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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第十七章 阎浮降罪,金甲猴人宣帝令

在这声音之中,沈彦尘不由得暗闻:“这是…这到底是什么诡术异能?”

只因‘咚咚咚’的声音一起,沈彦尘便觉自己丹田之中内息都是一滞,更觉真气出丹官之后,欲运行至四肢百骸时竟越见缓慢,而胸口之中更是弥散一种不可抑制的压抑,自沈彦尘修习儒、兵、泉下三宗内劲以来,借助‘玄火命轮’之助,可说内息运行已渐有‘百脉混同、诸穴另辟’的境界,此等滞缓的情形可说是学武前所未见,作为兵道之中的千年祖庭,『息兵堡』众人对于阵术之学研究不可谓不深,沈彦尘虽谈不上有所成就,可何曾能见一阵威势强悍如此!

本还想着能于阵外相助白诚轩,可此时此刻,便是自己都觉无能为力,心中不仅恨声道:“这数日来的所得,还以为能有番所为,可…难道…难道…我沈彦尘竟真的孱弱至此。”正当沈彦尘不知所措之时,却听在‘咚咚咚’的鼓声之中,传来白诚轩的声音:“心随万境转,转处窥丘壑。通峻危之窍,跬步积千里。”白诚轩在说完着四句话后,便边猛的停下来。

心知临此危局之刻,老人的四句话绝不是无的放矢,沈彦尘立时收摄心神,众黑衣人‘棺鼓’之声仍是充塞耳边,沈彦尘只觉自己的脏腑都受到其中诡能的影像,白诚轩所传‘尘埃秘术’本就是最讲究自悟的武道之学,沈彦尘先佐以其中心法为用,调蓄体内真息,而后心中默默叨念此四句话,渐渐以心理文、以文谱境,只觉自己猛的似看到原野风貌,既见山水相毗,又见沟塬交错。

沈彦尘心中暗道:“原来如此,原来伯伯所说不过是个显而易见的道理。”但就是如此沈彦尘也是喜上眉梢,只因沈彦尘已是看出白诚轩言语前两句的之中含义,地有地脉、天有列宿,而人之所有便是窍穴。—实则天地之貌,本就是阴阳交煎而成。若是一味相抗反得不偿失。心念及此,沈彦尘也不再妄行真息,而是以‘玄火命轮’作为自己真气运行的窍穴之地,不再一味求劲力循贯四肢之法,如此以来心神之中便没了方才难以忍受的压抑之感,而身体经脉之中的压力也是消退。

渐渐缓过神来,沈彦尘定睛瞧去,便见车马的白诚轩却是如身负千钧之重,只见老者一身玄衣已是汗水潺潺,沈彦尘惊声道:“怎会如此,伯伯传我四居口诀,为何自己不已此法卸力。”但见百丈之外,白诚轩立身车马之前,满布四周的‘祲氛内息’就像是坚固的城池,只是沈彦尘也修习‘尘埃秘术’,他已是感觉到白诚轩的内息虽是蓬勃,可其中已现紊痕乱迹。

说来沈彦尘所窥之法是暗含‘堵不如疏’的道理,不过其中隐情也非是沈彦尘所想的那般简单。

不过片刻光景,沈彦尘已是连着朝着阵势中冲了好几次,可每次都是的结果都是功亏一篑,不由得口吐脏话,骂道:“去他妈的『糜芜岩』!这一帮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布置的奇门异阵倒是比『稷下学海』之中的古阵更见难缠。”方是如此一骂,可在脑中却似有一道光闪过。

沈彦尘暗道:嗯,不对…『糜芜岩』虽然算是大野龙蛇之中的翘楚,可真正说起来,他们的由来仍是乱世争锋之中的败落之人,‘三王四寇’的势力虽是浸满草野,可其中之人所通之术应该多是些近于战阵、兵事之学。九州六国之中,论起在阵法之上的见微知著,少有学坊、宗门能和千载儒门相提并论。若只怕真个论起来,在行军布阵的艺业之上,出身兵道之人自然是能略略胜过儒门,可此中明显是玄虚之道的异能。”又是想起欲奉自己为主的逸云、重柯二人,续道:“逸云他出身阴阳一脉圣地『云烟浩渺』,若他在必能瞧出破绽。”心中忽是一动,想起自己被困稷下『衡芜院』之事,忙道:“说起来,我也是曾那《松下闻奕图》中得千言之字,只是不知道它能破『衡芜院』中的‘藏拙之阵’,却破不破的了『糜芜岩』的黑棺林立。”

在‘咚咚咚’的棺敲声中,那半屈身在地金甲猴人又是厉声叫道:“‘阎浮帝子’帝令宣毕,棺鼓之音已达天听。”随即翻身跃起,朝着白诚轩呲牙咧嘴,道:“尔为阎浮众生,可知帝子圣威不可凌,天命已降,诛—诛!”金甲猴人一身着装如戏服,一声‘诛’声音拉的老长,登时数百黑衣齐齐举棺而起,便听那数百黑衣众也是口道一声‘诛’,这声音及其的沉郁,就像是自大地深处咳出的一声戾呵。然后,便听数百人齐齐到着那一声——阴摩罗鬼、千棺过境!。

只见,数百胶黑色的棺椁猛的朝天而起,如洪流冲天,其中的架势直如山洪暴发,只不过泥黄之灾那时倾而为下,而这黑沉沉、黑甸甸的黑棺过境却是上冲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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