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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第九章 龙牙斫月,平乱辅运武公子

听得窗外那一声金玉作响之声,厅堂之中众人才知窗外除了说话之人竟还有第二人伏在暗处。

便听厅堂之外蔺无咎闷哼一声,沉声道“好刀,好刀法!”听着口气胤国儒门秩宗蔺无咎抢先出手两人仍是斗了个奇虎相当,以冷沧海‘飞云刀’披靡之能犹不能得此一言,可见此时对手之人武道击技竟似犹在冷沧海之上。

出刀之人回应道“蔺无咎先生未曾料到我在此处,虽是先行出手,可此刀也算是我趁你不备而为,但却未能伤你分毫,一招之试可称平手,先生何必自谦!”出刀之人谈吐之间不亢不卑,夜入稷下学海却是未露半分胆怯。

待楚天等四人此时步出厅堂,借着微暗的月亮,见一俊朗锦衣男子和蔺无咎相隔三丈彼此对视而立。这锦衣执刀男子约莫有近三十岁出头,眉挺鼻翘、目光炯炯。执刀男子身后另一人却是十五、六岁的模样,此时虽是穿着稷下学海儒生衣衫,可在场诸人皆是慧眼如炬之人,一眼便可知那是个正值少艾之龄的女娃儿,少女躲在男子身后,露出半个小脸,朝着蔺无咎吐了吐舌头,道“伪君子,让你说我姐姐坏话。”

少女所穿之儒服不甚合身略显宽大,那女子特有的曲线隐再这蓝衫儒服之下,言语间唇红齿白,直让人觉着像是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虽是少了花开正艳的绚色,可自有着稍显稚色特有的青涩芳华。场中众人看着那少女模样却是同时想起一人来,楚天和刘易阳对看一眼不由得皱眉,而诸人心中所想正是当年使得商恨雨叛出稷下学海的戎胡淳维妖女西夜!

只见蔺无咎长衫一振,四周空气是无风起浪,那藏于广袖之中的‘春秋笔’凌空飞旋至右手之上,双眉一拧道“阁下既持武而狂,敢夜闯学海,便让无咎一试手低有何真章!”眼光如电让人不敢直视,正是儒门之中‘有威可畏’之大气势,真气激扬威畏并施,使得少女再也不敢再开口说话。

只见蔺无咎紫玉墨笔一旋转,右手拍出一掌,执刀男子却是超前踏上一步,手中弯刀划出无匹刀劲,轰然一声两人竟是同时退了半步。随即对着身后少女道“退至我身后一丈之处,切勿轻举妄动,此人武道武技不在我之下!”

蔺无咎低声一呵声音如钟鸣,身上广袖长衫无风自张,砚旋、笔舞正是书轨相济之术再出,‘四时砚’去返如轨,而墨轨纵横如飞剑般自如,‘春秋笔’凌空做书,一时之间墨色如练。两者墨迹所称正是辐辏之势,执刀男子手中弯刀一抹,刀光如画圆,锋刃裂空斩风,犀利刀光卷起层层圆晕宛如银月。

文翰林道“蔺师兄这书轨相济之道果然不凡,笔、砚相合之墨色动如车毂转中天,此击技之术可称得上有天下混一之势,既有儒门王道之谦和又夹杂法家霸道之肃杀,当年宇夫子为这儒门秩宗所创武技果然精妙,若是此时和蔺师兄对手之人所使乃是儒门浩然击技,在这墨色混一之中要比别宗之人更难抵挡!”

此时少女脸上写满担忧,自幼以来她还未曾见过有人能逼得他至此等地步,而蔺无咎心中却是也是一惊,暗道“此人不知是谁,实力竟是犹在冷沧海之上!”

正如文翰林所说,这书同文、车同轨正是混一之术,以儒门浩然为基,又夹杂法家霸道之学,其所最中便是势,帝王君威倾轧天下、统御万民正是以王霸之势势凌,蔺无咎‘四时定春秋’所构之书、轨墨色痕迹,虽看起来已将对手压制,可每见刀光掠影,银华如月竟是透墨色而出,这刀招竟是不卑不亢,任你如何威势可畏,来人总是一刀凌空如画圆月,在这墨色裹扎之中劈出一方天地。

刘易阳道“胤国之中单以刀而论能有这般能耐,当不过三人数!”刘易阳颇为嗜武,此时看的跃跃欲试,不由得便要踏步上前助蔺无咎一臂之力,身形未动却见楚天轻启轮椅挡在刘易阳身前,竟是有意将之拦下。刘易阳微微一愣,语带疑问道“楚天你此意为何?”

楚天轻咳连连,方开口道“刘师兄方才所言甚是,单以胤国华土而论,能有此能耐无过沈吟歌、王岫岩和早已退隐的南宫靖远前辈,但此时使刀之人却不是沈吟歌或王岫岩,其人更非是我华族之人,观其着装想来应该是戎胡淳维中人。此战在楚天看来其实两人都多有保留,刘师兄何必操之过急。”说罢又是不住的咳嗽起来。

刘易阳眼中若有所思,此时得楚天提点便有心留意来人衣着打扮,细辨之下可见使刀男子锦衣是收腰窄袖、翻领微立,足登革靴正是雍地戎胡着装。

林清玄道“楚天所言不差,此人所使乃是淳维三耆老之首石沭旸的‘炼月刀法’,我曾在雍地见过此刀,而那时和石沭旸对手的正是如今的刑城城主,有‘罪剑’之称的卫昌凌,当年两人刀剑相交可称得上平分秋色。此时以来人年纪判断,这人该是石沭旸的弟子,不过观此子这炼月刀法比之当年石沭旸更胜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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