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手，一拳锤在镜面玻璃上，玻璃发出轻微的震动。
这是唐玖枢昨天得到消息，特地让人安装的，就是为了让沈罂粟想清楚，看明白，她是否真要那么做。
沈罂粟仰起小脸，拼命深呼吸着，不让眼里滚动的晶莹落下来。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沈老爷子的电话——
“心儿？怎么了？”
沈罂粟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爷爷，我想再问下你，你和爸爸是不是真的很想要李雅倩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电话里的沈老爷子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停顿了一下，叹息说，“丫头，爷爷知道你讨厌雅倩，爷爷也觉得她不对，但是，她纵有万错，你不能连她的孩子也一起否认和讨厌啊。看开一点吧，那个孩子至少也是你的弟弟，有血缘的弟弟……”
“……是么。”她苦笑了一声，拿着手机的手垂了下去。
挂了电话后，刘海下阴影，看不到她的表情。
“九叔。”她尊敬地喊身边的男人，“带我走吧，趋我还有理智，我想给我爷爷和我爸爸留下他们想要的东西。”
她的声音沙哑着，垂下的手心里握出了血，滴了一滴在地面上。
“仅此一次，我发誓……下次我不会给任何人情面。”
“我不会原谅她……”
“我不会原谅沈蔷薇的……”
“我恨那些人，我恨不得他们去死，他们没有资格让我原谅。”
她肩膀冰冷地颤抖时，身后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抱住了她。
她怔了一下，将身子缩了起来，缩进身后那个温暖的避风港里……她没有抗拒他，或许，这个时候，她需要有人给予她依靠和温暖。
她坚强勇敢了太久，唯一一次暴露出柔软的天性。
唐玖枢抱着这只骄傲的小刺猬，点了下头，“嗯，好。”
“我说……”沈罂粟抽泣着吸了吸气，“我说那个女人杀了我妈妈，你信么？”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