件。虽然这里不是边疆,不存在叛国投敌的问题。但是谁也不能说山里面没有特务,所以向敌特分子通风报信的嫌疑始终摘除不了。

那个连队受牵连的干部全都受到了审查。少不得要开大会,搞批斗。可是斗来斗去,始终没有找出来战士发疯的原因,于是营地里一时间谣言四起。

好在上级很开明,安慰大家说:“就算投敌,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我看是这里的生活太苦闷了,把大家都憋坏了。这样吧,下星期让文工团来给大家演出一番,鼓鼓劲。”

我一听文工团要来,激动地什么似的。想着终于能和郝华见面了。居然兴奋地一夜没睡。

那天晚上,我掏出她的照片来。看了又看。

突然我听见外面好像有动静。连忙把照片藏好,掀开帐篷的帘子一看。远处有十几个人正缓步走过来。

显然哨兵也发现他们了,举着探照灯照他们,大声喝问口令。

在军队里,尤其是这种气氛紧张的时候,一旦口令不对,很可能就被哨兵打成筛子。

这十几个人对哨兵的喝问充耳不闻。自顾的往前走。

其实这时候在探照灯下已经能看清楚,这些人都穿着军装,像是我们的人。但是深夜十几个人一起行动,面对哨兵拒不回答口令,这件事实在太匪夷所思。

哨兵的机枪已经架好了,眼看就要开枪。我突然觉得走在前面的几个人很面熟,像是前两天跑到山里去的几个人。

连忙对哨兵大喊:“别开枪,好像是前几天逃走的人。”

哨兵可能早就看出来了,但是做不了主。这时候见一个连长让他别开枪,就连忙顺从的把枪收起来。

这时候那些人已经走近了,原本睡在帐篷里的战士也都已近惊醒,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我见这些人动作机械,神情呆滞,踏着满地的枯草踉踉跄跄往营地方向走。我不敢怠慢,指挥着几个人把他们绑了。

第二天,团长、师长都来了。这十几个人码成一溜,绑着蹲在战壕里。

师长蹲在一名战士面前,和蔼的问他:“这几天你们去哪了?”

那名战士叫罗小武,是个新兵,和我是同乡。但是他岁数很小,只有16岁。我和他并不熟。

参军那天,罗小武的妈妈提着一篮鸡蛋来我家,央求我照顾着他点。我当时胡乱答应了,随后就把这件事放在一边,忘得一干二净。罗小武被分到别的连队,不归我直接管,我也就更想不起来了。

这时候看见罗小武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全是泥巴。脏倒也罢了,原本一双有神的大眼跟得了白内障似的。

我突然觉得有负罗小武他老母亲的托付,心里内疚的很。<cmread type='page-split' num='2' />

师长问了几个人,他们全是一个德行,痴痴呆呆得一句话也没有。

最后,师长无奈,想把他们接回城里治疗。但是这次的行动是秘密行动。这样一来一送得得很麻烦,不知道要盖多少章 ,写多少文件。

这时候看他们几个也没什么问题,估计是受到惊吓了。也就懒得麻烦。只是命人好吃好喝得招待他们几个,并严加看管,不准瞎跑。

过了一个星期,又过了一个星期。文工团还是没来。我突然意识到,文工团不会来了。为了保密,连送人出去治疗这种事都不做,还怎么可能送文工团来?

想到这一层我很失望。我找团长,问他:“这到底是个什么任务?我们到底在哪里?我们的战壕要挖到山的另一面吗?”

团长和我很熟,是我爸的老朋友,当场就把我的嘴捂住了。

团长对我说:“小柴啊,你是不要命了还是怎么的。这话能随便问吗?现在有一群人正没事干,在四处打探抓特务,抓反革命。你这么明目张胆的问机密。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我一听这话,也是吓出来一身冷汗。那年头今天是朋友,明天就是仇人。没准上午还和你在楼道里打招呼的邻居,到了晚上就在批斗会上揭发你的罪行。

我家在叔叔的周旋下一直风平浪静,我就像是躲在大树下的小草,根本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那时候勾心斗角,抓话头,找把柄的本事固然一点没学会。甚至连怎么明哲保身,哪些该少说,哪些不该说也搞不大明白。

当时我强撑着笑脸对团长说:“这不是跟您说嘛,您我还能放心不过?在外边我当然不会乱讲。”

团长弹了弹手里的香烟,对我说:“小柴啊,你能这么想,还真没枉费当叔的疼你。不过,至于这里的事,我也不知道。这是机密,机密懂吗?这几万人里边,估计也就师部的几个头头知道。你要是在师部有人,就去问问。不过啊……问出来了记得告诉我,叔也好奇。”

我嘿嘿得干笑了两声。问了几声好,就掀帘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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