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道：“当年诸神之战，如日中天的人王殿顷刻间崩塌，除了帝神子暗中诡计外，人境内部也肯定有不少叛徒。”
“关于这一点，我清楚，你也清楚。”
“黎将军扣心自问，在心中，又是否真心信任我幻天圣？”
简单的一句话。
让黎屠瞳孔紧缩。
“帝神子心思阴沉歹毒，就连镇守使大人的魂魄封印处，都布下重重杀机，谁又能保证他不会特意内鬼，潜伏人境深处。”
“在此之前，遗族和华夏虽然多次合作，但我们双方，都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对方。”
幻天圣抬眸道：“直到今日，在镇守使的认证下，我们都可以充分信任对方，服从新任人王的命令。”
黎屠脸色稍缓。
幻天圣说的话，并没有错。
上古人族，以人王为尊，就算是镇守使也要遵循人王之令，真要论主次关系的话，人王为主，镇守使为辅。
但凡事都有意外。
好比末法时代，最后一任人王陨落后，人族群龙无首，也暂时没有筛选新任人王的时候，便是以镇守使轩辕灏的命令为尊。
如今的情况更是复杂。
两万年后，镇守使轩辕灏魂魄苏醒，而唐明也继任为新人王，可惜实力还比较弱，放在上古人族中，堪称最弱的一位人王。
这种时候，很容易滋生内部矛盾，产生一个谁才是真正统率者的分歧。
别小看这种分歧，关键时刻，它会从内部瓦解人境，而若是上古仙族的间谍，更是会暗推波澜，阻碍人族修炼者的团结。
“哼，谋略心机这种活，果然是你们这些文人的拿手好戏。”黎屠冷哼一声：“黎某一介粗人，可搞不来这些，幻天圣，既然我们都在镇守使大人的认证下，服从新任人王，那就再无半点隔阂，希望今后有些事，你也不要处
处隐瞒着。”
幻天圣淡笑着道：“说准确点，如今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之间再无半点隔阂。”
嗯？
黎屠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眉头重重一掀。
这话，同样很有深意啊。
黎屠皱眉道：“你怀疑遗族阵营内部，也有问题？”
“不只是你们遗族阵营，就算是我们世俗人间，包括昆仑域这边，也不见得是万众一心。”
幻天圣语气幽幽：“上古时代，人是万族之灵，统率四海八荒，这也导致人族的内心，压抑着一股最原始的欲望。”
“利益的欲望。”
“尤其是这种大争之世，敌强我弱的局势，难保不会有人暗中苟且，受不住诱惑从而坠入深渊。”
黎屠问道：“有证据吗？”
“只是有些眉目，算不上证据。”
幻天圣长叹一声：“还记得当初璟清、紫羽这两个仙人，是如何下界的吗？”
“你不是很清楚吗，他们被四大宗门布置阵法召唤，还直接出现在华夏京都城外，差点就将你们……”
话说到一半。
黎屠脸色微变，倏然察觉到一阵后怕。
仙人下界。
华夏京都城外。
这是……准备将人境中枢之地，一举毁灭的计划啊！
“这件事，迷雾重重，千丝万缕般的细微巧合组合在一起，蒙骗了天机，连我都没反应过来，差点酿成大祸。”幻天圣长叹出声。
黎屠闻言，后背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这事他当初也没细究。
可如今被幻天圣细细点拨一番，更是察觉到后怕。
要知道，达到他们这种地步的上古强者，冥冥之中的感光极为敏锐，更何况幻天圣身为上古文书掌印使，最擅长天道推演之法。
连幻天圣都未曾反应。这背后，必有天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