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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154萧令先被抽

徐少君想到现自己尚无盛宠,也无子嗣,三年后又要来年轻美貌家世好淑女,不由幽怨地看了郑琰一眼。

不大会儿,其他三个孺人也来了,徐莹口气略硬地对孙孺人道:“你是有身子人,我不是说了么,你以安胎为要,不必总到我这里来。”孙孺人哪里肯呢?大家都是听说今天可能要定级,谁不关心?不但关系自己以后,还关系到肚子里孩子呢!

徐莹却要专吊着她们仨,只与郑琰说放宫婢事情。郑琰心道,正好,正色道:“正有一事,是要娘子与圣人说去。”

徐莹因问何事。

郑琰道:“放出去宫婢得多大年纪了?可不一定能嫁个好人家,许多人只能做个填房又或者为人婢妾,这可不是圣人与娘子本意。有甚者,若远州,前几年还有流民之乱,父母家人都不了,让她们出去,岂不难过?索性好人做到底,不拘何人,只要是放出宫宫婢,都可以自立为女户如何?女人也未必不能干呢!招个赘婿,自己当家作主,总好过任人揉搓。”

徐莹道:“这个只怕难办呢,从来只有无夫无女才好立女户,又有,女子婚姻不由自主,”说到这里心酸了一下,“家中若有父兄,只怕也是难办。”

郑琰冷笑道:“自魏静渊以来,宫婢取自良家子,是按半丁算输役,女子为家里奉献这许多,难不成还要把骨头里后一点儿油花给榨干净了不成?不如这样,愿意自立门户,从之,想回家,也只好听凭了。”

徐莹道:“这样妥当。”

郑琰眼风扫过四个,见四个都是兴趣缺缺,但是小动作倒是紧张,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世上有机会接触到高权力女子虽然不太多可也不算少,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有人就是妖姬陷害忠良,有人就成为贤后自成本纪,有人登基为帝执掌天下造福万民,有人垂帘听政祸国殃民吗?那是玩弄权术与放眼天下区别!

这不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能够掩饰个人素质差异。

两人又商议了好一会儿,到底没说到定个什么级别,郑琰才不肯结怨后宫呢,徐莹就是故意吊着她们,直到萧令先被秦越收拾完过来。

梁横又溜了回来,他还有一肚子话要说,池脩之与柳敏就是不离开!他数次目视萧令先,萧令先还苦思郑靖业说话,想了许久,终于认为郑靖业说得是有道理。然后想起太妃还没离宫,拖着步子去找老婆,商议一下让她们赶紧走,也给世家添个堵什么。

四个孺人都很惊喜,不自觉地瞄瞄自己衣饰,力争小动作地把服饰整整好,礀态也微调。徐莹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圣人怎么过来了?大正宫里正事忙完了?”

郑琰微一福身。四位孺人倒是莺啼婉啭地叩见。

萧令先道:“今天人倒整齐,阿琰也来了?”对这个师妹,他印象倒是颇有好转,口气也亲昵了不少。

郑琰笑道:“娘子有事,我不过来听一听,添点儿乱。”

徐莹道:“没有你,我才乱呢。”

两人互相恭维,萧令先听着也舒服,和和气气多好!徐莹见四个孺人那欲迎还拒小眼神儿,没来由一阵恶心,对萧令先道:“我们正说事儿呢,先前事情多,她们事儿还没定,总不好让她们还做孺人不是?”

四个孺人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表现得太明显,萧令先明显对这事儿不太上心,这四个人里有三个是婢妾出身,他本就没想给多高益。至于徐少君,她比较惨,先受父亲拖累,后来先帝死了,萧令先没功夫跟她作深入交流“发现她好”,也把她丢一边了先。

所以萧令先说:“你看着办吧。”

四人心中一凉。

徐莹嗔道:“到底是圣人后宫,怎么能看着办呢?要我说,尚孺人、蔡孺人为采女,孙孺人有孕,为宝林。徐孺人为才人吧。以后有功再升,如何?不然动静大了,朝上又要争吵。”徐少君定级没说原因,但是大家都知道话外音,你就是拼爹,除了你爹,你没啥长处。

萧令先原是想同意,听了后一句话,不满地道:“外臣何豫后宫事?”

徐莹有点着急,郑琰不紧不慢地道:“天子无私事。”

萧令先眉毛都要竖起来了,郑琰道:“朝中一定会有人这么说,为了反对,兴许还要把后宫再拎出来念叨一回。”

萧令先哑然,他是吃够朝臣翻旧账、地图炮、诛连口头了,不得不点头:“也好。”以后有功再升呗。

孙孺人稍有委屈,她怀了萧令先头一个儿子,只比另两个孺人高那么一点。还不如一个无宠无子只有爹徐孺人!怎么着也要平级吧?

徐少君才委屈呢!采女正八品,宝林正六品,才人正五品。听起来她高,问题是,这才正五品啊!她爹好歹是侍郎,比另三个高了十八级好吗?呃,其实没十八级,大约只有十五级左右。

徐莹很自然地道:“你们还不谢过圣人?”

四人打起精神打起嗓子来谢恩,萧令先一摆手:“你们去吧,我有事与娘子说。”四人只得退下,郑琰也要走,徐少君心里打着小主意,想请郑琰留一步说话。没料到萧令先是想问太妃离宫事情,事涉宫婢,萧令先也想问问郑琰,又把人给留下来了。

清场完毕,徐莹先报告了太妃们要带走人数:“她们都是有俸禄,这些钱由谁来出呢?”

萧令先对自家人真是挺大方:“太妃俸禄朝廷都出得起了,何惜这几个宫婢几升米?”

徐莹又说了郑琰方才说女户问题,又帮郑琰说话:“从宫里出来人,本就代表着皇家体面呢,要跟被人作践了,皇室威严何?再者,咱们又不强迫,自愿呗。”

萧令先本想说,女人抛头露面、不听父兄教诲成何体统。但是一听郑琰理由也对,徐莹说也很有道理,索性点头:“可。事情是阿琰一手操办,还是阿琰具本吧。”

郑琰笑着答应了。一个社会,越是文明,性别压迫越是少。当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女人能够光明正大做户主时候,女权必须得以伸张。

留下帝后二人联络感情,郑琰识趣地告退了。她看来,徐莹远比萧令先靠谱得多,所以不时给徐莹出点儿馊主意,她是乐意至极。徐莹也挺晓事儿,基本上道理都能说通。比如说,把孺人们品级给拉开,让她们互掐神马。再比如说,趁着萧令先守孝,哪个女人都不能xx,作为皇后,名正言顺地舀正经事跟萧令先联络感情,让萧令先习惯于皇后存。

郑琰欢乐地回家了,准备着晚上去坑她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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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今天回家挺正点,郑琰已经准备好了他便服:“擦把脸,换上吧,我已经使人送信回家了,阿娘准备好了上好锅子等我们去吃呢。”

池脩之板着脸松了下来,郁郁地道:“今天朝上,蒋进贤当众奏请叶广学返朝。圣人原不想答应,”接过毛巾擦脸,声音有些模糊,“架不住蒋进贤说叶广学不回来,他要辞相。底下一群跟着请辞,圣人无奈,又答应了。退了朝就犯了拧,岳父、太师劝了许久,这才回转颜色。”

“他今天到东宫时候脸色还行。”

“就算不行,又能如何?纵然是天子,也不能事事都由着性子来。”

“对了,”郑琰拎过池脩之官服,交给阿庆挂好,“你想好出镇地方要到哪里了么?”

“恐怕,不由我挑拣呢。”

郑琰接到衣,要给池脩之穿,池脩之自己接了来伸袖子,他习惯生活自理。郑琰坐一旁看他穿衣服:“临近京畿如何?以前大郎、二郎都京畿左近为郡守,那里他们熟。”

池脩之有点为难地道:“哪里都是一样。”他心里有傲气,不太想踩着大舅子脚印什么,倒想自己干出一番事业来。吃别人嚼过东西,没味道。

郑琰道:“不能是京畿么?不是大郎二郎所镇之郡呢?”

这倒不是不能商量,池脩之笑道:“哪里就由我们定了?京畿也好,远郡也罢,都是一样做,”臭美地照了照镜子,“京畿也不错,离得近呢,离京太远了,不太好。除非是北地边郡。”他又想起八部狄事情来了。

郑琰开始疑惑,很明白了,对老公吧,你不能把什么事都弄好了,非要他按着这个来不可,对儿子都不带这么干。“也是,到时候圣人放不放你都难说呢。”

池脩之伸手把郑琰头上簪子给正一正,左右看看:“好了,去听听岳父怎么说吧。”郑老先生想法重要。

郑老先生一点也不想女儿离得远了!老子还能活几年啊?照这样下去,非得给这圣人气得折笀十年不可!但是吧,好男儿志四方,避一避萧令先这吃了脑残片人也好,陈庆成位子,是那么好顶蘀吗?郑琰能想到,郑靖业自然也能想到。

“你还不是我女婿时候,我就对思玄说过,想让你外放历练一下,不知民间疾苦是做不好中枢大臣!大郎、二郎他们,我无一不是如此做。只是你尚年轻,走得太远了,我怕回来不易。一个离圣人一百里地方与一个离圣人一千里地方,是不一样。为什么人人想返京?离圣人近!你是去磨练,可不是去享福,大郎二郎能做,你能做得到,倒不必非要去他们呆过地方。”说着责怪地看了郑琰一眼。

郑琰回一个可怜兮兮眼神,她已经知道错了好吗?

郑靖业也不说女儿,只是对池脩之殷切叮嘱:“父母总护着孩子,长不大!今年君登基,郡守刺史循例都要返京考核,正好,我给你安排一地,离京不远,却要你自己开拓。有了难处吃了亏,也不要哭!”

池脩之大喜,对这位岳父大人是喜欢:“求之不得!”

“好啦,吃饭去吧!”

池脩之拉过郑琰手,拇指白皙柔滑手背上轻轻摩挲,安慰着妻子。

郑靖业看着一个臭小子拉着自己闺女自己面前秀恩爱,真td刺眼!冷哼两声:“还不走!你娘都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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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前途已定,对于萧令先近来咬牙切齿要发愤图强也不觉得那么刺眼了。开开心心地上朝,脑门儿上痘痘也消得差不多了。

萧令先就苦逼了,叶广学回来了。宣麻拜相,他又大正宫里能坐着跟皇帝谈判了。

叶广学也不含糊,一回来就抽了萧令先一巴掌,当然这一巴掌是先抽梁横脸上了,接着波及萧令先。原因始于萧令先要册封后宫,册封后宫要下诏书啊,诏书由中书舍人起草,这一回事情不算太大,萧令先又要培养一下梁横,就让他写。

这一写,写出毛病来了。

公文一点也不好写!官样文章技术含量比你想象得要高得多。你懂什么是□黑话解毒表吗?什么叫“悬崖勒马”,“爀谓言之不预也”又要什么时候用?

什么?你不懂?不懂你还混个毛线啊?!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到了周末反而不如正常工作日得正常了呢?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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