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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第二章 秩宗之威,临危终窥配水秘

蔺无咎虽是身形未动,可全身上下近气鼓荡,沈彦尘只觉霸道非常的压力迎面而来,这儒门秩宗、学海六部执首蔺无咎竟让沈彦尘心中暗生极大的畏惧之心,虽是面前只有蔺无咎一人,可自蔺无咎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无形压力,却让沈彦尘觉着是立身在万千兵阵之前,便是洗墨湖中和癫狂若斯的‘贯海一刀’冷沧海交手也未有这样的压力。这冷然、威慑之势竟似如利刃透体一般。这正是稷下学海礼部之中‘礼仪三百,威仪三千’的威和畏。

面对蔺无咎周身散发的强压之势,沈彦尘竟是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蔺无咎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沈彦尘,但对视之间沈彦尘竟已是额头渗出汗来,沈彦尘忽然想起‘有威可畏’四个字,但沈彦尘的心性却也是自有少年人的那种张狂,那或许便是少年人皆有的叛逆,那是即便你如何威凛凛都不会屈从的逆反之心,虽是吃力可却是慢慢说到“我早已说过从来未曾见过商恨雨,我才不管你信或者不信。”

蔺无咎眼神之中略有吃惊,实是未料到沈彦尘竟能这‘有威可畏,有仪可象’的儒门的大威仪、大震慑之中开口,随即道“你此时虽说不识,可白日里洗墨湖中你所施剑法却是‘配水剑法’无疑,而‘四时砚’对儒门浩然真气最是敏感,你体内此时更有我儒门浩然真气存在,如何能欺瞒得过我。我蔺无咎领儒门秩宗多年,有生之年若是不能除此逆贼,他日何以面对我儒门先贤。”

沈彦尘此时心中有气冷哼一声,虽是白日里见过蔺无咎那‘书轨相济’击技之术,可此时故意有心讥讽继道“晚辈听说当年商恨雨年方十七便以击技之术盖冠学海,彦尘却是不知这盖冠二字,其中可包不包括蔺先生之名。若是真遇上商恨雨,蔺先生可切莫反遭人所害才好。”

蔺无咎嗤笑一声道“黄口竖子之辈也敢做口舌之强。”身形甫动竟是已至沈彦尘身后,挥掌便抵在沈彦尘背心之上,沈彦尘只觉一股霸道内劲钻入心脉,四肢百骸如万虫蚀骨一般,便听蔺无咎道“你说还是不说?”沈彦尘只觉背心之上蔺无咎掌力在催,这浑身上下奇经八脉竟像是如刀割针刺,顿时汗如雨下,怒道“你贵为儒门秩宗,我已说不认识商恨雨,难道你还想屈打成招不成!这般手段当真卑鄙得紧…”

蔺无咎轻笑一声道“如若不施霹雳手段,如何能从你口中得知逆贼商恨雨之下落。”眼见沈彦尘竟是不再吭一声,手中内劲在催动,沈彦尘咬牙坚持,那紧握的手竟是扣出血来,却仍是不发一言,蔺无咎眉头微皱,心道“这子午流之术最是伤人,便是击技好手也难有抵挡得了,这少年也算是了得。”

这时便听厢房之外有青衫剑者道“执令,不刻便是六部主事共会之时,还请早做准备。”蔺无咎随即收手,对着沈彦尘道“你且先挺过了今夜再说,到那时我看你说是不说。”言语之中大有深意,此话之后,身影出门而去,来去之间全无声息,单凭这轻身功夫便已近乎鬼神之境。

蔺无咎离开之后,沈彦尘才慢慢踱到桌椅之前,只觉全身上下如遭肢解一般没有一点力气,见桌上放着食盒,食盒之中放着白饭菜肴,也不只放了多久早已凉透,沈彦尘随便扒拉了两口,随即躺在木床之上,又想起那时梦境之中所见商恨雨头戴巍巍古冠,腰间悬着青色佩剑的场景来,心道“这商恨雨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当年为何会叛出稷下学海。倒是这所谓的儒门秩宗蔺无咎在我看来更像是坏人”心里又是一阵胡思乱,一会儿想着那个奇怪的梦境,一会儿有想起那个神秘少女。而绮云对自己拔剑相向的身影也是时不时自脑海之中闪现,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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