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砚思躇片刻：“本宫查看了历年账目，中秋夜宴的支出十分庞大，如今既然决心要例行节俭了，如此铺张是绝对不行的。之前几年的中秋歌舞夜宴都是贵妃在筹备的，可看出有哪些地方可以省下银子的？”
周卿宁支起身子，纤细的腰肢轻轻一侧，便柔软地靠在了椅子的扶手上：“臣妾经手宫中宴会多年，虽有内务府帮衬，可如何安排座位，如何准备皇上喜欢的节目，如何挑选新鲜的菜式……这些都还是要后宫中人牵头的。不是臣妾自夸，只是歌舞夜宴千头万绪，能顺利办好已属不易，既想要盛世繁华，又想要省下银子，是难上加难。臣妾自问没有这样的好本事。若皇后娘娘有这本事，臣妾还想着好好学学呢。”
话已至此，梦砚便知周卿宁是不肯帮忙的。
也对，后宫之权归位于坤宁宫，若自己将中秋夜宴办得有声有色，岂不反衬她无能？周卿宁自然是不会帮衬她的。
想到这里，梦砚觉得无需再多说了。
可周卿宁似乎还觉得不够：“这几日臣妾一直觉得身子不爽，头晕恶心，中秋夜宴恐怕帮不上皇后的忙了。”
“身体要紧，贵妃必得擅自保重。”梦砚客套完，便适时道，“中秋夜宴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本宫就不留各宫姐妹了。”
“臣妾告退。”
人渐渐散去，梦砚扶头靠在椅子上，显然有些累。
云轩去后院拧了湿毛巾，小心替梦砚擦去额上的汗水。
“娘娘累了便歇歇吧。”
梦砚摇头：“千头万绪，我不能休息。”
“娘娘可是在担心中秋歌舞夜宴的事情？”
“是啊……我在宫中多年，不问世事。即便是当初在府中也不过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如今中秋歌舞夜宴各项皆要从宫外购置，这笔账，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算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