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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伪装者 第二百五十二章迷雾

百五章迷雾

星夜璀璨,整片星空下的萧山格外寂静,伫立在山顶之上,似乎连繁星也变得越加醒目。/非常文学/

记得上一次这样凝望,好像是二年前初入基纽圣堂。当时有人问他,长大之后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说要成为一个救世主。那个连名姓也记不住的前辈说他胸有锦绣能在如此年纪便已超脱小我,不在争名逐利中迷失实属难得,他日必成大器。前辈并不知道他心中对于锦绣江山的理解其实没有多深,这只是一个受尽坎坷见证无数活在世界底层的人流离失所根深蒂固的哀怨和执拗。不过前辈说对了一件事,十年后,沉浮于腥风血雨之中的潘神不只成为了基纽中流砥柱,甚至在秘结社编纂的阴影大名录中荣登前十,为自己奠定了阴影第一刺客的美誉,秘结社三巨头之一的梭罗蒂格对潘神非常感兴趣,命麾下密探全世界收集资料,用一年多的时间特别撰写了一本《刺客舞步》,讲述潘神成名以来的经历,并将潘神与只提名字便令人闻风丧胆的帝王加纳联系到一起,为潘神的崛起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尽管潘神声名显赫,但是却与他的目标渐行渐远,他可以刺杀任何一个律法无法制裁的人,但终究杀不了人性深处的罪恶,因为刺客与救世主有着本质的区别,无法逾越。在血与罪孽的岁月里,那份梦想只能行走在漫无星光的黑暗之中。再次提起梦想,已变得支离破碎。重生于这幅躯壳,给了他一个机会,夏奈用自己的命赎了前世的罪,他们走着截然相反的路,一个杀人如麻,一个医者仁心,目标却是相同。在许许多多个午夜梦回,她都是指引他前路的一颗明星,他感念于心。至于梦想之类的东西,他不愿再提,更好的活着只为了追寻一个答案——到底夏奈是对是错?与帝王加纳一战,他受益良多,只可帝王加纳与他走着完全不同的路。这时候才发觉无论梭罗蒂格将他们描绘的多像,潘神注定永远也成不了下一个帝王加纳,这便是重生也无法改变的宿命。

夏夜之躺在草坪上,静静地望着苍穹,若不是走近的脚步打断了他的思索,不知道要出神多久,坐起身来,对走过来的文华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文华摇摇头,明白夏夜之是问关于安颜的行踪,好几天过去了,明察暗访,也没有一点消息。

夏夜之哦了声,又说:“那你怎么不睡觉?离着天明还有一段时间!”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文华在夏夜之身旁停下,递上一支烟,“我第一次看到你有这样的闲心!”

文华嘴上说“闲心”,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相处时间越长,文华越弄不懂他,混在黑道的人,图的是地位,前些时日龙假招摇过市的消息他听说了,想也能想到风光的场面。说不羡慕是假的,夏夜之完全拥有超越龙假的实力,却仍旧这样不思进取,看来他对黑道称王称霸没多大兴趣,若说夏夜之图钱,更不可能了,前几天夏夜之让他将一笔上亿的钱汇入一个海外基金组织,偶然的机会他看到一本帐目,是援建学校的,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对于善心这个屁用没有的东西,他不屑一顾,所以权且当成夏夜之花钱买安心,就像那些个拿着屠刀行凶的黑道大佬花钱塑金佛一个道理。夏夜之肯定也不图名,否则没必要把慈善做的这么低调,专门将资金分流。文华真不懂。刚才从咖啡店将舒颖送回家,谢绝了舒颖让他留宿的好意,赶回了萧山,老远看到夏夜之坐在山坡上不知道干吗,走上来后却发现他只是望着星空发呆,唯一不同的是脸上的神采,说不清道不明,但是文华万分清楚这张面孔大概才是藏在面具之下的本来面目,只是一瞬停留,发现他来到之后就消失了。这时,电话响了,文华以为是舒颖,结果一听立即皱起了眉头,抽了一口的烟立即扔了,挂掉电话道,刚才一个兄弟告诉我云湖区一个居民楼发生瓦斯爆炸,消防灭了火抬出来三具尸体,烧得看不出人样,不过他知道那是“马脸”的家,马脸是个小流氓,罪蹲过五年牢,最近听说又玩了个正点的妹子,很得瑟,夏夜之你说会不会是……文华话没说完,夏夜之已经当前向山下走去,文华也不知道他想什么,只是觉得脸色不对。

到了云湖区凌晨五点,消防车已经撤走,警车和救护车停在楼下,周围人心惶惶的,居民楼的居民一个个抱怨着天然气公司,生怕自己家也遭遇这,不敢回去。夏夜之下了车,挤进人群,听文华和他那个兄弟低声交谈。那人说本来马脸今晚叫他去打麻将,他没去,马脸就叫了别人,至于是谁他不知道,半夜睡得好好的听见一声巨响,然后就看到抬了三具尸体出来,直接是灵车拉走的,肯定死了,他还奇怪怎么是三个人,难道三个人打麻将?嘟嘟囔囔了半天,为幸免遇难庆幸,夏夜之知道这是劫后余生的表现,见问不出什么重要线索,给文华递了个眼色,上了车。

“下一步怎么办?”文华问。

“这三缺一的要命牌局,可以确定是他做的,对于第一次作案的人来说,这个活动量已经很大了,况且事发现场如此狼藉,想必他也受到一些波及,如果是我会选择一个僻静的地方休养生息,谋定后再行动。*非常文学*所以我觉得今晚安颜不会再有动作。其实,他能蛰伏这么多天等待恰当的时机足以说明了两点,第一,他做事有条不紊;第二,他是一个耐心十足的人。”

沉默了片刻,夏夜之道:“不过,第一次杀戮的心里负担极其沉重,无论再怎么正义的理由,在良心上都会受到谴责,现在的他迫切需要找一个倾诉的对象,我们还是去老地方看看,碰碰运气吧!”

“老房子?”文华眼睛一亮,踩下油门向安颜和小娟住的老房子飚去。

没用多少时间就到了,看着房间里黯淡地没有一点生命气息,文华摇摇头,很是失望。跟着夏夜之下了车,进了屋子,几天没有人住,整个房间充斥着沙土的味道,文华打了个喷嚏,说道看样子是没回来,咱们又白跑了一趟。夏夜之弯下腰看了看地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抽出一块纸巾,拈起来凑到鼻端闻了闻,一皱眉头,径直走到床边,拉出放在床下面的箱子,整个简陋的屋子,连衣柜都没有,上次来的时候夏夜之注意到安颜将衣服扔进了箱子里,所以略一思索拉了出来,只见一件袖口有明显灼烧痕迹的衬衫扔在里面,一双胶底运动鞋上面有焦物,夏夜之耸耸肩道走吧,回云湖区。不需要夏夜之解释,文华已经明白安颜回来过,就在他们来之前不久,将行动时穿的衣物换了,文华在手掌上击了一拳,暗叫可惜,不过他不知道回事发地做什么?难不成那家伙还会留在那?

再次开回云湖区天已经亮了,惊魂甫定的人们陆陆续续回到家里,夏夜之看文华一直打哈气,就在附近宾馆开了房间,文华连洗澡的精神也没有,一觉就到了第二天下午,睁开眼睛,发现阳光明媚,从窗子里漫进来弥漫了半个房间,光晕之中,夏夜之坐在桌边,喝着咖啡。桌上叫的外卖已经摊开,文华饥肠辘辘,顾不得吃相,风卷残云将三个盒饭打扫干净,随手抄起桌上的《东江日报》翻了翻,发现昨晚的爆炸案已经上头条,“不知道最终会不会被查出蛛丝马迹!”

不过一想东江的警局的办案能力,文华哼笑了一声,将报纸扔在桌上,道:“夏夜之,你要回萧山我捎你一程,车我想用下给咖啡店买点东西!”

“你去忙吧……”话刚说到一半,文华见夏夜之脸色一凝,将咖啡杯放下,拉开半边窗子,向下面望去,像是再看什么,文华以为安颜真的回来了,也凑近窗子往下望,只见两个男人叼着烟,站在花池旁,对着那面指指点点,离着不远,但是听不到说的什么,夏夜之道:“你下楼开车,跟上胳膊上纹观音的,最近两天别去咖啡店,能行么?”

“能,能行!”开始有点莫名,不过看见两人蹲在路边将带着的一瓶酒洒了一地,便明白了,看意思像是祭奠。原来夏夜之昨晚不走是因为在等人。

“地上点了三支烟,两个人来了,逼死小娟的正好是五个人!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那么就剩下这两人!”

文华顺着夏夜之手指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在路牙子放着三根点着的烟,两个人念叨了一阵便走了。文华立即跟了下去,在开车的同时,发现夏夜之进了钻进了一辆出租车,跟着前面另一个身材非常结实的男人走了。

胳膊上纹着观音的男人姓崔,无正式工作,昼伏夜出,流连于酒吧,半夜会带女人回住处,拥有一辆奔驰c级轿车。文华蹲了两天点,精力倒是不成问题,但有点疲倦。他担心上厕所或者接电话功夫误了事,于是叫布拉格帮忙。

“这小兔崽子生活挺滋润,不用工作,晚上还能泡妞,钱哪来的?”

听布拉格这么问,文华想起了自己的过去,那些年他不也是如此?

“这些人一般都是替人卖命的,说白了就是给有钱人办桌面上解决不了的事,赚钱的方法繁多,只是你看不见,一般都无固定家室,手冷心黑……”

“哎呦,感觉你小子像是回味个人经历似的!”

文华苦涩一笑,没说话。

布拉格抱着脑袋,翘着脚优哉游哉地躺在副驾驶位上,道:“看看你的苦逼生活,再看看夏夜之,都是道上混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我和他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可比性!他所生活的那个圈子异常凶险,今天脱下鞋和袜,还不知明天穿不穿,有一句话我深信不疑,高收益决定了高风险,生活如此,金钱如是,女人也如是!”

“啧啧,才发现你还是个哲学家,布爷我最喜欢和哲学家亲近了,以后还望不吝赐教!”

文华知道布拉格这人性情古怪,如果你不能一下子震住他,让他全盘接受你总得经过一段憋气的过程,好在文华城府够深,也不在意一两句挖苦。

布拉格拍拍他的肩膀又道:“你想不想进入夏夜之那个圈子啊!”

一副循循善诱的恶心表情。文华哼了声,不过还是由衷道:“从我十六岁的时候就不知道为什么而活了,成天打架斗殴,连我自己也记不清干过多少坏事,自从认识了舒颖之后,我想从道上脱身,可是这么多年欠别人的,和别人欠你的太多了,想脱身谈何容易,我就想着能把舒颖的眼睛治好,其他生生死死随便吧,活着真是个负担!如果不是碰到夏夜之,那晚我这双手可能就被周老板砍了,如果砍了,以老婊子的为人我不用想也知道会将我踢到一边,想来,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所以,从心底我很感激夏夜之,他让我有机会站在他身旁见证我这一辈子都无法看到的风景,说实话,我很向往。就凭这一点,这条命给他值了。我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义气两个字我还是懂的!”

“这话你对我说效果不大,又不是给我卖命,表忠心也不用给我表,莫非你是想让我在夏夜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让你早日进入我们这个圈子?”

“哼,随便你怎么理解!”

布拉格摸摸光头,搂着文华的肩膀,嘿嘿笑道:“开个玩笑,干嘛这么认真!以我对夏夜之的了解,他已经有意让你加入,不止你,还有那个被毁容的刀疤脸小弟,所以啊老弟,还是趁着这段时间努力进步,至少做到让我愿意用两只手收拾你,不然即便你进入了shadow,也只能是夏夜之的累赘!”

后半句话,说出来很刺耳,但是文华却听得入耳,特别是布拉格那个表情一点都不像开玩笑。尽管布拉格口风很紧,但是从只言片语中还是知道他们去时遇到了什么厉害的人物,和夏夜之交手。他没有跟夏夜之交过手,唯一的一次是夏夜之用飞镖打掉他行刺周啸天的飞镖,还有一次是夏夜之收拾两个小混混,手段狠辣残忍,令他都毛骨悚然,至于高深的技艺,他还没见过。相反,布拉格玩刀的技术他见过,在他心目中可以用神乎其技四个字表达,纵使这样,纵使以布拉格的自大,提起夏夜之多强时,都讳莫如深,可能只有亲眼见证才明白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布拉格很快鼾声入眠。两点一刻的时候,文华见崔搂着一漂亮姑娘从酒吧出来,在门口被小贩缠着买了一杯可乐钻进白色奔驰,向住地驶去。夜晚滨海路车俩稀少,白色奔驰如一道白影快速穿梭在路灯之间,文华的车技没问题,但是身下的车毕竟在速度上劣势,踩到八愣是被奔驰甩远,布拉格睡眼惺忪,刚睁开眼睛,突然就见前方的一道白线,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响起,两根路灯被拦腰撞断,车头已经不成样子,文华紧急刹车,看到这情况傻了眼,也不知道姓崔的好运还是倒霉,车撞击一瞬间将他甩了出来,掉进了隔离带中又撞翻了护栏弹了出来,一条胳膊和一条腿诡异地扭曲,看一眼都觉得渗人,不过至少还有人样,车里面那个女孩因为寄着安全带,所以被挤压成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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