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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医妃给本王回来 第七十七章 樟脑的军用价值

顾培楼不过疑惑了一个呼吸,立刻就被凌七的求救声给打乱了思绪。

她一身红衣,但是身上斑斑点点的暗红色,昭示出身上是溅上过血迹的。

就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完颜昱之的了。

看完颜昱之手腕包扎的伤口,还有他握剑的姿势,顾培楼就知道,他被四皇叔挑断的经脉,还没有好全。

凌七一脸娇柔和害怕,她双眼圆瞪,里面全是骇然。

“王爷,救我。”

她一声娇呼,含着可怜和柔软,可惜完颜昱之并不领情,另一只手将她嘴巴捂住,剑身割入了佳人的喉咙。

“顾培楼,想要凌家的小七安然无恙的,就给我速速走开。”完颜昱之咬紧牙关,狠狠道。

他一丝力气没留,全部放在钳制凌七身上了。

这下子凌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凌家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顾培楼心里知道不好,但是面上丝毫不显,毫不犹豫地否决。

完颜昱之见他嘴上虽然这么说,手上却没有什么行动,便知道这一个法子已然成功了。

顾培楼早年受过凌家的恩惠,若不是凌七的父兄开天下杏林的先河,给他开膛破肚,只怕他早就见阎王去了。

凌七的大兄和父亲,医术只怕不在凌家老祖之下。顾培楼这样重恩义的人,自然不可能真的对凌七见死不救。

他要的就是这个。

感觉到凌七的手指在身后比了一个姿势,完颜昱之再次说道:“那你就等着收她的尸给凌家谷了。等我再放出凌家小七勾结辽人,通敌叛国的消息,她死也死的不光彩,不知道到时候凌家老祖会是什么反应,你们的凌太后,又该自处?”

他这一番话倒是切中了要害。

凌家人若是被传出通敌叛国的罪名,只怕太后和新帝才坐稳的位子,又要震三震了。

这句话不假,顾培楼犹豫了一会。

如果他不是大梁的王爷,不是大梁的煞神,如果他和五弟这个太子不是从小的情分,如果他不是讲忠义恩情放在心里的话,他早就一刀劈过去,为女儿报仇,不管什么凌七不凌七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迟迟不敢有所动作。

顾培楼拳头微微捏了一下,开口道:“好,那你将凌七放过来,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机会逃走。”

完颜昱之怎肯上当:“我怎么会放她走?你给我安排骏马,等我逃到了西南边境,自然会放她回来。”

这个谈判的过程很冗长,到了最后,顾培楼心里做了决断,他假意安排着手下给完颜昱之让出了一条生路。

完颜昱之拉着凌七就要离开,突然顾培楼使力发作,趁着完颜昱之背后露出了一个空门的时候,他手里的剑尖突然转了个弯,刺向了完颜昱之背后那点空门。

这一下,逼得完颜昱之抽回了剑尖来抵挡。

凌七即刻软软奔向了顾培楼那一方。

顾培楼和完颜昱之才斗了几个来回,发现中了完颜昱之的奸计。

方才他显示出来的手抖,全是装的。

如今两人缠斗,他招招有力,次次用尽全力,倒不像是被挑了手筋的模样,不对,还有一些滞涩,看来不是假装。

而是短时间被人接好了。

那一点点滞涩,就是伤口没有好全的征兆。

“顾培楼,你女儿体内,早被我种了瘟疫了!”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完颜昱之一声大喝,顾培楼心神一乱,虽然知道这或许并不是真的,但仍旧还歪了剑身,胸膛还露出了一个空当,这下子完颜昱之的剑身,朝着顾培楼的胸口劈来。

他这里面还埋着一个暗器,这事儿他已经知道了,只要一件戳进顾培楼的要害,就算同归于尽,也算值得了。

眼看着剑锋就要砍上顾培楼的伤口,顾培楼退了三步,完颜昱之就追了五步,简直就像一条没有了退路的疯狗。

顾培楼凝聚了一下内力,想跟他同归于尽,怎么可能?

他当下不管胸口的空当,一把剑尖,直接劈上了完颜昱之的头颅。

速度几乎相差无几。

顾培楼没有命令手下围上来,可是这个时候,再围上来也无济于事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却是离顾培楼最近的凌七蹂身而上,用后背直对完颜昱之的剑锋,当下嘶啦一声,划开了一条深长的伤口,凌七本就娇弱无比的脸色一下煞白。

顾培楼也没有想到这一出,完颜昱之一击不成,一剑被顾培楼抵住了胸口。

“你的狗命我还有用。”顾培楼一把拉住受伤的凌七,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这里的完颜昱之算是告了一个段落,可是这个凌七,又该怎么办?

顾培楼看了一眼凌七背后的伤口,眉头拧地更紧了。

===

从玲珑医馆出来的陈氏,回到府中,本是想着把樟脑收拾进自己的箱笼中的,但是又因为别的琐事,搁置了一会。

丫鬟来喊她处理府中实务,两个箱笼都打开的,她随手便把一包樟脑放进了一个小一点儿的箱笼里。

这个箱笼,本是她相公,团练营的武官的军衣,平日不穿了,放在了那里还没有收拾。

这一忙,就忙了十几日。

武官来问她,要她收拾些秋冬的军衣出来,不要的,就分给手下的小兵了。

陈氏这才去看了。偏偏放这些箱笼的里屋竟不知道怎么回事,招了许多的虫子。

下人来翻找,这才发现这些木头都生了虫,端午讯家里瓦片坏了,漏了一屋子的水,当时没觉得,这些水进了木头,竟然生了许多小虫。

两个放在里屋的箱笼,一个大点的是陈氏自己的嫁时衣,另一个小一点的是军衣,都着了虫子。

丫鬟拿了锁钥,开了大的那个箱笼,这才发现里面最值钱的一件珍珠绣衫,都招了虫蛀,珍珠里面都被蛀了一个个的窟窿眼,陈氏大叫晦气,又开了另外一个军衣的箱子。

却见到里面件件衣物完好无损,连个虫子的影儿都没有。

最招虫蛀的毛皮衣服,都好好的,一个眼都没。

陈氏一时没有想起来樟脑的事,等到给武官全部收拾完了那些旧军衣,才看到底下一包包好的白白的樟脑,她这才想起白芷说的那些话来。

她说这东西最是防虫的。

陈氏真是啧啧称奇,当时不过是卖白芷一个面子,花些小钱买下来的。

没想到白芷还真没有夸大这事实。不但没有夸大,甚至是太过谦虚了。

珍珠这样的都被虫蛀了,反而平日最招虫子的毛皮,没有虫来蛀。

这也是白芷一贯的为人可靠,否则陈氏也不会一再光顾一个小小的玲珑医馆。

夜了之后,陈氏和武官宿下,她将这事当做一件茶余饭后的趣事来谈。

却没想到,武官霍一声便从床上起来了,他双目远瞪,好像见了鬼:“不可能,世间还能有此种物事?”

陈氏也被他这种样子吓死了。

“快!快些拿给我,那叫什么来着的?”武官也不睡了,直接披衣起床,陈氏也急急拖了绣花鞋喊了丫鬟把那一包三颗樟脑丸取来了。

武官迫不及待地接到了手里,在灯下看了又看,嘴里不住地发出叹息声。

陈氏不解:“这又是怎么了?”

武官看了好一会,又是闻味道,又是摸,这才回道:“若这物事真有这样的神效,便好了。”

其余都没有解释,倒把陈氏给闹了个不清不楚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到了第二日,武官出了一趟门之后,便又回了家,一脸的喜色:“你从哪个医馆取来的这物事?快去问,有多少要多少!”

陈氏被他这急模样给吓了一跳,但又隐隐觉得这是好事,这才又来了医馆。

白芷百忙之中正在抽空准备将指点哑巴在附近采的一些新药草炮制出来,陈氏来,她倒是颇感意外。

听到陈氏要樟脑,还开出了大价钱,白芷也很疑惑,她不是故意,抽开药柜,给陈氏看了一眼:“都卖光了。”

她也没有想到,不过一味新药,虽然价格她定的有些偏低,可也不算是太便宜,也不知道是谁传开的,光顾过她的医馆的一些病家都一传十地来采买,本来就不多,药柜一下就空了。

陈氏没想到这樟脑的好处竟然也都被知道了,心中不知道是什么个滋味,面上虽然带着笑,心里却是仄仄的。

等到回了家,武官问起这樟脑,她没好气地扔了筷子:“什么樟脑不樟脑的,没了。”

武官被夫人没头没脑的一通发火,这才解释道:“不是我怪你,你不懂这东西的好处。最近军中有一批军资,大抵是将士们的冬衣,堆了许久了,就怕生虫,年前端王大人可是要来验看军资的,年后也有亲手分发给下面的兵士,我们武备监的大人,这几日就在为这个发愁。”

陈氏仍旧生气。

武官又解释道:“我听说有了这个东西,自然要拿去向武备监的大人讨好,若是他喜欢了,在端王爷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日后武将里面,我也是不差的。”

就这么告饶了几句,陈氏这才交代,白芷那里没有樟脑了,全都卖光了。

“她一个大夫,靠行医卖药为生,咱们多许些银子不就得了。”武官一再地交代,让陈氏好生再去找白芷说说。

白芷也是奇怪,陈氏一次两次,来了好几趟,每次都只是请脉,别的也不说,只是开了调理的方子,包了药便走。

到了最后,白芷也熬不过她:“你是要樟脑?做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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