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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休了我吧! vip33代替,弃后不再

看到密信的那一刻,他不是不知道嵇氏一脉的危险,他很想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幕后的黑手是谁,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当日,他曾收到云王布什赫的来信,也正因为云王的威胁,他才在嵇氏一案中选择了沉默。

云国与天朝战争?用这个威胁?

其实他不是怕云王,不是怕战争,他当上帝王之时,便已经知道国库不充裕,若是挑起战争的话,必须加大农夫的赋税情况,倘若百姓吃不好,穿不暖,就如在河南之时,瘟疫蔓延一样,到时候百姓流离失所,痛的不是当权者失去了权利,而是国家的立国之本失去了根基。

这也是他最终选择牺牲了嵇氏一族的原因之一,如今这个笨女人因为自己的父亲,自己的亲人独自闯入了他设下的陷阱,他能不恼恨,不气吗?

此刻,调入御林军甚是不妥,这明摆着就是宣告着皇后闯出皇后的不明事理,心里又气又急,龙华殿中一刻也呆不下去,他喝声道:“信耶,立马通知狄青,让他准备精兵一百人跟本王到东金区。”

信耶面色一白,立马沉声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若要去,可以让微臣去将皇后娘娘接回。”

许恒弋轻颤地闭上眼,信耶的担忧他不是不知道,东金区是天朝的边境临界处,出了一公里之后,那土地就再也不是天朝的了,一个皇帝倘若当枪匹马的进入敌国的阵营,无意就是自讨苦吃,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危在旦夕,正如先生说过。

这一世,他只会为一个女人痛,一个女人伤。

而这个女人,却曾经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脏,无休止境。

“朕心意不改,你下去吧。”

啪——

狠狠地耳光掠过她的脸,嘴角忽然沁出一丝殷红,一股腥甜在口中弥漫着,然后她却冷眼的看着此刻的云王,被捆绑的身子无法动弹。

布什赫冷笑地看着她:“嵇夕颜,这一巴掌我忍了十几年了,你就代替你母亲偿还我吧。”

她的贝齿紧咬着唇瓣,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如此的恨着自己的母亲,在他的心中,娘不就是一个他曾经宠幸过的舞姬吗?一个卑微的女人需要他如此大动干戈,费尽心思的做这些报复的行为吗?

凌乱的发丝散落在肩头,布什赫答应她,只要她的命,她的兄长什么事情也没有,她答应了,却没有想到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将三个哥哥放下来后,让他们亲眼目睹自己的狼狈,自己被虐待的过程。

她只能勾起唇角发出一声轻笑:“你最好答应你自己的承诺,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压抑的目光仿佛在昔日的影子中层层叠叠,那个美艳的女子撩动的舞姿,清冷的目光,在皎洁的月色下轻笑的脸颊,如此动人。

不去想,布什赫沉声道:“很多年前,本王已经忘记了承诺是什么,但是今日,本王所说的话,就不会食言。”

她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唇角溢出的血腥,她知道三个哥哥被白布堵住了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依稀的看到二哥面赤的脸如修罗一般,眼睛仿佛要杀死人。

她心里很痛,自从爹爹死后,她就一直觉得自己愧对了嵇氏,虽然她嫁给了许恒弋,名义上再也不是嵇氏的人,可是胸口好痛,就像被刀绞痛着心脉,接到密信之后,她如此的莽撞,她无能无力,却还是冲了进来,明知道自己救不出他们,却依稀的希望自己身上有某些能够让云王有价值的东西作为交换。

果真呵。

在云王看来,她身上的价值,就是她的一条命而已。

一群傻子呵,嵇氏的一群血气方刚的傻子,她轻颤着眼,这时,有十几人抬进了一大盆子的水,这些水足以到她的腰间。

云王轻捏着她的下巴,眼中闪烁着几许的狠厉:“还记得吗?曾经你的娘让我吃够了苦头,如今在你死之前,本王将会把曾经受过的苦一并的拿回来。”

他想要做什么?

她心里狂跳着,即使害怕,她都不能露出自己心中的恐惧,她不想自己狼狈,她不可抑止的轻声颤抖着,身子很虚弱,然后她清眸对上三个男人的眼中,她笑道:“二哥、四哥、五哥、你们放心,夕颜不会让你们死的,你们嵇氏的血脉,嵇氏还要靠你们振作起来呢,倘若我死了,云王还不放过你们,我做鬼也会缠着他一辈子的,所以哥哥们,不要看夕颜,闭上你们的眼睛,不要看……”

她知道此刻自己将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折磨,这样的折磨或许就是曾经云王为自己娘亲受过的苦,至于原因,其实,她根本就不想知道。

有人拽住了她的手臂,还未等她准备好,便被按入了水中,突然间失去的空气,没有屏住呼吸的她硬是吃了几口水,密集地水灌进了她的鼻子,进入了她的耳边,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再也没有呼吸了。

死亡竟离自己如此的近。

她试图挣扎着,可是无论怎样都逃不开魔爪。

当她以为自己快要死的那一刻,长发又被人狠狠地拽起,离开了水面,她面红耳赤,几乎虚脱般的无休止地咳嗽着。

云王仰头看着他,轻笑道:“嵇夕颜,这样的滋味好受吗?”

她惨白着一张脸,不想去回应他说的任何话,这个男人的变态是她无法比拟的,难道她还需要回到他,这种滋味不好受,求你放了我吗?

见他倔强地睥睨着她,苍白的小脸毫不畏惧,心下恼恨,他轻懂手指,紧接着又被按入水中,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她的难以呼吸,她好痛苦,她再也不想受这样的折磨了……

此生,爱错人,恨错人,求不得,恨不得,她纠结于世,痛恨于生,若能够解脱,那就解脱吧……

她松开了自己的呼吸,任由水灌入了自己的鼻子,嘴巴,耳朵,慢慢放弃了挣扎……

她忘记了此生她爱的男人,忘记了跟他说:我爱你,我的心从未离开过……

许恒弋不断地甩着马鞭,希望自己能够快点到达东金区,心脏里无穷无尽的涌出了许多痛苦,一如当初一般,她知道,心中的痛,是她感应给他的。

唇角不断地抽绪着,最终只能化为一句,“夕颜,你要等着我……”

寒冷凛冽,一如他的心,惊颤不已。

独自支身前往,仅仅用了一百名的精兵,暗自闯进了布什赫的驻扎地。

各自的编排岗位,倘若许恒弋有任何的危难,便会冲进去,做个生死搏斗。

暗哨在做出指令后,示意精兵们坚守各自的地方,只听‘吱’的一声,云王的守卫兵被后头的身影连吭声都没有便毫不留情的割掉了动脉。

“记住,没有朕的指令,都不许轻举妄动,知道吗?”离开前,许恒弋一双锐利地眼睛扫向他们,精兵们了然的点头,遮住半张脸,随即他便跳下马,大步地朝着前方走去。

东金区灯火通明,偶尔有士兵火把在巡逻,在一个三角的帐篷中,许恒弋敏锐地听到里面低沉的声音。“你这个死丫头,和你娘一样的又贱又倔,想死?还要看本王同不同意!”

云王抓住奄奄一息的夕颜,很意外她居然在水中不呼吸,是想放弃生命吗?万分的恼恨,他报复的快感还没有被填满,却被她的举动给瞬间的浇了一盆的冷水。

长长的睫毛,挂着水珠,清澈的双眸依然是鄙夷的笑意,她不停地咳嗽着,胸口难忍,却依旧勾起了笑意:“正如云王所言,倘若我娘是个贱人,当初宠幸了她的你,又该称作什么?贱王?还是云贱王?亦或者人贱?”

还未等她说话,云王一双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难以呼吸,他怒目圆睁,只要一捏,那么她便会死在他的手中,然而他此刻却不想,于是狂笑着看着她:“你可知你娘多么淫荡吗?当初在本王的身下呻吟着要本王宠幸着她一次又一次,这个贱人居然也生出了你如此至贱的女儿。”

她允许自己的被羞辱,却不允许娘被羞辱,她反讥,眼角开始有了些泪水:“不知云王愚蠢还是无知,既然你心中认为她又淫荡又贱,那么宠幸了她的你品位也是如此低劣,咱们彼此彼此而已!”

布什赫当即甩给她一巴掌,鲜血顿时从唇角涌出来,无论心里如何的惧怕,却不允许自己眼中透露出半分的惧意,倘若要死的话,这是她留下的最后尊严。

谁也无法践踏!

然后此刻,她更不希望的便是许恒弋的到来,她知道第一封密信是被他拿走了,可是心里又渴望他的到来,她吃力的抬眸间,便看到布什赫那双眼角带着危险的气息,渐渐地逼近她。手指轻微地颤抖着,有什么东西在预感着它的到来。

只听见一声‘嗖’一支长箭破帐而来,直直的刺向布什赫的眉梢,布什赫倒翻一个跟抖,险险地躲过了袭击。

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滚进了帐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夕颜的手臂,还未惊呼之间,便已经到了他的身后。突如其来的变故,夕颜吓傻了眼,然那双长满茧子又粗糙分外温暖的手让她感觉分外的熟悉,透过那双锐利地凤眸,她从他的眼中透过,看到了真相。

“抓住他们!”云王捂住方才被箭羽擦过的脸,恼怒道。夕颜跟着他跑到了外头,他正要指挥着精兵们冲出重围,却听见夕颜虚弱地说道:“我二哥、四哥、五哥还在里面。”

有些哀求,恳求,他凝视了她一秒,最终松开了她,被包裹着半张脸依旧能感觉到他俊美的轮廓,他低沉道:“逃出去,等我回来。”

仅仅七个字,便向布什赫的营帐中奔去,精兵们见到她,便轻吹口哨拉她进入暗处,准备逃离。

“娘娘,请上船,我们通过这条河便安全了。”

此时暗处有许多的芦苇,这条河道竟安全又隐蔽,没有想到,他连这个都想好了,心下一片柔软,猝不及防间她问道:“那么他呢?”

精兵们垂下眼睑,正要将船头的缰绳松开,却见她提起裙摆又迈向了岸边,神色有些紧张。“我是说皇上,为什么要我先走?你们都跟过来了那他怎么办?”

精兵们一言不发,见她神色微冷,只能说道:“没有皇上的命令,我们不能行动。”心底慕然一沉,他疯了,居然敢独自面对云王,他不知道云王的可怕,如此进去就是自投罗网!

二话不说,另一只脚也迈向了岸边,冲出了芦苇。

“娘娘。”

后面的精兵惊呼道,然而她神色凛冽,毫不畏惧道:“皇上有难,你们怎么还在乎这些严谨的规矩?我要去救他,你们不许拦我。”

精兵们拖住她的手,然而触及她那双冰寒的眼眸,终究灿灿的闭上嘴,他们不是御林军,不是侍卫兵。是许恒弋身边的暗哨,可以做细作,做士兵,做各种身份的属下。精兵们的第一规则便是绝对服从主子的命令,许恒弋离开前已经交代,若出突发情况,定要将皇后娘娘安全送进皇宫,不能怠慢。

她迅速的奔跑着,长长的罗裙险些的将她绊倒,该死的东西,她咒骂道,便将裙子撕开,好让自己能够跑的快一些。

精兵们在后面追着,却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引起云国士兵的注意。

这时,跑到了中途,便看见另一对精兵将二哥、四哥、五哥带走,唯一没有见到的,便是她的夫君——许恒弋。

“二哥。”夕颜轻声呼道,三个嵇氏血脉回头看了夕颜一眼,嵇沉麟面色有些尴尬,而嵇安素没有表情,嵇康寒有些兴奋的拉住她的手,轻声道:“夕颜。”

“皇上呢?”夕颜探视着他们的眼睛,手不停地在颤抖着,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可能用自己去换他们呢?紧握住嵇康寒的手,她的手冰冷刺骨,嵇康寒古怪地看着她:“夕颜……?你说皇上……?”

下意识的心中醒悟,对啊,他是穿着夜行衣的,他们当然认不出是他了,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她一看见他的眼神便知道是他。

“没什么,没什么,二哥、四哥、五哥、你们赶紧走,我稍后回来。”说完急急地推着他们,希望他们赶紧离开,这里危机四伏,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哪里是陷阱。

推搡间,他们孤疑的眼神,依旧带着种种的疑惑,精兵们立马跪下,请求道:“皇后娘娘,请跟我们回宫。”

即使身子微弱,她依旧冷冷的看着他们:“皇上带的兵马不多,云王此人诡计多端,倘若不是本宫鲁莽,他也不用如此费尽心思,一切都是本宫的错,本宫必须回去救他。”

“娘娘。”依旧有精兵控制住她,她厉声道:“你们若敢违背本宫的愿,回宫后本宫定会杀了你们。”

此刻她话语一说话,在东金区的布什赫已经开始布下了天罗地网,精兵的手还未拉住她的一时间。

她已经翻开重重的芦苇,而这时,布什赫双目赤红的看着又返回来的夕颜,一挥手,便抓住了她。“我给追,不许让他们任何一个逃走。”

命令一下,便有许多的士兵纷纷从四面聚集而来,夕颜想要做些什么,布什赫募然一发力,夕颜的整个身子立马离开地面,他如老鹰般的领起了她。

“布什赫,你最好放开我,否则等我活着出去了,一定抄了你的老巢。”她发怒间便骂道,就是要惹恼他。

为的便是,知道许恒弋在哪里?

果然,布什赫一恼,将她如废弃物一样的扔进了一个地方,整个身子瞬间如抛物线般狠狠地甩在了地面上,惯性般的划了几米远。

一瞬间落地的声音,感觉自己要死了一般,她咬牙并且吃力地爬起,才发现这个营帐四面都是守卫,而眼前触及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个牢笼!

她吓退了两步,才发现牢笼中那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正用眼睛看着她,胸前被砍了一刀,鲜血直流,有些虚弱,然而他的目光触及她的眼中时还有些哀怨。

她颤抖地走过去,脸色有些苍白,手伸进了牢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许恒弋,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见他虚弱地靠在铁牢上,嘴里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夕颜的手紧握住他的手,眼圈红红的,她说:“你不要死……不要死……坚持住”

一只手吃力的伸进去抱住他,此刻她泪眼迷蒙,都怪她,都怪她,不应该这样的鲁莽,黑衣男子睁开眼看着她为自己哭的模样,眼中炙热而深情,他想要伸过去抚摸她的头发,却硬是使不出力气。

“许恒弋,你千万不要死,云兮、燕楚还有我都不希望你死,我们一家快乐的活着多好……”男子吃惊地看着她,手微微地使出力气,却见她握住他的手分外的紧密,泪水模糊了她的脸颊。

倏然间,她却听到了外面许多兵器碰撞的声音,云王布什赫大怒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道:“哼,许恒弋,果然是你,你居然敢闯进这里!”

恍惚间,夕颜觉得被人从水中拽起之后又猛烈地按进了水里,手中握住的手掌已经僵硬,她吃力的抬眸看着牢笼里的男子,时间宛若静止了一样。

她颤抖地伸出手掀开他的面纱,而下一秒,她眼中除了惊愕,再出其他。

那个人居然是——信耶!!

这是怎么回事?

她以为是许恒弋,可明明他冲进营帐中时,那双凤眸分明是他,她根本没有认错,可是牢笼里这个伤得极其严重的男子却不是他,而是信耶!

脑子里浑浑噩噩地竟无法思考,信耶苦笑般的启唇:“是我,皇后娘娘。”

“那个人怎么是你?”那一刻天崩地裂,信耶苦笑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见他伤势太过于严重,而且方才将她错认了是许恒弋的失态,只能胡乱的擦干眼泪,却听到信耶孤疑间问她:“云兮、燕楚、那两个孩子……是皇上的吗?”

夕颜紧抿着唇,不再言语,他的手在刚才紧握着她的时候还未松开,她疑虑重重,外头的声音却变小了,她想要出去探究什么,却有士兵凛冽地视线将她拦住,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信耶见她分外的着急,只能吃力得说道:“只要娘娘不愿意告诉皇上,属下是不会说出去的。”

“不,信耶,我没有想到那个黑衣人是你,可是为什么是你?我以为救我的人是他。”

是啊,在她的心中,她一直认为自己爱的男人会来救她。

确实,许恒弋是来了,他布局了重重的关卡,深思熟虑,就要将所有的人都救回去,然而,这个傻傻的女人,以为是黑衣人是许恒弋,便又回来了。

“皇后娘娘方才在那个营帐中看见的黑衣人是皇上,我们布局的安排了许多,皇上首先冲进去救你,他重返之后,我和他一起进入营帐中救娘娘的三位哥哥,皇上步后局,我前锋在前面掩护他,拖延云王的时间。可是娘娘,你怎么这么傻,还要回来呢?皇上都已经重返原地等你了,而你却又冲出来了。”

在这场救援当中,最完美的结果便是牺牲信耶一个人的性命,换取所有人活着的生路,只是因为夕颜不知情况,救人心切,硬将许恒弋所有的算盘打破了。

夕颜全身冷热交织,她颤抖地看着他,最后吃力的说道:“如果我没有把你当成他,那么你是不是会死?死在云王的手里?”

信耶浅笑的看着她,最后点了点头,见她眼中冒起的寥寥寒意,有些吃力的说道:“皇后娘娘,你不要误会,这是属下自己愿意的,不关皇上的事情。”

他半弓起身子,想要解释,夕颜却立马将他按回原地,示意他不要用力,会扯到伤口,可是,心中那个期盼,却果然在一点一点的冷却呵……

是啊,这一点都不关他的事情,是信耶自己愿意的。

他深爱着她,在最紧要的关头。他虽然紧迫,头脑却是冷静的,用帝王最惯用的手段保留了私心,保留了最后一条退路,他能够做到这样,已经是最大的牺牲了。

她应该开心的,这种办法简直天衣无缝,可是……

心里的那个声音却在嘲笑般的告诉她,他可以为了你冲锋陷阵,可以为了你甘愿冒险,但前提是,牺牲别人的性命为代价……

他对你的爱,保留了私心,一点都不够纯粹,一点都不够癫狂。

而你的癫狂,正在说明着你的可笑。

“信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她不明白,可是信耶看了她几秒之后,便垂下了头不再说话。

他心里默默地说道,因为我一直喜欢着你,喜欢着初次见着女扮男装的你,喜欢着在河南倔强的你,喜欢着一年后忍气吞声的你,喜欢着为了他伤心流泪的你,就只是喜欢你,不奢望你多看我几眼,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思,只想默默地守护着你,我想这就够了吧。

深深地看了她几眼,最后低沉的说道:“娘娘有难,救回娘娘是属下应该做的,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夕颜不再说什么,这时,却见到营帐被人撩开,云王与另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夕颜知道,这个男人才是她的丈夫许恒弋,许恒弋走进她,分外温柔的说道:“我们走吧。”

“那么信耶怎么办?”她低低地说了一句,还不忘回头看着信耶,。云王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锐利,她不知道方才云王与他达成了什么共识,总之云王似乎是要放她走。

“因为你的失误,信耶必须死,这算是对云国士兵的交代。”夕颜的脑子轰然间炸开,双脚停止,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许恒弋说,是她的失误,是她的错误,导致了如今信耶必须死?

她嗫嚅着,唇角硬是发不出声音,铁笼里,信耶微笑地看着她,最后仰着头闭上了眼睛,许恒弋不许她再看,硬是拉着她从营帐中走出。

“我不走……”她终于鼓起勇气的说了这一句,信耶为了他,甘愿放下自己的生命,可许恒弋他做不到,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人对她的感情竟是如此的深沉。

“夕颜,不要忘记了,在成为深爱着你的夫君之前,我的另一个身份是天朝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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