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胭脂水粉的点缀，除去华裳首饰、繁复且累赘的髻鬟，她再难见往昔的艳冠群芳，若不仔细观察，他还以为她仅是水家庄一名面生的小丫鬟。
但，仍是她。
只是窦太后没想到，千翡那张总是妆点在层层水粉之下的容貌，竟也能这般纯粹－－纯粹的清妍。
窦太后当然也没忽略她望着她时的全然陌生及怪异的说话方式。
“翦姑娘？”窦太后很刻意放慢速度，眼神转柔，像只披着羊皮的狼在诱哄她，心里似乎已有了底。
“飞儿……”她呆呆地重复。
“翦姑娘。”窦太后尽览着她所有反应。
翦南飞猛摇着头，这名儿好陌生，是她从没听过的字汇。“不是翦姑娘……不是……”
“那你是谁？”
“我……”她顿了顿，仍只会摇头。
“那记得我吗？”他再问，“我是秦国的太后。”
“秦……”
“秦国太后。”
“太、太后？”翦南飞念得有些绕舌。
窦太后一时间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
短短数句试探，窦太后已大略明白了，只不过事情始末，她得找人问清楚，而那人必须是掌管水家庄大小事务，就连水家庄里添了几只蚊子都得记在帐上的“大总管”。
“好好记住这词，因为‘秦国’将会成为你世界里的一切，主宰着你的生与死。”窦太后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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