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郑叔叔就像我的亲生父亲一样，她的余生，都会拜祭他，即便是郑宥义都无法阻止。
“别装了。”郑宥义冷然道：“我们都知道，五年前你在美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就是跟着一个有钱男人跑了吗？你嫌我家穷，嫌我爸的病拖累你，所以头也不回地跟别人跑了。是的，我都知道，我去过你的学校，根本没有什么外派学习，你是休学！休学！你去美国的机票还是头等舱，韩笑，你好出息！”
郑宥义还记得，当他发现自己被韩笑欺骗了之后，那刻骨的绝望。
他被抛弃了。
被他深爱的女孩，他以为是天使的女孩，那么可笑，那么毫不犹豫地抛弃了。
韩笑依旧没有说话。
墓碑上已经出现了点点血色。
从她的指尖流淌而出。
“别人把你甩了，你又回来找我，还装作一副无辜伟大想要赎罪的样子，韩笑，你恶不恶心。——其实你从来都不喜欢我，就别再为我牺牲了，我不会给你这个让你虚伪的内心得到安宁的机会！”
“不，我是喜欢你的……”她下意识地说。
“韩笑，别骗自己了，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强迫自己喜欢我，你想催眠自己：你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女孩。我很早就知道了。如果我爸爸没有收留你，你根本不会和我在一起。”郑宥义走过去，勾起韩笑的下巴，嘲弄道：“可惜啊，到最后我也没得手。还好我现在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了。韩笑，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着，郑宥义俯低一些，凑在韩笑的耳边，“我爸，是我亲自送走的。如果不是我拔掉他的管子，他说不定能活到你回来呢。我实在受不了呢，只要他活着，我就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韩笑骇然地抬起头，望向他。
就好像，从未认识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