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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休了我吧! vip29被抓,权力无奈

怎么可能呢?

一切都在算计中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伤心的泪水划入眼中,她为何要这样的活着,这样的痛苦?

许恒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嗫嚅:“我怎么会不知道,不知道乌巴拉代表什么呢?但是,我怎么可以让你受尽世人的羞辱呢?哪怕倾尽天下,我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来羞辱你,羞辱你的身世,羞辱你的过去,甚至……”

…………

第十二日,许问天果然如他所说的,被关进了塚人府,当再次走进这个门槛之时,夕颜站在风中看着他,声音里尽是讽刺。

“许问天,你倾尽一生,最终落得这个下场,你最该感谢的不是皇太后,而是你三个月前娶的女人。依儿,是她代替你,代替你死,我要你永远记住,你下辈子的苟且偷生,是她赐给你的。”

夕颜的声音如风般的传来,许问天阴鸷的眼中有些许的滞待,最后露出惊愕的表情。

“是她……”

长发轻扬,阴谋中的阴谋,早已经无法说清。当依儿跪下来求夕颜保住许问天的命,夕颜以为,是依儿爱上了许问天,才会这么做。

而事情的真相归咎到底才是:依儿用自己的命,保住了依儿与太后交换的那场交易罢了。

为的,只是,保护夕颜一年来去怀若的所有名声,让她成为颜夫人的事情不被知道,把柄在太后手上,若依儿没有做到,夕颜,以后的路很难走。

依儿,她只希望,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成为能遮住夕颜的屏障,让她能够幸福。

依儿的事情让夕颜郁郁寡欢,伤心难过。然而这天,许久未见的父亲,却又再次见她。

“爹爹。”

两人走到了梅园中,这院子的梅花开的正好,嵇闽侯的头上落了些许的花瓣,他看似有些疲惫,想起自己成婚那日,也不见得他来,明明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最终却还是将女儿送上了这个道路。

“颜儿,自从你哥哥死后,你二娘就一蹶不振,病了再也没有起来过,颜儿,为什么你大哥死了,这点你应该最清楚?原本爹爹是想找你的,可是太后下诏,说你去了巫山温泉治疗冰炫之毒,这一缓,已经过了一年了。”

往事如梦,嵇氏一族,如今由嵇闽侯在支撑着,夕颜的二哥,嵇殒寒也间接的开始着手嵇闽侯在江南水乡,扬州各地,京城四周的生意。

夕颜成了天朝的皇后更让嵇府名声大起,一时间,江南的盐卖的量是全国第一,富路家中生产的丝绸也开始纳入了嵇氏的名下。

然而,嵇闽侯,却在担心着什么,他突然间冒出了一句:“颜儿,除夕前,你能回家看下你的姨娘们吗?”

夕颜脸色一怔,不知道父亲突然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应该懂的,在嵇府,她对姨娘们的感情到不是很深,大哥死后,她最愧疚的便是二姨娘了,觉得对不起她。

想到,这是父亲有生以来第一次求她,眼神中有些渴望,便答应了下来。

再过半个月便是除夕了,一年又要过去了,只是这年的天朝,却没有下雪,总是下着淅沥的暴风雨,也不知怎的,令人心烦意乱。

嵇闽侯的声音有些低沉,夕颜抬眼时,便看见他发鬓边那许多银色的发丝,爹爹,老了啊。

这时,嵇闽侯徒然间跪了下来,这一举动吓了夕颜一跳,眼下这梅园里没有人,爹爹这举动对于她来说真是刺痛她了。

“颜儿,爹爹当初将你嫁给了还是王爷的皇上,为的就是能够拥有权利握住自己的手中,爹爹看得出来皇上是个天众奇才,才决心让你嫁给他.。你结婚当日,爹爹不来,怕的就是你一见到爹爹索性豁出去不嫁了。”

是啊,若当日爹爹真的回来,而不是大哥嵇慕晟的话,也许她真的会违抗皇命,宁死不屈吧。

然而,这已经过去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爹爹为何还要提起?

“如今,你成了皇后,爹爹希望,若有天,嵇氏有难,你能用你的一切保护他们。”

感觉爹爹今日的行为古怪,然而,却不知道怎么说起。

这梅花园里的香气不断地飘来,嵇闽侯一身朴素的衣袍,看起来全然不像个有钱人家的老爷。正如以前夕颜总说的,嵇府,姨娘们爱显摆,可爹爹却是个极为谦虚之人,财不外露,这也是人们总说的嵇闽侯神秘的原因。

“爹爹怎么说起这样的话呢,我是皇后之前,也是爹爹的女儿,嵇府的一切,也是我的一切。”

“那么你曾恨过爹爹吗?”

他定睛地看着她,仿佛要找到最后的答案,可惜,她无法确定自己心中是怎样想的,只能选择了沉默。

夕颜,不知道,这是她此生最后一次见到嵇闽侯了,若是她知道这一切来的太快,她也不会在这梅园里,只仅仅地和他说几句话。

满地的梅花瓣,如血般妖艳,吐出的热气,在空气间也瞬时冷却。

夕颜脚踩着梅花的印记,嵇闽侯慢步的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到了宫外,夕颜才依依不舍的向他挥手告别。

作为她的女儿,从小受尽他的宠爱,若要说当初被迫嫁给许恒弋,她心里不是没有气的,只是,时间消磨之后,这些所谓的怨气都消失了,他是自己的父亲呵,哪一个作为子女的会去厌恶自己的父亲呢?

纵然他错的再多,她也依旧会随着时间学会原谅。

在皇宫里漫步的走着,灯火忽明忽暗,夕颜早已经将身边跟随的人遣退了,远处是云王休息的寝殿,夕颜知道依儿定会在里面。

心下一动,这时,却看见依儿从云王的殿中出来,一脸的疲惫,依儿一脸哀伤的走着,突然被一股力道拉住,夕颜将她拉进去。用手指示意她别出声。

“娘娘……”依儿低声一叫,她捂住她的嘴巴,“现在别说话,告诉我,云王刚才对你怎么样了?你为什么一脸的伤心?”

依儿眼圈一红,眼眶里依旧夹带着一些泪水,“小姐……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来这里?”

夕颜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直径的想要偷偷拉她离开:“依儿,我跟你说,云王在几日后便会回云国,我已经安排好了让你离开,此生,你便永远不要回来了,记得有多远走多远。”

“小姐,你不必为了我这样子,我消失了你怎么办?你也不要怪皇上了,他毕竟也是为你着想,云王想要看您和皇上的笑话,如果我消失了,他借机煽风点火怎么办?”

一脸的无助,夕颜的脸庞在阴影处是一阵的静默,有丝丝的寒气在她脸上划过。

“我不怕,依儿,云王这次来天朝很不简单,我一直有预感,你知道乌巴拉是什么意思吗?”

依儿摇头,表示不知,夕颜心下一紧,她不想自己后悔,爹爹今日的谈话让她隐约的感到了危险的来临,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让她的心开始颤抖不停?

“乌巴拉?依儿,我害怕你活不成……”

宛如受伤的孩子,夕颜一向坚强地脸上挂满了伤心,“小姐,这是我的选择,我不怕。”

这时,云王从屋里走出,使者突然敏锐地感觉有人,便喝道:“谁在那里?”

便听沉稳而有节奏的脚步声,夕颜还想拉住依儿,却见依儿已经冲了出来,使者一见是她,倒是有些愣住,便喝道:“韵娘,方才云王不是让你走了吗?你躲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布什赫,伸出手掌,示意使者不要说话,走到依儿身边,眼神锐利:“韵娘,你没忘记本王和你说过的话吧?你是我用十座城池换来的女人,本王也要物有所值的换回来。”

说罢,竟如拎起依儿的衣领,大步的往寝殿内走去,夕颜大呼,望着那使者渐渐地离去,寝殿内有衣衫滑落的声音,夕颜的心里一抽一抽的,她无法忍受了。

她要冲进去!!

骤然间,腰肢被人握紧,嘴唇被人堵住,她试图的挣扎什么,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她的挣扎全部给控制了,她依稀能听到寝殿中女子尖细的呻吟声,划过天际。

是那样的快,然后,寝殿乌黑一片,男人的喘息声,女子痛苦的求饶声。

有什么东西在破碎了,一点一点的破开,再也无法凝合成原本的模样。

迎上的是许恒弋高大的深刻不明的俊脸,“我知道,你是来阻止我的,现在,你满意了吧?”

“夕颜……”这是许恒弋一年重逢后,第一次用那样柔和的声音和她说话,一如曾经般,只是那张脸被光影模糊了轮廓,他眼中有些无可奈何。

一阵沉默,想要说的话就这样吐回了肚子,夕颜冷哼了一声,仿佛刚才那一丝的柔情是错觉。

许恒弋,他如何会懂她呢?失去自己心中所在乎的人,比在身上切一块肉还难受。

“我想你会当一个极其伟大的君王的,可我还是要说一句,在你眼里,你珍惜的东西就会视如珍宝,你所忽视不在乎的,便弃如草芥。许恒弋,其实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衣袍下的手抓德分外的紧切。

“呵……我真是傻瓜……”

从龙华殿中出来之时,曹公公还在劝他道:“自从皇后娘娘回来之后,陛下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再如从前一样冷漠。老奴只想说,女人的心啊,虽然如海底针,捉摸不透,但心却是极软的,陛下不能一味的朝娘娘怒吼,这样娘娘会误会的,娘娘虽然性子倔,但毕竟也是女人,陛下只要真心和她说心里话,她不会不理解你的。”

他笑着,纵然如此爱她,却还是不知从哪里开口,她爱他吗?以前爱过吗?现在爱过吗?他不知道,所以恐惧着这一切,只想牢牢的把她护在怀里,这个世界能伤害她的人,只能是他,若是谁伤及了她一分,他定要让那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他到底要怎样做?怎样做?她才会对他露出笑脸?

原来口口声声说的不爱啊,不仅将自己的心蒙蔽了,还伤了自己的一颗内脏。

三日后,云王拜别了许恒弋,带着依儿离开,夕颜目送着依儿远去的背影,如同她依儿每走出的一步一样,一点一点的徒然变冷。

许恒弋如天神般的站在她的身后,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然而,她却不着痕迹地脱离开了。

对她微微一福:“臣妾身体微恙,便先行告退了。”

眼眸墨玉的光泽黯淡,沧海沧田,终究是咫尺天涯,还是天涯咫尺?曹公公看着两人的样子,微微地叹气,皇上对皇后的态度不明,前十几天侍寝的怒吼,而近日却是静谧的沉默。

许恒弋重新站在梅花院的时候,心里便驱散了些许的忧伤,这里是他最珍贵的回忆,几个月前,硬是让那些园丁将这些花花草草弄成河南那片花海模样,记忆中,只有那时的夕颜对他是真心的相负,而此刻,骤然心痛。

想到一年来,他受尽了无休止的耻辱,心烦意乱,挥起长剑,便将一棵硕大的梅树砍下,纷纷落下的花瓣,一如他沉沦的心。

********

十日后,除夕之夜,夕颜向许恒弋提出回家省亲,许恒弋答应了,凤辇从宫中出来之时,夕颜的脸上才微微有些笑容,感觉那金丝牢笼终于松开了她的铰链,信耶被安排到她身边保护,夕颜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习惯性的迈进了嵇府。

我回来了,她对自己说了一生,姨娘们早已经在门口等候着她,阵势可是前所未有的庞大。

夕颜知道,这些庞大,代表不是喜欢,而是权力的庞大。

“恭迎皇后娘娘。”

“姨娘们不用如此叫我,这里是宫外,可不是宫中,那些礼节都免了吧。”

众姨娘们笑着看着她,夕颜眼光稍微扫了一遍,却没见二姨娘在里面,心里想问,可是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依旧不懂人心的三姨娘,笑着看着夕颜:“夕颜……哦……皇后娘娘如今回来了,那就赶紧进去吧……”

说完竟抢先一步前进,然而其他的姨娘斜睨了她一眼,她像做错了什么一样终究不敢说什么的停下脚步,夕颜回眸一看,便看到众姨娘原本斜视三姨娘的脸,转而变成了拘谨的笑容。

看来,地位之间的玄变,让姨娘们对她的态度也改变了许多,突然头上有枝叶遥着,院子里的树叶枝纷纷地掉落在她的肩上,抬眼一看,竟是一个长相圆润,单凤眼,颇为可爱的男孩,原来是他。

他一见她,眼中露出些欣喜:“是颜姐姐吗?你好久没回来了,树儿可想死你了。”

说罢正要去树枝上跳下,那三姨娘脸色煞白,急忙的跑到树前,生怕这孩子跳下来摔伤了怎么办?

信耶飞身一跃,将树儿从树上抱了下来,伫立在原地后,三姨娘拿起食指搓着树儿的头责怪道:“以后不许叫颜姐姐了,要叫皇后娘娘,知道不?”

树儿有些不明所理道:“为什么啊?娘,以前树儿都是这样叫颜姐姐的啊,为什么现在要改了,树儿不喜欢叫颜姐姐娘娘,感觉年龄好大似的。”

原本众人要指着嵇直树的无理,却听见夕颜掩着唇,在咯咯的笑着。

从过去,到是牵住了树儿的手:“树儿现在长高了许多,也吃胖了许多,颜姐姐差点认不出你了。”

树儿原本被自己娘亲的话吓得有些害怕,然而夕颜的话,却又让他再次轻松起来,他笑呵呵道:“颜姐姐不懂,我娘说了,能吃是福。”

三姨娘一脸尴尬,夕颜见她,便对她露出一丝的笑容,有错愕,夕颜回道:“你娘说的对啊,能吃是福,多吃点才会长大。”

众姨娘的眼中一片柔和,这夕颜啊,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对他们有那种居高临下的睥睨。

晚宴的时候,姨娘们都端上了各色的小菜,夕颜瞥见嵇闽侯没来,便道:“三姨娘,四姨娘,为何爹爹今日这么晚了,还未归呢?”

三姨娘不敢开动,小树儿饿得不行,正要抓一只鸡腿吃,却被三姨娘的手拍开,“老爷最近神经兮兮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夕颜啊,你大哥去世后,老爷的事情也变得多了,时常不回来,已经是常有的事情了。”

其他姨娘沉默不语,三姨娘向来嘴巴话多,夕颜笑笑,表示无碍,将一只鸡腿递给了树儿,轻笑了一声:“你们快吃了,菜都凉了,咱们是一家人了,我不想宫中的礼仪将这气氛搞砸。”

听夕颜这么一说,这些姨娘们才动筷子,大家谈了许多家常之事,气氛比较融合。

很久没有体验这种感觉了,其实,人就是这样,当你总想要割舍某些东西,或者不屑于某样东西的时候,又重新回来,才觉得那些东西,以不同的心态去面对,就会觉得很美好。

一顿饭吃的也较为欢快,然而,这时,却见管家跌跌撞撞地从门口跑了进来,整个身子勾在了门槛上,飞了出去,三姨娘正要叱喝着这狗奴才不懂礼数。

那管家,擦着一把汗,声音颤巍巍道:“不好啦,不好啦。少奶奶们,有官兵闯进来了。”

身子一怔,她豁然的起身,飞奔门外,映入眼睑的是,满院子的熊熊火光。

赤红的火焰,炫幻了她的眼睛,竟让她有些睁不开。

还未等姨娘们惊呼出声,士兵们鱼贯而入,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被掀翻的桌子,嵇直树的啃在嘴里的鸡腿顿时松开了,他的瞳仁里意识到了害怕,下意识往夕颜的身后躲着,将夕颜的衣襟揉成褶皱,潜意识里认为她就会保护自己。

“给我搜,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容大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府中显得尤为的入耳,夕颜的眼中渐渐地凝聚了冷气,她意识到,多天以前那样的危险的信息已经开始在眼前出现了。

只是,来的那样快,措手不及,竟无法抵抗。

士兵们纷纷进入了嵇府的各个角落,容大人面目肃冷,手指也在不断地指挥着。

“一个地方也不许放过!”他又重复了一便,夕颜冷漠的声音徒然响起:“容大人,你好大的胆子,本宫在这里,你竟敢如此的放肆!”

容大人眼角睥睨着夕颜,似是刚刚才看到她一样,眼珠一转,略带歉意道:“下官拜见娘娘,下官正在执行命令,还望娘娘莫要见怪。”

她心里冷笑,从他脚踏入嵇府中,首先最应该看到的人应该是她吧?然而他的目中无人却不是她最气恨的,而是他在说,执行命令?

许恒弋有下圣旨让他搜府吗?

“本宫不知,容大人深夜暗访嵇府,是受了何人的旨意?又为何要搜府?”

她的手轻轻地攥起,在等候着他的答案,若他的答案不够令人信服,她将会用正当的理由给予相应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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