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果宁从未见朱祁钰如此自暴自弃，说出这般自怨自艾的话来。
从来，他都是潇洒自信的，闲庭信步，拈花吹尘，吟诗作画，抚琴吹/箫。从前他的眼睛是会放光的，闪着人的眼睛，却又让人不舍得挪开眼神哪怕一分一秒的。
可如今……
青灰色的胡渣显示着他此刻的颓废，就连那明亮的眼睛里，都蒙上了一层灰色，让人觉得晦暗。
“王爷何苦为难自己……”果宁想要说些安危的话，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叹息。
“果宁，本王亦想要潇洒地走掉。挪开那该死的总是盯着她的眼神，那种每天想要围着她转的精气神……可是……好难，如同着了魔一般。”
“王爷或许应该将注意力转移到新王妃的身上，那日见到她，觉得她看王爷的眼神，满是崇拜呢。”话虽说得喜庆，可果宁心里却莫名地有些酸楚。
“若能转移……”朱祁钰突然又猛灌了一口酒，走到果宁面前，正脸对着他，苦笑道，“若能转移，本王是说，如果真的能转移……”
果宁当然明白朱祁钰心中的苦痛。可是此时此刻，自己与朱祁钰之间的距离让他无法正常地思考了。因为……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指的距离。
或许是因为朱祁钰喝了酒之后，有些醉意，亦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地只有他们主仆二人，从而没有了束缚。总之，他们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到，每一声呼吸都那么清楚，朱祁钰的酒气喷在果宁脸上，他却始终没有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