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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第十九章 断咎之罪,龙战于野血玄黄

刑章有万律、狱典化森罗,登时锐风鼓荡,剑影森罗如狱,直将程无逸罩在其中,蔺无咎眨眼之间已然是攻出数剑,招式之间虚虚实实、正奇相合,程无逸回剑防守可虚实之间再受剑上,而这‘刑苛’剑气却是专破内家罡气,程无逸虽是有‘天玄剑罡’护身,可剑影纷纷之间脸颊之上、周身之上血丝飘飞,这‘刑章狱典’之攻竟是毫无纰漏处。自传说中上古之时的一代能吏皋陶制刑做狱,以‘断罪天下、纠民万罪’之术助帝虞舜治理天下,天苛为谴,地苛为罪,人苛为刑,三者此中所蕴便是律例万千,只见蔺无剑式凌厉,而剑招之中更是隐藏缓缓相扣之凶险,一时逼的程无逸只有招架之力。

刘易阳紧握手中‘风雷剑戟’便欲出手相帮,却见周子期一手搭在刘易阳肩膀之上,老者眼睛眯起,看着不远处激斗,慢慢说道:“易阳勿忧,此一战未开之前,其实无逸已是占了先机,蔺无咎所使虽是法家之中‘燔阳阬龙’之术,可他却是忘了法家剑术之道皆出自‘刑剑罪己’四字,此刻凭借他手中‘刑苛’之间可说占尽上风,但空有‘刑剑’之威,却无‘罪己’之心。无逸比不得程颢程夫子,他蔺无咎却也更比不起那时的卫缭。”[]

激战之中,只见蔺无咎杀招频出已然是占尽上风,程无逸以手中‘厚土剑’护住要害,更是不敢冒进。蔺无咎嗤笑道:“…哈哈…哈哈,这便是所谓的玉璞之质么,别人说你敦厚,我观你唯二字‘蠢钝’。”一言一语已然是狂态毕露。足下错动,再呵一声:“你既有厚土剑者之名,我便以此招定你生死。”

蔺无咎劲力强催,只见森然之气自他手中‘刑苛’而出,劲力纵横闪耀席卷周遭,那狭细‘刑苛’剑身震颤犹如猛兽咆哮,而蔺无咎的朣朦之中更是透漏着深广无尽之杀意,便听蔺无咎叱道:“极法定天—刑江断岳!”蔺无咎怒目一嗔,眼中闪过披靡之色,‘刑苛’剑身忽然暴起凌厉剑芒,霎时仿佛狭细之剑化为猛兽怒鸣、嘶吼,一般,而蔺无咎的身影也寻若闪电而出,一人、一人如合二为一,‘刑苛’剑芒之光如化实物,吞天纳地竟像是要择人而噬。

宸素心低语一声:“这是…狴犴兽!”但见蔺无咎人剑相合,竟像是化身传说之中主刑狱、讼律的狴犴兽,而‘狴犴’正是‘龙生九子’之一。传说中此野乃是虎头、豸尾,一片剑芒席卷,所极之处皆为剑芒所盖。

刘易阳这时想起为何蔺无咎要说‘以此招定程无逸生死’,只因‘厚土剑’素来求的便是‘山川之载’,而程无逸这一剑名‘刑江断岳’,骤然间仿佛是半空爆出极为强烈的光芒,空中忽悠一种震动,在猛烈的强光之中,恍惚间,刘易阳却是看到在程无逸身上似乎又无数古老字符涌动而出,这些古老的字符隐隐交错,时隐时现间,刘易阳觉着程无逸的身体也在变化,在这些古来的字符衬托之下,程无逸竟想是爪须飞扬、鬣鳞怒张的——龙!

只听蔺无咎狂呼一声‘死来’,那形如狴犴兽的剑芒终是罩住程无逸身形,之后便见空中赤血点点溅开,劲风横扫四周,顿时石屑漫天飞,说句‘刑江断岳’也非是虚妄之言。稍能视物,场中不少武道击技之中的好手才看清,因蔺无咎这一剑竟是犀利、沛然,程无逸上身衣衫竟然遇之四散分裂,而‘刑严’剑锋更是刺入程无逸胸口之上。

刘易阳惊呼道:“…无逸啊!”这时忽然又觉出不对,不为别的,只因刘易阳终是发现那刺入程无逸胸口的‘刑苛’却是难以再进分毫。与此同时,白诚轩、周子期却是不约而同的说道:“就是现在!”

蔺无咎也是猛然觉察,手上劲力在催可‘刑苛’的剑锋却是难有存进入,而非是如此,这‘刑苛’的剑刃更是被一点一点的推送出来,蔺无咎这才看清程无逸竟是用左手攥在剑刃之上,狂呼一声:“这不可能,以你…以你武道击技绝无此等能耐。”这一剑刺之不住,便是要抽出也是不能,蔺无咎更是发现自己执剑的手竟是在不住的颤抖。

两人之间只有一剑之距,彼此对视,蔺无咎脸上是不信和震惊,这时边听程无逸注视着蔺无咎的双眼,慢慢开口道:“你败了!”未执剑的左手爆起,蔺无咎大叫一声,掌中劲力狂催直拍程无逸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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