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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 第九百四十节 狗大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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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周亚夫和公孙昆邪后,刘彻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啊”刘彻莫名的就想起了后世的曾母暗沙。

这大夏与曾母暗沙,应该算是一时瑜亮了。

不过

“大夏这个名字,究竟是谁翻译的”刘彻在心里想着。

很显然,无论是希腊印度王国巴克特里亚的希腊语发言还是印度语发言或者古匈奴发音,大抵都不可能翻译成大夏。

但,现在,距离太宗皇帝时期,汉室君臣第一次接触到来自西方大夏逃亡而来的难民,已经过去了二三十年。

这样的小事,早就已经被人遗忘。

所以,刘彻根本无从得知,最初是谁首先将那些逃难的难民的母国,翻译成大夏的。

更加不清楚,为何要将它翻译成大夏。

但刘彻能从另外一个事情上,推测得知大夏译名的由来。

“嘿嘿大秦”刘彻在心里笑的嘴都歪了。

当初,罗马使者库里提奥斯来到中国,然后,莫名其妙的,大鸿胪的官员,就将其所来之地称为大秦。

刘彻以前并不觉得奇怪。

因为历史上的汉人,也是这样称呼遥远的西方世界的霸主罗马的。

但,现在,刘彻回过神来了。

这根本不对

虽然,大鸿胪的官员在奏疏中说是因为据使者言:其国人民皆长大中平,有类中国,故曰:大秦。

但问题是,为何是秦

仅仅因为别人说其人民身高相貌和身体素质与中国类似,就叫他大秦

大鸿胪的官员,难道就不怕被人喷死

看看后世的史书,尤其是宋明的史书上,可曾再有过类似的将中国的古国名或者地名,强行施加给远方异国的记录的吗

换句话说汉家的官员,为什么会给远方未知的异国,取一个极为中国化,甚至就是中国诸侯王国的国名

任何政治行为,都必然有其政治诉求。

就像,现在的大汉帝国,高傲的称呼所有不在长城范围内的世界为夷狄一般。

到了唐朝,他们就是胡人了。

到了宋朝是鞑虏。

在明朝是北虏。

而在满清,最开始是西夷,然后是洋人,最后出现了具体的美利坚洋人、法兰西洋人和英吉利洋人。

这种称呼的变化,是随着国势的兴衰而变的。

就像那个拿破仑的笑话。

科西嘉的怪物在儒安港登陆

吃人魔鬼向格拉斯前进

篡位者进入格勒诺布尔

波拿巴占领里昂

拿破仑接近枫丹白露

皇帝陛下将于今日抵达自己忠实的巴黎

政治家和统治者和国家,是不可能无的放矢的。

更何况在这么多事情上无的放矢。

刘彻抬头看向悬挂在他的寝宫墙壁上的世界地图。

在世界的远方,地图之外,匈奴势力范围的边缘,一个个国家的名字不断的点亮起来。

这些都是两汉的将军和政治家给当地的王国留下的名字。

过了伊列河向西。

大宛、大夏、月氏、康居、条支、安息、大秦,排列而行。

而在尹列河以南。

汉书所载的西域三十六国国名,也被一一点亮。

高昌、姑师、车师、龟兹、休循

现在看来,在刘彻眼里,这些地名、国名甚至山川河流的名字,都有趣得紧

高昌与龟兹,完全就是高阳和鸠兹的通假字或者同义字。

其他也或多或少的,在发言上接近穷桑空桑虞氏。

可能后人看了没什么印象,但在此时的汉人眼里,下意识的就会去将他们和高阳、鸠兹这些古国和古地名联系起来。

就像后世的学生,第一次在课本上看到曾母暗沙一般。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自己是确信了几千年前有祖先抵达那里,并将之留给了子孙后代。

而在两汉王朝认知的世界里,可有的是类似的记载。

甚至还有更夸张的。

刘彻的眼睛,从月氏人现在占据的阿姆河流域掠过。

在汉书和史记里,这条中亚的河流,有个很熟悉的名字妫水。

翻开史书,你就会发现,在中国同样有一条妫水。

有虞氏,就是发源自妫水。

舜帝的父亲,就是妫姓。

一个相同是巧合,两个相同是凑巧。

那三个四个,无数个古代诸夏王国国名和地名甚至河流山川的名字,遍及到了那个汉人刚刚睁眼认识的世界。

这还是巧合吗

“小猪啊小猪,好好看着哥哥,怎么完成你终其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野望吧”刘彻将视线收回。

他已知道,在现在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血液和骨髓里,依然流淌着传续自先王的开拓和冒险精神。

只要有可能,他们就会被动或者主动的去征服世界。

这样的先进经验和高超技术,刘彻当然要学习。

而且还要认真学习,争取推陈出新,玩出更好的花样来。

“来人,给朕在地图上加上大夏居于妫水的记载”想了想,刘彻又道:“西王母在大秦,再把这个也朕加上去”

这样,不管希腊人马其顿人和罗马人信不信。

反正刘彻和他的子孙后代应该是相信,西王母居住在大秦的神话。

翌日,刘彻亲自在宣室殿设宴款待,跟随薄世一起来到长安,朝觐他的外藩诸王。

与两三年前相比。

韩王萁准和真番王刘忠汉以及沧海君金信,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刘彻现在都还记得,当初,他还是皇子时,真番王刘忠汉与韩王萁准,带着一票小弟,来到长安,朝觐汉天子。

那个时候,他们就像一群乡下来的土财主一样,浑身上下都土里土气,甚至还有人留着一些夷狄生活的印记。

譬如文身,譬如在脸上涂得花里花俏的。

但在现在,这些人与他们的贵族臣子们,都是华服宽袍,冠带齐整。

许多人的腰间,都已经系上了宽大的绶带,绶带之上,装饰着黄金美玉。

沧海君金信,甚至在自己的腰上的绶带上,装饰了一排的珍珠。

这些都是产自黑水河里的宝贝,价值不菲。

在长安,一颗就要十金。

但金信一口气在自己腰上别上了数十颗。

而且每一颗,都大如卵石,圆润有泽,是东珠中的极品。

而韩王萁准,也不落下风。

他穿着一件产自蜀郡,用着最好的蜀锦和最好的工人,编织出来的宽大朝服。

冠琉之下的珠子,一颗颗亮闪闪的,全部是以白银铸造而成。

这可比黄金贵多了

要知道,在中国,黄金虽然是上币,是硬通货,但白银更加珍贵。

因为中国几乎不产白银

自战国至今,白银的价格就一直倍于黄金。

更何况,他还在自己的脚上的步履上,镶嵌了整整一排的海珠,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壕。

而真番王刘忠汉,也不遑多让。

比起韩王萁准和沧海君金信,他似乎更爱黄金。

他配着一柄黄金铸造的长剑,手上也把玩着一个纯金铸造的玉龟器物,身上的朝服,更是用了金线。

而他们的臣子,也是尽显壕之一面。

几乎所有人都穿着名贵的蜀锦,用着美玉和宝珠做饰品。

与他们相比,哪怕是长安的列侯里最败家的纨绔子,在壕这一项上,也是大大不如

而包括这些国王和首领在内的贵族大臣,现在,人人都大腹便便。

尤其是沧海君金信,几乎都成了一个大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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