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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第四章 千载帝印,离朝煨烬传国玺

沈彦尘听到这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急忙问道:“伯伯…你是说使得你们‘五姓’的衰败、凋敝是玉器,竟然是‘传国玉玺’?”沈彦尘虽知老人对自己定然不会有什么隐瞒之处,可听到这因由竟然是和‘传国玉玺’有关,如此分量之重的因由,由不得沈彦尘深吸一口气。

白诚轩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伯伯说的便是嬴弃开国只是所制的这一方象征皇权天授的‘传国玉玺’,自离朝建立伊始这一方‘传国玉玺’便是帝业之明证。便是而今,李胤开国已有一甲子光景,可说来象征天下正统的‘传国玉玺’仍是李氏一族梦寐以求重宝。”

数千年之前,僻居雍州的离人自黑水之畔东征,不及数年便得天下一统,却说在此之前,离人军马过大河之时,有大鱼自河中出,嬴弃以剑刺之,大鱼跃水而出竟是华龙而去,嬴弃得龙鳞一片,自龙鳞便是‘传国玉玺’的前身,而后嬴弃在其上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以此作为自己的印信,至后来帝业得成遂以印称玺,以示尊卑之别。

此玉玺随后便为离国皇权、正统象征,传至离哀帝之时,‘文昌侯’篡政以致‘传国玉玺’由此失落,离崩千载乱世之中,这象征皇权的‘传国玉玺’也是天下众人多争夺的焦点。只是千年之间,此玉玺踪迹时隐时现,更是真真假假振衣辨别,以致到李胤开国之时也未能重建天日。是以,如今的胤国庙堂之上所用的玉玺也非是离朝那一方‘传国玉玺’,而是李胤仿前朝旧制所制而已。

据说为此开胤帝君李胤也曾四处派人搜寻‘传国玉玺’下落,可最后仍是毫无所获,为此也是颇为不悦。而那是帝师宇不凡却道:“嬴弃开国以印改玺,以示尊卑之别,其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然!离传二十五世而崩,国运之昌虽有天命,实赖人事之为。即便存世,前朝煨烬之物,何当本朝帝印,天下之属岂系于一玺,上定千载之干戈,给民以承平,此为天子之德,社稷之传受命于天,国运之昌在德不在玺。前朝哀帝执玺于手,社稷为倾而不能阻,山河碎裂而不能挡。上心思睿智之人,若为一死物而不悦,实贻笑于千年矣!”

听宇不凡此言之后,李胤也便放下寻找‘传国玉玺’的心思,而为彰显李氏得国的正统性,李胤便有意而为,是以胤朝玉玺之上所刻乃是‘天命明德,表正万方’,也是为了突出李氏得国既是天命,也是人德之能。即便如此,在寻常百姓眼中都是将离朝那方失落的玉玺称之为‘传国玉玺’。

白诚轩道:“传闻这‘传国玉玺’的材质乃龙鳞化玉而成,说来这‘龙’之所存本就是虚无缥缈之说,想来嬴弃开国成就帝业,自是少不了阿谀奉承之辈迎合。长此以往,后来人也是穿凿附会,将一方‘传国玉玺’越来越传的是神乎其技。古往今来觊觎天下权柄、欲谋山河之人层出不穷,为‘传国玉玺’争的你死我活之辈也是不少,可谁又能料到离崩千载之后,我们素来无涉权利斗争的‘闾左之姓’最后到却也因它为衰败,如今这‘五望’之姓中虽有后裔存世,可说一声劫后余生也不为过。”

在白诚轩的脸上沈彦尘看到一种陷入回忆的凝重感,便听老人沉声道:“若不是因着这一番变故,只怕伯伯也不会有今日‘尘埃千仞、玄衣成戮’之名,说来我们白姓一族最擅文纸墨刊之事,因此门中也是文墨之气颇重,虽是比不得『稷下学海』这样的儒门教坊,可长时的经营制书之事,家里倒也藏了不少世间少有的孤本之书,伯伯幼年之时学的也近于‘孔门儒术’之论,只不过家中所制之书也非是只儒门之类,因此倒也没能学会儒生纳一股酸腐之气。”

沈彦尘看着头发灰白的老人,轻轻的叨念一声:“伯伯,彦尘以后就是你的家人。”想起两人在「九龙蔽渊」初见的情形,谁又能想到被世间武者誉为‘道外第一高手’的人幼年其实学的是文论之学,自知道自己身世,沈彦尘颇为自伤,如今却是才知道一直伴在自己身边的老人也有一段隐秘的出身来历,而出生于一个文纸墨刊书香之家,最后却成为‘尘埃千仞、玄衣成戮’的江湖客,老人的一生不知经历过多少的坎坷。

老者轻轻的抚摸沈彦尘的头,道:“伯伯这一生虽遭家变之痛,可也因此得遇恩师搭救,后更与你父母二人结为至交好友,本想着会被老死『九龙蔽渊』之中,可竟是让我见到振衣之后,也算是老天待我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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