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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休了我吧! vip5私语,凤求凰

“你不滚,我滚!”他恶狠狠地说道,甩开身上的尘屑,离去。

夕颜抱着孩子就在那里看着林童远去,林遥手指捶着地面,咬牙切齿的流着泪。

‘林家没有你这么没用的女儿’

“啊——!,你个大坏蛋,大坏蛋,大坏蛋。”

刨起地上的尘土,林遥难过悲伤的来回跑动,卷卷沙土,孩子似乎被吓坏了,夕颜捂住他的脸,将他按入自己的胸前。

那是夕颜第一次见到如此古怪的兄妹,但是人生也就只要经历过一次,永远也不会忘记。

性格刚毅的10岁孩童,却拥有超乎于常人的成熟稳重,貌似柔弱的妹妹,流着泪让她想要保护,可是泛起的青筋却传达了这女孩子身上未成被人挖掘的潜力。

为了保护庙宇村所有的人,林童毅然的离开,被羞辱后,林遥没能留住他。

“为什么我不够强大,为什么?”

擦干眼泪,林遥走到夕颜的身边,跪在她的面前真诚的祷告,然后将头埋在地上:“请王妃收买我吧,我愿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

几日后,夕颜收留了林遥,作为许府新入奴籍的奴婢,恒弋自然不会关心新来的人,庙宇村发了粮食。

那是夕颜几日前通过一纸信帛写给在江南的父亲,让他亲自派来保镖运输粮食到河南,庙宇村的人手捧着晶莹剔透的珍珠米,笑花了脸,他们兴奋的欢呼雀跃,一浪高过一浪。

只是待大家的笑容在脸上熏染的时候,下一刻,刘河的近卫君闯进了庙宇村,士兵将所有的粮食打翻在地。

刘河从人群中走出来,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林童那小子呢?”

早在几天前,为了不拖累大家,林童已经消失了,但是刘河并不是单纯的只找林童那么简单,为何在夕颜花了几千两银子运输的粮食之后,那么恰巧的出现在那里?

村长鄙夷的唾了口痰在刘河的脸上,刘河一摸脸,双眼发直:“你敢羞辱我?”

“你这个狗官,侮辱你还不解恨。”

村民嘲讽的笑着,刘河一挥手,大举的士兵冲进各个帐篷,将所有的帐篷撕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林童,粮食被打翻在地。

众人心疼却不敢言:“要是让本官知道你们私藏钦犯,那么你们一个也别想出去!”

丢下这一句,村民们担忧的心痛的捧着被河水流走的粮食,哭的泪流满面。

这个事情发生的时候,夕颜还在府中用膳,她一拍桌子,全然忘记自己是王妃的身份,应该给人贤良淑德的样子。

刘河明显的是不想让庙宇村的居民活下去。

“夕颜,看见了吗?这是你好心办坏事的结果。”

如果夕颜不送粮食,也许刘河就不会进来,林童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无足轻重,只是用来摧毁庙宇村人的借口而已。

她气愤地看着他悠然的神色,握紧拳头便是挥去。“我没有你那么冷心肠。”

来河南近一个月了,都没有看到他采取任何的措施。

他的眼眸深邃而难以推测,只是微微地叹气道:“夕颜,治理河南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以为只要提供粮草,提供那些需要的东西就可以了吗?

河南的弊端不是出现在粮食的问题上,本身河南的粮食生产量已经占据了全国前几位,刘河私吞国库银子却没有被伏法,其中定有隐情。

他私自调查发现,刘河常年跟萧宏然联系,那么他也是四爷党的吗?

他笑笑,那么这就很有趣了,四皇子许问天对他的照拂将会成为他另一个致命的打击。

“那么王爷还是回去看看家里那位美娇娘吧,何必来这里受人讽刺?!”

撇了她一眼,夕颜心下气闷,自然其中的缘由,她自然不懂,放长线掉大鱼是许恒弋想要做的,可是彼时的夕颜并不能了解他。

兰亭小歇,夕颜已经近十日都不曾见许恒弋了,林遥偷眼看着自家的主子,为夕颜盖上较为保温的披风,无意间看见远处的王爷正深沉的凝视着她,只是看了她几眼之后便离去。

待王妃醒来,人已离去,10日的探视,林遥很想告诉王妃,可是看她冷凝的神色还是觉得不要开口微妙。

突然间,听到有人跌倒的声音,夕颜被吵醒,这才留意有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王妃不好啦,不好啦,庙宇村那边烧起来了!”慌乱说话的侍从是她精细的分配到那里去探情况的人,夕颜立马从睡塌上一骨碌而起。

“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何,今日早上奴才照着王妃的吩咐去照料那里的人,可是在一个帐篷内突然砰的一声炸开,四周的火立马蔓延开来,奴才躲闪不及,被烫伤了,那火势不可挡……”

那奴才脸上还有被烧伤的痕迹,夕颜顾不得安慰。

边跑,边吩咐林遥道“你赶紧去禀告王爷,让他派兵到庙宇村搭救。”

一到现场,火光蔓延,熊熊烈火冲上云霄,就连附近的树木都受到了火的牵连。

火舌一步一步的蔓延开来,如地狱修罗挥开手指般。

“王妃,请别过去。”有人突然间叫住了她。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在里面。”夕颜转头,敏锐的发现,一个母亲跪在地上,悲伤得嚎啕大哭。

看那妇女的模样,夕颜一怔,那不是……?

她脑子突然出现出那孩子天真的笑脸在吃吃的看着她,随手拿起木桶往自己的身上倒去。

水淋湿了她的一身,冰凉透顶。

正当她鼓起勇气要冲进去救出那孩子的时候,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拉了回来,一见那个俊美的男人用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看着他,如琉璃般的耀眼。

“莫去。”

“你放开我。”

木桶砸到了他的身上,喊叫声,哭叫声,在这火光满天的村里嘈杂的蔓延开来,却只听他用沉稳地口气。

“你救不活他的。”

心里咯噔一下,酸涩无比,她还能听到那妇女的哭声,眼见夕颜被拉住,仿佛最后一丝的希望被绝望覆盖。

那母亲突然发疯似乎冲进了火海,还在夕颜没有看清她的面目时,还在夕颜挣扎着从许恒弋的怀里出来时,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进去。

时间仿佛在定格,那火海似乎变得缓慢,她看到那母亲的泪眼,看到她毫不犹豫的绝念。

直到近日暮之后,火光消失,庙宇村所有的一切不复存在!一些存活的村民被搀扶着蹲在石头上由恒弋带来的人治疗。

“他死了,恒弋,他死了。”那孩子是多么的可爱,粉嘟嘟的脸,那时候她还抱着他在手中摇晃,他笑的是多么迷人。

就像天使一样,可是他却死了!

他的母亲把他护在怀里,那些整理尸体的人硬是要将他们分开,却发现母亲的手指一直掰不开。

许恒弋将她护在怀里,却不想夕颜张嘴就咬他的双肩,闷哼一声,夕颜的泪水无声的落下。

她没有来的及救他们,无能为力。

“我讨厌你,许恒弋,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知道自己此刻毫无道理可言,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住,。

她可以任性,可以毫无道理,可是失去的却再也回不来了。

“夕颜,你冷静一些。”

无声的轻泪,破败的庙宇,在她的视线里渐渐地成为烟雾,五指泛起,她硬是忍住心中的颤抖。

“王爷,这里的村民,死亡五人,重伤三十人,轻伤二十人。”

“你再去搜索下,务必将所有的人救回来。”

吩咐完这些,许恒弋抱住夕颜准备回府。

夕颜挣扎着,她看着他,突然间觉得自己一直都没有看清他,被点的哑穴,她身体被定格。

许恒弋打横的抱起她,叹了一口气:“你现在身体虚弱,还是回去休息一下,那些我会处理。”

无论怎样,她还是抵不过他的力量,索性闭上眼,什么也不去想。

却听到耳边,他轻轻地声音如烟雾般的传来。“夕颜,我真拿你没办法。”

******

庙宇村火烧一事,恒弋的处理手法让夕颜百思不得其解,恒弋只是安抚了庙宇村的人民,却并没有任何要抓犯人的举动。

“恒弋,你为什么不去追查犯人,你明明知道那个罪犯便是刘河,你为什么不去抓他?”

书房里,夕颜夺过他手中的笔有些冷漠的说道,他抬起眼,看着夕颜对他的眼神透露着那种冷淡,心里便是不舒服。

“我觉得没有必要。”

清淡而出,仿若生命无足轻重。

那孩子的死刺激着夕颜的神经,一直让她无法喘气,笔被她扔到地上,一低头。

她惨淡的说道“恒弋,看来我和你之间一直都产生不了共鸣,那么请你遵守皇上给的约定,一年之后,休了我吧。”

这样争吵下去,就算是恩爱的夫妻,也别想拥有幸福。

他浑身一震,蓦然抬头,简直无法相信她说出这样的话,那双眼睛比那烈日还要红,他咬牙的捏住她的下颚,愤怒的说道:“这件事情你为什么如此的绝然,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说?”

雪白的罗裙,和他雪白的长袍纠缠在一起,他真的无法理解一向冷静的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谁怂恿了她?还是她甘愿为他这么做?

刘河本身就看庙宇村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之,林童的刺杀已经败坏了他所有翻倒刘河背后势力的计划,他们救走了林童,无疑给了刘河火烧庙宇村的借口,赠送粮食无疑激怒了他的神经。

又是谁,让夕颜甘愿地帮助庙宇村的人?

是他?

对,是风银君,是那个男人。

许恒弋的眼中闪起了无限的恨意,如果是夕颜不知的情况下给庙宇村的村民送上粮食,那么他心里会好受些。、

可是,她却听她那双眼睛毫无畏惧的说道:“是我自己愿意的。”

紧紧地盯着她,愤怒变成了恼恨,看着她倔强的面孔。他松开了,心中翻腾的沸水,在火热的烧灌他的心脏。

“我看你也累了,先且下去休息。”

无色的薄唇弯成苦涩地笑意,她低低的垂眸,仿佛隔着那时间的推进,她笑的惨然“那么妾身告退。”

看着她疏离的格局,听着那门关上的声音,好像也把什么也关上了。

“王爷,你为什么不告诉王妃,就算抓了刘河也解决不了问题?”

李庚见王爷蹙着眉头,心碎的模样,甚是心疼。王爷近日都在找能一举将刘河赐死的证明。

那么辛苦,那么疲惫,王妃为何眼睛里总是看不到呢?

刘河即使是纵火犯,他只要利用别人一下,自然有人爱替他背黑锅。

顶多扣除俸禄几年,如果刘河贪污贿赂,并且找出他和四皇子勾结的证据,那么四皇子的党羽必定会削弱很多。

最棘手的问题便是风银君从中插了一脚,赐送粮食,如果是风银君让夕颜这么做,那也只是利用。

可是夕颜自己愿意的话,那便是她对风银君有感情。

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怒?

夕颜捂住胸口,疼痛一直在围绕着她,从许恒弋的话中她终于恍然大悟,她不应该异常的去关心他们,政治上的事情也许她了解的不够全面,顾忌的不够多,只是想让那些穷苦的人民过的好受一些。

却不知道好心办坏事,弊端会那么多,还记得那天长卿带她去庙宇村的一幕慕。

“长卿…………长卿,你终究是利用了我。”

终究是利用了我,一向冷漠的长卿又怎么可能会去关心那里的人呢?

…………

善良的颜儿是不可能对他们不管的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长卿让她见到庙宇村人的困苦,不是为了让她捐赠粮食给他们,而是想让她一步一步的陷进他给的陷阱。

长卿一定是知道赠粮食会带来灾难,如果这样,那么许恒弋治理不当的罪名会在天朝传开,他和刘河联手的话,那么……

河南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喉咙腥甜一阵,刚刚和许恒弋对话只是猜到了几分,如果她说那是她受长卿利用才那么做的,也许许恒弋会好受一些。

可是,在他的面前,她还是选择了维护了长卿,却选择了惹怒他。

夕颜捂住苍白的脸蹲下去哭了,为什么,为什么……

扬起那双眼睛,她看着天空一碧如洗,想起了幼时母亲抱着她在怀里的感觉。

长大后,那些算计总是无法远离她,她不是愚笨的孩子,相反,她太过聪明了,才会面对大人们的争斗心有余悸,也是她现在不乐意那么做的原因。

人人都要利用,都要算计,心脏边像似被撕开开,再也感觉不到疼痛。

“夕颜……”

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着她了,可是倒在地上的身体好似不受控制的向那池塘里栽去。

“夕颜!”

又是一阵恐惧的叫声,是谁赶了过来,她模糊的看到两个身影,一个好像是香儿,一个好像是……

******

每个人心中总是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东西,如果这个人是自己在乎的人,他们宁愿藏在心中也不让别人知晓,也许连自己都无法想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香阁内,放着一盆盛开的白玉兰,偶尔几只鸟飞过,带着清脆的歌喉唱着天籁的歌。

“先生,她怎么样了?”

放下夕颜的手,抚着胡须,白鬓上几缕发丝微微飘起,依旧如仙人出谷般的清新脱俗,此人正是邱涳先生。

“亏她嫁给你那么久,恒弋,你太不注意了。”

先生的话难免有些责怪他,但是从夕颜总是晕倒的状况来看,总让他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什么,他举步上前,瞧见她的样子,苍白如纸。

“她太倔强了,先生,我拿她没有办法。”

许恒弋在他的面前总是能透露出自己的想法,现在闺房也只有他们两人,和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夕颜。

“将心比心,毋容置疑,你对她不好。”

许恒弋脸一黑,先生总是这样揭他的短。

邱涳手捏住夕颜的小指,然后指给恒弋看,有些惆怅的说道:“看见了吗?她的小指只要轻微的一捏便是白里透黑,我游历多国,在怀若国曾看到同样的病例,这种毒非常罕见,天下之大,我发现中毒的只有两人。”

“先生,那是谁?”

“一个是你的王妃,另一个是怀若三皇子风银君。”

心中咯噔一下,如沉入深海般。

他看着先生认真的话,夕颜长长睫毛下那颤抖地眼皮,似沉睡般永不醒来。心里又惊又痛。

她至始至终都不曾把他当成丈夫看待,她会见曾经想念的萧宏然,他忍了。

他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也视而不见。

她和风银君在一起,他吃醋,可是心里总是想着她的好。

他爱她,总想给她世间最好的温柔,可是她为何弃如草芥?

每日的恶语相向,更多不愉快的谈话,难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只是为了一年后离开他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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