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砚嘶哑的声音让朱祁钰的眉心微微一动，他强忍住关心的口吻，对朱祁镇道：“娘娘嗓子似乎哑了，臣弟命人煮一碗薄荷汤来给娘娘润润嗓子。”
“不必麻烦了。”梦砚意欲起身，“现今我本就是宫女之身，躺在皇上帐中这么久，恐怕引人怀疑，我也该走了。”
“不行！今晚你哪都不许去，朕再不准你出事！”
“娘娘无需担心。对外，臣弟只说您是唯一见过黑衣人的人，所以皇上在帐中等您醒来询问。想必住一晚应该无碍的。”
“还是你想得周到。”朱祁镇投去感谢的眼光。
朱祁钰目不斜视，掩饰着内心的波动：“娘娘在帐中其他人伺候不便，云轩又伤了手臂，不如臣弟将贴身伺候的果宁留下，伺候皇上与娘娘。”
“你如此体贴，倒是让朕惊讶了。”
梦砚用眼神表示了感谢。
朱祁钰这才掀帘而出。
“果宁，你留下伺候皇上。记得不该说的，别往外说。”
“王爷怎么好像有点不高兴？”果宁敏感地觉察出了主子细微的情绪变化。
朱祁钰不语，只是摆摆手，示意果宁进去。
可果宁心里却清楚，主子的难过是不能说出来的难过，是他必须隐忍在心里的难过。由此，看着他默然离去的背影，果宁对他的心疼便更胜了。
第二日清晨，梦砚的精神已恢复了一些。她由云轩伺候了换上宫女的服饰，也依旧是淡妆，同时将脸上的胎记再加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