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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反派黑化前 68、少时

秦冬霖抬眸,望向西北边,那是阴云覆盖最密集的地方。

淞远察觉到他的动作,也跟着看过去,良久,他出声,问:“君主是感应到剑道的存在了吗?”

秦冬霖微不可见颔首,下颚绷得有些紧。

“臣有一事,需提前禀明君主、帝后。”淞远是如高山般旷远的性子,哪怕他人站在眼前,容貌亦是不输于人的出色,给人的感觉也依旧淡入烟云,相比之下,秦冬霖则拥有如泼墨般浓重的色彩,两者站在一起,莫名有种惊心动魄的对撞感。

“说罢。”秦冬霖实在不太习惯君主这样的称谓,他敛着眉,道:“中州已不在,不必称我为君上。”

淞远考虑到后面妖族和天族乌泱泱的人流,从善如流地换了个称呼,称秦冬霖为公子,宋湫十为姑娘。

秦冬霖能明显感觉到湫十松了一口气。

“公子的剑道镇压着中州时罪无可赦的判族。”淞远点了下天边卷起来的乌云,还有周围星罗密布的土包,徐徐道:“那些东西,间接导致了中州的覆灭,并且直到现在,仍有漏网之鱼在暗中窥伺,所以此次剑冢之行,十分危险。”

“公子曾在剑冢内留下了一条完整的剑道,镇杀一切妄想逃出去的判族,这条剑道,得由公子取回。”

“如此,方能开启帝陵。”

“而一旦没了剑道镇压,这里的东西便会破狱而出。”

听淞远的形容,整个剑冢,其实是个牢笼,而秦冬霖的剑道,就是困住囚犯的枷锁和牢门,一旦没了这两样东西,被困了无数年的囚犯便会蜂拥而出,并且大肆杀戮,肆意报复。

湫十脸色微变:“那这样说,主队并不能进剑冢?”

“他们有他们的机缘。”说起别人,淞远显然并不是很上心,他温声回答湫十:“我和涑日会布置结界,保证姑娘和其他人的安全。”

“有危险的是公子。他得徒步攀上云层,挣脱那些酝成了无数年的瘴气,将前世所走之道,重新感悟一回。”

“这个过程,我们无法帮他。”淞远说得直白。

那是帝王之道,涉及世界规则,其余任何人,都无法插手。

这样一番话,导致湫十回去的路上,都一直蔫头耷脑,没精打采的。

夜深人静。

剑冢外围安静得可怕,连声鸟叫虫鸣都听不见,月亮被厚厚的云层压住,只透出一点点惨白的光,落在远处的小土丘和他们白色的营帐上,现出一种阴森森的渗人。

湫十轻车熟路猫着腰进秦冬霖帐子的时候,好巧不巧的,跟才谈完了事,从帐子里出来的宋昀诃和伍斐正面撞上。

四目相对,湫十慢慢挺直了脊背。

“哥。”她拖着长长的尾音喊黑了半张脸的宋昀诃,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撒娇意味。

落在宋昀诃耳里,变成了烈火烹油,火上添柴。

宋昀诃竭力摆出一副再严肃不过的模样,语气是重也不是,轻也不是,“夜已深了,你一个姑娘家,来男子营帐做什么?”

要么说,湫十乐意乖巧的时候,总能将人哄得晕头转向。就如同此时,她眼一垂,笑容有些失落地收回去,便俨然是一副再委屈,再安静不过的样子。

宋昀诃甚至分不清那份失落是因为他的责问,还是没能见到秦冬霖。

而偏偏,宋昀诃最吃她这一套。

“有什么话就去说,说了尽早回自己帐里。”宋昀诃态度比起方才,无声无息软化许多,他上前一步,揉了揉湫十乌黑的发,低声道:“天族人总爱说些闲话,耍些阴招,又不是没吃过亏,怎么还这么不设防的。”

湫十眼睛舒服得眯起来,她顺着宋昀诃话里的意思,连着点了好几下头,小兽一样,看得宋昀诃笑起来。

“行了,我们先回吧。”伍斐拍了下宋昀诃的肩头,似笑非笑地摇头:“人家小两口凑在一起说说话,你作为哥哥,怎么总这么不分时宜站出来。”

伍斐不提还好,一提,宋昀诃整颗心都拧了起来。

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啊。

这才多大,还正是爱撒娇的年龄,怎么就只知道围着秦冬霖一个人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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湫十掀开帘子进帐的时候,秦冬霖身子颀长,倚靠在案桌上,看上去有些散漫,见她来了,侧首望过来,肤色冷白,瞳孔深黑。

属于剑修的凌厉意味散尽,九尾狐一族天生的昳丽侬旖便无法抑制的显露出来。

湫十的脑海里,突然又出现了今天皎皎跟她说的那句话。

——阿嫂会跟阿兄成亲,全因阿兄长得好看。

不得不说,秦冬霖这张脸,不论是从哪个角度看,都担得上无可挑剔这四个字。

“来了。”他慢悠悠地起身,骨节分明的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桌面上,沉而闷的响,“椅子给你留着,坐。”

一副早知道她会来,且会在这个时辰来的样子。

湫十丝毫没觉得什么不对,她绕过他,坐到那张凳椅上,慢慢地叹了口气。

“被宋昀诃逮住了?”秦冬霖问。

“跟我哥没关系。”

“我就是,感觉像做梦一样。”湫十没骨头一样趴在案桌上,衣袖上绣着的小朵米粒大小的花像是咕噜噜撒了一半,她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喊他:“秦冬霖。”

“我在。”他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更显得清冷。

她不说话,只是叫他。

几次之后,秦冬霖懒得回答了,他转身,眉头微往上抬了抬,仿佛在无声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副耐心所剩无几的样子。

他不应她,她反而来了兴致,当下半支起身,下颚一点一点的:“你知道今日,皎皎同我说了什么吗?”

无非是中州时,那些关于他,关于她的事。

秦冬霖看她骤然鲜活起来的小脸,想着这人真是,喜怒哀乐皆在一时,一念之间。

他配合着她往下问:“什么?”

她正色,煞有其事:“说起我们第一次相遇。”

若说原本只是想顺着她多说说话,这一下,秦冬霖是真的被勾起了那根叫好奇的弦。

事关她,关于他们,饶是他再清冷,也总是忍不住去想象。之前根据婆娑的只字片语,他阖眼,便是中州时的那座宫殿,那些听起来就很热闹的鸡飞狗跳的生活。

他颔首,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湫十目光落在他那张极其好看的脸上,半晌,憋出了一句话:“说起来,大概是一个见色起意的故事。”

“见色起意。”秦冬霖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话语不轻不重的,带着一点点刻意磨人的意味。

湫十以手支颐,嗯了一声,愣是底气十足,没有半分心虚的意思。

秦冬霖这种人,这个性格,还有他那时候的身份,就算是看皮囊,也得是能看到眼底,看进心里的才会成亲。

所以要说见色起意,她有,他也有。

湫十应完之后,朝他勾了勾手指,这个原本有些轻佻的动作由她做出来,便带上了点玩闹似的稚气。

“你过来。”她嚷着。

秦冬霖身子微倾,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配合着她闹。

“你明天要去走剑道。”她拧着一张脸,正儿八经地嘱咐:“要小心。”

秦冬霖不疾不徐地嗯了一声,声音里难得带着沙沙哑哑的笑意。

“我认真说呢。”她不满地在他手背上拍蚊虫似的拍了一下,道:“你笑什么。”

进了一趟秘境,秦冬霖的脾气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

可宋湫十惯来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性子,他让着,她就近一步,再近一步,而且近得无知无觉,理所应当。

一如此时。

秦冬霖慢条斯理地应她:“不笑了。”

她也未曾察觉出什么来。

“愁人。”她看了他好半晌,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小声地嘀咕:“不想看见你受伤。”

秦冬霖见过宋湫十很多面,好的坏的,良善的冷漠的,乖巧的不耐的,他见过她安静乖巧的样子,见过她潸然欲泣挤出几滴眼泪向他告状的样子,也见过她软着声音撒娇的样子,他在她身上,曾感受过心头一软,也感受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束手无策。

可从未有此时这样强烈的悸动。

他生性如此,又是剑修,一直以来,情绪都极淡漠。

他垂眼,余光里是她殷红的唇,很鲜艳漂亮的颜色,衬得她皮肤如瓷般白皙。

“宋小十。”半晌,他轻声喊她。

“嗯?”湫十懵懂抬眸,视线才落到他身上,便蓦的吸了一口气,眼神像是黏住了,在他脸上生了根,半寸也挪不开。

她的脑海里,骤然闪出了一行大字。

——这就是话本里那只活色生香,专勾人心的男狐狸精。

还说自己不是九尾狐!还说自己的天赋不是魅惑!

琉璃灯盏洒落的暖光清晰地流过两人的手背,又流入眼底,秦冬霖笑起来,肩头轻微动了两下。

他很少笑,但笑起来实在好看得不行。

湫十眼前顿时闪过一道噼里啪啦的白光。

秦冬霖凑近了些,声音有些沙哑:“知道什么叫见色起意吗?”

湫十突然呜的一声,仰着头凑上去,用冰凉的唇瓣含糊地蹭了蹭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作者有话要说:长不长?!甜不甜?!

本章评论,前五十发红包。

昨天推了现言,今天来安利一本古言,天天都是推文小能手。(都快去看)

《权臣娇宠掌上珠》作者:酒时醒

文案:

常念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容貌绝美,倾城脱俗,素有百合仙子之美誉,只身子骨格外虚弱,一丝风也吹不得。

及笄后,常念以此为由,婉拒西北宁远侯的求娶,风光嫁了京城中颇负盛名的世子爷。

原以为是觅得良缘,哪料,竟被枕边人联合奸恶谋划算计,最后落得个皇兄客死异乡,至亲含冤而去的凄惨下场。

再一睁开眼,常念竟重回到成亲前,这一次,她二话不说冷拒了世子,转头应下宁远侯的求娶。

宁远侯江恕独掌西北军政大权,杀伐果断,生死予夺,铁面阎.王之称甚至已经传进京城,无人不畏。

坊间都传,身娇体弱的小公主见了人就得后悔,甚至有太医直言,公主嫁去西北,活不过三个春秋。

然三年后,世人惊奇发现,小公主不仅活的好好的,那传闻冷酷无情的铁面硬汉,竟是千般绕指柔,将人宠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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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小公主是江恕亲自向老皇帝求来的金枝玉叶不假,说是求,其实不过是为定皇帝的心,走个过场。

来西北第一日,公主便染了风寒病倒了。

彼时,江恕想,就当府上供了个身娇体贵的女主子,多出每月服汤药灵参的钱罢了。

没过多久,身边小厮来禀报一句“夫人又头疼了”,正在军营批阅邸报的江恕皱着眉起身,二话没说便归府了。

再后来,江恕回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一下值便寻不到人,友人某日一问,江恕神情淡淡,说得理所应当:“回家陪夫人。”

友人:说好的只是娶回家做做样子呢?

男主超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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