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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称王 第二百九十三章 ,少年子弟江湖老

第二百九十三章,少年子弟江湖老

这章写的其实很有感觉,但是可能有点文青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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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烈会是大晋的祸患么?”大晋长安城内,尚书左仆she、领军、持节、西戎校尉、录尚书事麴允在几案上敲击着手指,问索琳为尚书右仆she、领吏部、京兆尹索琳道

与索琳忙于公务不同,麴允这些日子几乎很少来尚书台处理公务,一直托病在家。

也许是感受到了司马邺收回皇权的信心,也许是对司马邺日益重用,索辰、胡崧、宗敞和梁芬等“新贵”不满,总之麴允一直用这种消极的态度抵抗着。

麴允的xing格与索琳不同,索琳多少有些任侠之气,而雍州豪强出身的麴允虽有勇武,xing格却很宽厚,甚至对待一些风评很不好的人也不愿惩罚,甚至重用一些小人。

而且麴允xing格极其固执、倔强。

这也就造成了他遇事不会采取什么过激的手段,但司马邺毕竟是至尊,就算是沉默的抵抗,也是对至尊的不敬。

司马邺现在是没有对麴允的行为作出表态,而一旦下了正式的命令,而麴允还不肯上朝,那可就是抗旨不尊之罪了。

而如今,朝堂上南阳王远遁秦州,所属势力不敢出头,荀氏一族和江左那边势力的代表在司马邺日趋强硬下也不敢再生事,而刘琨、王烈一派的人马因为索辰的关系,本就与索琳为盟,因此索琳的地位却日趋稳固。

索琳作为麴允的老友,也是曾经最坚定的盟友,自然要劝慰他,不能眼睁睁着他坠入不归之途。

不过,麴允显然不是一个容易被说服的人,这个雍州本地出身的豪强,一直以来就对王烈这样的外臣怀有深深的芥蒂之心,总认为他们会夺取本该属于自己的权益,甚至一直认为他们有不臣之心。

从一开始劝说就陷入了僵局,麴允根本就毫无妥协的意思。

索琳见他这副模样,也没有办法,只能好言相劝,说王烈尚算忠义,至尊更是一直很信任他麴允,所以他根本不必担忧。

麴允却是笑道:“巨秀,你又何必瞒我,如今你那三子辰,和至尊与王烈已经结拜为兄弟,至尊更是重用他为官,将来就算至尊不喜你,却还有你儿子为你保驾,甚至可延续你索氏百年基业。可是我麴氏一族,除了我,又有几人为官?就算为官,又有几人达到了你子辰的高度?”

索琳闻言,半响无语,片刻道:“那你觉得该怎样,才能让你觉得有所保障?”

“王烈会是大晋的祸患么?”麴允没有回答,反问索琳道。

“王烈,大晋的祸患?”

索琳一愣,却是半响没有回答。

其实,这个问题索琳也曾思索过,虽然不是麴允这样,但却类似,那就是王烈究竟有没有野心。

但索琳得出的结论却是:“不知道!”

虽然和王烈有过数次接触,甚至面面相对,但他根本不透王烈的心思,王烈的行事风格与他以往所见过的任何一人皆不相同,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索琳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还厚着脸皮不耻下问了一次索辰:“辰儿,你觉得你义哥为人如何?”

索辰却是立刻道:“很好啊,为人爽快,又重情义,对我和至尊都很好,我觉得比我两个亲哥哥都要好!”

索琳无奈摇头,又问:“那你觉得他有野心么?”

索辰一撇嘴:“老公(两晋时,儿子会亲昵的称自己父亲为老公),你难道觉得一个男人不该有野心么?您不是常教导我,男儿要有经天纬地之才,囊括天地之之志么?不过,说实话哦,小时候我不懂事,可现在一想这至尊代表了上天,您这话可是有大逆不道的嫌疑哦。”

索琳一听,气得老脸通红,指着索辰鼻子骂道:“你这逆子就会胡言uan语,若不是王明扬叮嘱我要善待你,老子今天非打断你一条腿!”

索辰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大哥说什么你就信,不过既然你信他所言,为何还来问我,真是多此一举,好生奇怪啊……”

一边念叨,还一边摸着颌下稀疏无比的胡子。、

见他这副模样,索琳气得手直哆嗦。

眼见索琳已经拿起了身边的一个yu枕,索辰却不敢再口花花,立刻如兔子一般跑了出去,边跑边道:“老公,你不用担心,等你百年后,索家自有我来支撑。”

索琳气得将yu枕放下,沉默片刻却忽然笑了出来,因为那一刻他从索辰身上到了索家的希望。

正如今日麴允所讲的那样,索氏一族,注定会因索辰而延续。

不过,索琳当日却并没有从儿子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索辰对王烈有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他这个当老子的自然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对索辰的话也只是选择xing的相信。

因此,索琳今日也自然也无法正面来回答麴允的疑问。

而索辰又不是妄言的xing格,眼麴允似乎不从这里得到答案,就一副不肯就范的模样,索辰却委婉道:“允,你我兄弟jiao好三十余年,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你怕至尊重用王烈这些新人,将来危及我等地位,你不问至尊心思却问王烈的行为,更是怕将来不能和王烈jiao好,而王烈一旦成了其后,会危及你的家族,可是此意?”

麴允闻言,默然无语,但那紧绷的神se却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索琳见说中了他的心事,却继续道:“允,但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若王烈不可信,我岂能与他为盟,顶多是虚伪与蛇罢了?再者,无论王烈是否成为我大晋的祸患,至少从现在,与他为盟就不会被害,却与他的野心无关。

想那拓跋郁律,段氏鲜卑,还有最明显的陈郡谢氏,还有近在眼前的梁司徒,难道这些还不足矣让你信任么;再者,我们都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眼一天天老矣,还有多少时间能与这些年轻人争斗?还不如趁王烈没有彻底暴露出所谓的‘野心’前,与他同进退,将来也好能延续我们的基业”

麴允闻言,陷入沉思,片刻却道:“巨秀,你是不是觉得得长安不可久驻?那王烈真能一统北地么?”

索琳苦笑道:“我可没这么说,不过我大晋中兴之地未必非是关中,至于王明扬,此子大有可为,老夫个人还是很好他的……”

麴允能从一个地方土豪,走到今日这个位置,自然是聪明人。而索琳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明白了索琳的意思:“押宝在王烈身上,而且他个人十分好王烈。”

这也就足够了,足够他麴允也去好王烈,因为麴允十分清楚索琳是一个不会轻易下注,更不会轻易赞扬谁的xing格。

其实,这两人能如此谈话,都未免有些大逆不道的嫌疑。但两人家世都不是什么学儒出身的世家,又长期在长安朝中主管朝政律法,所以xing格上更讲究实际。

若换其他两人对话,断不是这般直白,直奔利益中心而去,甚至不太避讳什么大晋中兴这敏感的问题。

麴允又思考了下,对索琳道:“巨秀,既然你有如此信心,我自然信你,可是你能帮我牵上这条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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