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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第十一章 蛟龙非龙,世间人心最是毒

『洗墨湖』那个奇异的梦里,沈彦尘曾见儒、释、道‘三教’圣贤联剑的情形。而在此时儒门犹在,释、道隐两宗迹。思及此处,沈彦尘心中也是暗问,到底『三正四奇』中儒、释、道着‘三正’、西祗、东畤、南溟、北辰着‘四奇’,到底它们都隐藏了怎样秘密。其实说来,这时离着沈彦尘初来兖州之地也不过十多天,可在经历这么多事之后,在听过老人的讲述之后,在沈彦尘的眼中,这原本该是清晰的世间越来越显得迷雾重重。

白诚轩如何看不出沈彦尘的疑惑,道:“有些事经历岁月洗礼之后,久久积淀之下,也就没人知了本来面目,伯伯虽是南溟中人,可对于南溟之中秘辛也是知之甚少,一门三脉俱是来以『北辰帝阙』为宿敌,可其中的因由何在是谁也不知,其实世间的种种事情咋看之下还是有头有序,可当深究之时越见模糊,就像是个不住在修建的城郭,城郭的名字是还是如旧,可新城总是在旧城的废墟之上建筑。越来越后矗立在面上的是个恢弘的城,而在其下埋着的却是曾经的城郭的墟土和残骸。别说是一人、一城,就是天下九州经年历久之后,很多的真实也是面目全非,剩下的只是今朝之中的粉墨。”

往日里沈彦尘是不知白诚轩的身世,今日之中听着老人娓娓道来当年旧事,已然是能略微体会其中的一番心境。

白诚轩叹了口气,道:“谢厌兵前面那些话是说给宇不凡,而后听谢厌兵对着李鸣珂,道‘李鸣珂,今日你一剑想来是想给你自己刺出一个王图霸业,可开国成就帝业又能如何,到头来不过是个自欺欺人,历来都说离哀帝如何的昏庸无能,可你也不见得能比他高明多少,他虽亡国却能使得嬴氏血脉不绝。而你却是如此着急这将自己这一姓架到火炉之上炙烤。你强求帝业之成,或许有宇不凡之助真能传承数代,可‘蛟龙’毕竟只是‘蛟龙’。似龙而非龙,却自以为真龙。最后你的贪心招致的只能是一场‘天罚’。”

——似龙而非龙,却自以为真龙!

沈彦尘知谢厌兵是不世的奇才,可这一句话却是未必正确,以胤太祖功业之显如何称不得真龙,开胤至今近六十年,胤国国势日张,李氏皇族在胤国华土之中也是素有贤名,即便是客栈之中胡是非能说了一番‘盛世危言’之论,不过这样的辞藻之说古往今来也非是少有,在沈彦尘想来,世间的事虽是有玄奇之处,可说不过还是落在‘事在人为’之上,而对谢厌兵来说,那时胤国未立,他这么一说到是显得很是无根无据。

白诚轩道:“李鸣珂一利剑抽出,立时鲜血染红谢厌兵身上白衣。隔得稍远可是这么看去,我们这‘五姓’之人看到的却更是是一个不凡的风采,白衣如云、血似红霞,便是如今,那般的风骨伯伯也是钦慕的紧啊!自谢厌兵中了这一剑之后,宇不凡、李鸣珂倒是不敢开口说话。在作坊之中,我只看见谢厌兵的肩头略一耸动便见有一人被甩了出去,这人被狠狠的摔在湖面之上,这人正是李鸣珂,说来论及长相开胤帝君李鸣珂可是比不得谢厌兵、宇不凡的英俊,他的身材算不得高大,不过脸上棱角却是分明,也算称的上脸有英气之说,谢厌兵将他甩出去之后,却是倒执剑刃举起一把剑来,而这剑便是李鸣珂刺杀他的那把剑,只听谢厌兵道‘如此一剑也算的上剑器之中的上品,不过和这上面淬的毒比起来,如此剑器倒也算不上名贵了。’”

沈彦尘怒道:“毒,他…他们竟然还在剑上淬毒!”一个‘他’说的是李鸣珂,可如此的布局,沈彦尘如何看不出,‘帝师’宇不凡必然也是早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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