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九急得抓脑挠腮，他能说，他刚才不过是胡乱先答应着，把钱拿到手再说？
水玉跟他算帐：“就算我们没跟你断绝关系，你
看看村里的人，做儿子的一个月能给老子多少钱？一个月能给五钱块给老人都顶天了吧？”
水玉看向众人，众人都不由点头。
的确，在农村，一个月能给父母五块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这只是给父亲的，五块已经很多了。
水玉接着说：“我跟弟弟两人一个月加起来就是十块钱，一年就是一百二十块。
刚才你也是要求我和弟弟替你还那近一万块钱的债，算起来就是八十三年的孝敬，你今年四十三岁，加上八十三年，就是一百二十五年。”
众乡亲听着这话都很想笑，有的人甚至忍不住笑了起来：“哪有能活到一百二十五年的？”
但众人心中都有杆秤，水玉这样说，只是告诉大家，她只替章老九还掉那一万的债务，就已经大大超出了两个孩子应该给他的养老钱。
“更何况——”水玉愤怒的目光看向章老九：“更何况，爸爸你两次卖我，第一次因为我同学偷偷改了你把我抵押给黄金船的空白欠条，没有把我卖个好价钱。但昨天，你可是真真切切地把我卖了出去。所以，实际上，就算我不跟你签下这断绝书，你我之间，也已经没有了关系。因为，你签下的卖身契，已经把我用一万块卖断了！”
众人这才想起，对啊，这个章老九把女儿给卖了，哪还有什么养老钱？
而且，一万块啊！
平时他们也听说过，买个媳妇也就是三五百块，再贵点七八百块，可章老九却将女儿卖了一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