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亲近，如同那真正高高在上的仙人一般，即便自己此时就站在其的面前，却依然有一种与其相距千山万水之感。而他的目光则更是没有一丝波动，叶梦晨甚至有一种感觉，其望向自己的目光仿若不像看一个活物一般，那是一种令人胆寒的淡漠。
或者，说得更恰当一些，无双城主，就如同没有一丝情感的仙人一般，高高在上俯视着众生，万物皆不在其的眼中，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你，很平静。”薄唇亲启，其淡淡吐出这三个字，不是疑问，只是一句陈述。
或许不在场的人听到这句话会感到很奇怪，可此时在无双城主威压下笼罩着的叶梦晨，却不会有半分这样的感觉。
心中暗叹一声，“的确，恐怕能在这种非人的气场之下保持着平静的也没有几个人吧。”
叶梦晨其实并没有猜错，无双城主很少和人相见，即便是其亲传弟子，也不过寥寥数回罢了。但却从未有人能在他面前还保持着如此的镇定。
没有躲开无双城主望过来的目光，叶梦晨微微一笑，很是恭敬道，“没错，因为只有心中平静，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正确的选择……”无双城主收回了望向叶梦晨的目光，喃喃着叶梦晨所说的这几个字，“那你做好选择了吗？”
叶梦晨摇了摇头，似乎有些苦意，可目光却依旧直视着无双城主，语中淡淡却满含坚定，“弟子自小胸无大志，只是盼望着能与母亲在一起过着平淡的日子罢了，希望师尊……能恩赐弟子一个选择。”
无双城主淡漠的眸子再次望向叶梦晨那双充满坚韧苦涩却包含倔强的双眸之中，竟然稍稍停顿了片刻，只是淡漠的望着。
半晌才再次收回了目光，银眸微闪，依旧是那不变的淡漠，“上界。”
“什么？”叶梦晨那平静的心绪陡然一阵，“您是说——母亲在上界？！！”
难怪叶梦晨如此，本来叶梦晨提到母亲，就是想让无双城主帮助自己寻找母亲的下落，可没想到自己还没有说出这件事，无双城主就已经给出了自己答案，自己苦苦追寻了许久却不得半点风声的答案，这怎能令叶梦晨心中不激动。
无双城主没有回答叶梦晨的话，只是淡淡说道，“你的心，乱了。”
叶梦晨闻言愣了一下，最终化为一声苦笑，“的确，在母亲的消息面前，弟子的心就从来没有平静过。但还请师尊名言，弟子的母亲如今究竟身在何处？”最后一句，叶梦晨问得很是急切。
尽管她知道自己或许不应该如此问，应该如同之前一般保持冷静，才能做出明确的判断。可是，她做不到，尤其是在听到那上界二字之时，更是如同一声雷在脑海中炸响。
生我之母，养我之母，血肉相依，怎能割舍！
“静，而明；动，而翳。你的心乱了，下去吧……”
叶梦晨还想继续问下去，可当看到无双城主已经合上的银眸，不由将到口的话语又给吞了回去，再次微微一拜，“是，弟子遵命。”
便缓缓退下。
从洞府之中走出，叶梦晨双目之中满是复杂，“娘，你如今是在上界吗？”
微微叹了一口气，回头再次按了一眼那座洞府，短短一盏茶左右的时间明确如同过了数年一般，而自己也好似活了几百年一样。
“娘……四丫，好累……真的好累……”
上界？可这修仙界当中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飞升过了？
而娘你究竟在上界的那个界面呢？
娘，你和爹的身份……又是什么呢？
其实，即便没有今天无双城主说得那番话，自己也早已隐隐猜测出，娘的身份恐怕并不简单，只不过自己刻意的忽略不愿意去想而已。
因为隐隐有直觉告诉她，娘的身份并不那么简单，还有她那重未见过面的爹。她知道，若是将这层秘密揭开了，恐怕她和娘便再也不可能回到当初那段令人难忘的无忧无虑的日子了吧。
但，现实终究不容许她如此。
“不到元婴，不得相寻。”叶梦晨口中喃喃道娘亲当初拖猎人叔叔留下的那八个字，心中再也瞒不过自己。
元婴期，能如此明了知道修仙修为分布界限的又岂会是普通人？一个常年生活在村落中的小妇就更别提了。
如今再次念叨这八个字，想来这也只是娘给自己的一个拼命活下去的念想吧。毕竟，以自己四灵根资质想要修炼到元婴期无疑是痴人说梦。
“娘，等着女儿，或许这条路很难，但女儿会走下去的，不论多久，只是，你一定要等着四丫……”
一阵风吹过，抚平了叶梦晨那微湿的眼角，眼中的痛苦之色被强压了下去，再次恢复了清明。
正如无双城主刚才所说的——静，而明；动，而翳。所以自己不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