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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 三〇七 三掌青龙(二)

“你方才那一式——也是朱雀教的?”拓跋孤目光如灼,注视着他。

君黎胸中只觉翻滚沸腾,压抑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如何答得出一句话。

拓跋孤向他走近了一步。凌厉只怕他再要动手,侧身一拦,“你还待怎样?”

拓跋孤站住了。“看你运力之法,应该是他教的不错,不过……那一招——我怎没见他这般用过。”他还是盯着君黎。

君黎咳得缓过一些,咬牙勉力道:“我师父武功博大精深,你没见过的多了,又岂止这……岂止这一式!”

拓跋孤闻言却也不怒,只是冷然道:“机巧有余,沉稳不足。回去让你师父疗伤吧!”用力一拂衣袖,竟就此扬长而去了。

君黎欲待说话却反更咳嗽起来,那灼热的气息似在胸肺之中星星点点附着了,不适随着这咳嗽愈发加剧,每一咳都是撕痛。他咳得眼冒金星,浑身只是无力至极。

凌厉见他咳得厉害,伸手探察他的伤势,良久,眉心蹙起,“他真气自你少商穴侵入手太阴肺经,恐你此脉有损。”

君黎懂得医道,自然明白——热毒沿此脉直伤肺气,所以剧咳难止。肺在五行之中属金,原就受火所克。拓跋孤内力主是火性,这一下看来是轻不了,而凌厉与自己内功相克,也是无法为自己疗治的。

但他没有忘了自己匆匆赶来是为了什么。“我没事。”他勉强运起“若虚”之意,压止跳跃不匀的肺息抽动,“宋客在吗?”

“你先别说话,坐下依我口诀……”

“凌大侠,”君黎打断他,“我真的没事。宋客呢?”

凌厉只得道:“宋二公子已经回淮阳了,我……”

“回淮阳了?什么时候走的?他的伤好了?”君黎问得急促,竟又打断了他一次,肺中火气渐旺,似乎又要压制不住。

“伤势没什么大起色,是前两日他兄长宋然和娄千杉一起接走的,比我们早到一日,想来是他父亲的安排。”

“宋然、娄千杉……”君黎无意识地喃喃重复这两个名字。他其实并没将那些细节听在耳内,只是知道,宋客走了。宋客既走,解药便没了着落,若是要问凌厉——他又觉得并不该现在把朱雀身中剧毒的消息透露给他,心头起起落落,举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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