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沈知秋把眼泪再次哭干，抽噎着无法再掉出一滴眼泪的时候，抬起头，想着，或许那个男人已经走了，她都已经这样，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你说娴舒怎么了？”
头顶上是男人颤抖的声音。
怎么了？
她也这样问自己。
她的女儿是怎么了？
女人抬眼，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是男人说不清楚的眼神，却又是他明白的眼神。
他还记得三年前她看自己的眼神，温暖中满满的都是宽容。
而现在呢？
“我的女儿，要做全眼切除。”
仿若一台机器一般，那样机械般的慢慢地说出那句话。
而，只是那样简单的一句话，却再次让男人愣在了那里。
“你开心么，你终于要杀死我的女儿了。”
你开心么？
你开心么？
他开心什么？
“呵呵，”她傻傻的笑出来，笑出了眼泪，“你说你计划了多久，这样报复我？”
报复她？
“海奕東，当年的我就不应该救你，我替你挡了刀子，你却向我捅了刀子，海奕東，你好狠的心啊……”
好狠的心……
他好狠的心……
“当年的你不过就是仗着我爱你，现在呢，现在你还想怎么样呢？我的女儿没了，儿子呢，你想拿阿灏怎么样？”
“知秋，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她冷笑，笑声窜入他的心底，那样清明的看清男人的目的，“你以为我不懂你么？”
是，她一直都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才会这样冷静下来的时候，洞悉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