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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第四章 天下三异,武道非止于击技

闻此言语,冷清秋不由得一笑。在笑里是带着掩不住的轻蔑之情。不为别的,只因自己所修的那『糜芜岩』之中密技‘姽嫿妖华’,此术可说迥异与诸子百家武道之学,别家武学制人必是以力为用,但‘姽嫿妖华’它重的是‘空色交征’之能,乃是在无形之人世人为声色所惑,一堕其中便是人的认知、感知俱是受限。

此中更有辛秘非是他人可知,据说那是胤国山河渐自稳固,而『糜芜岩』只得潜居草野,可其上‘阎浮帝子’却仍是为对这天下死心,可说便是为生养冷清秋‘阎浮帝子’也是费尽心机,否则也难有冷清秋如此的天下绝色,而这等世间罕有容颜正是‘姽嫿妖华’最大助力,本来以‘阎浮帝子’心机,他是要借着女儿绝世容颜。当年冷清秋可说是尽负天下丽色之名,一出『糜芜岩』便是惊艳天下,便是王侯贵胄、诸子门徒也是趋之若鹜,本欲是行‘艳祸天下’之举,只是后来事事之变却非是和预料一般。

有着如此故事在前,冷清秋所见过的大场面非是在少,何曾会在乎沈彦尘的严语厉言。冷清秋脸上笑容犹在,可却是微微有些一滞,那最是妩媚的弯眉也是一蹙,吃声道:“这怎有可能,我分明已以‘姽嫿妖华’封你周身八处大穴。”冷清秋朝着沈彦尘一看,心底暗道一声:“火!”

只见沈彦尘一扬眉,那周身之上的‘妖异之红’漫布而出,分明是像极了『稷下学海』之时和周子期对敌的场景,而赤红之色最盛之处便是沈彦尘的双眼,而那执在手中的‘冠冕’也是有了回应,那时从执剑的手指道臂膀、在从臂膀肩背。‘妖异之红’不住的扩散而出。

冷清秋已是感觉到那其中的热,但见她双袖交叠,白玉般的十指不住变换,更见幻彩骤升,如荡如漾而出,一丝一缕的光俱是笼在沈彦尘周遭,而冷清秋口中也是吟唱不休,世人皆称呼她为‘鸢扬鬼唱’,可实则冷清秋言语之中唱的从来都是软玉温香、辞藻风流,而幻彩之变、吟唱之音,这合起来便是真正的‘空色交征、姽嫿妖华’。

武道之中原本就有声色惑人之术,其中便成有‘道外邪门’之人,能以声色乱人心境,但冷清秋所学却非是如此粗陋之学,她吟的不是男欢女爱的欲念之音,而歌的是最为冠冕堂皇的钦慕辞藻。冷清秋的那一句‘我欲与君相知’一出,沈彦尘只觉是春风入耳,涤荡身形,心中虽是记得白诚轩嘱咐,可心旌摇动竟是眼生幻想,似有瞧见『洗墨水湖』中红衣如绽的明璇,在听一句‘长命无绝衰’,有像是看到那曾的一见的绮云凹凸身段,心中欲驱散着靡靡之音,可眼中却有是出现那横琴在手的宸素心的样貌来。

得白诚轩秘术传音指点在前,心中已是知道若为此‘空色交征’所动,只怕自己真的是难有反出之能,可此音入耳,绝非是自闭耳目便可得安,心中分明是有着战意,可在冷清秋的‘空’、‘色’所惑之下,沈彦尘那握剑的手都是不自觉的一松。沈彦尘便是想口中发声都是不能,如此的软音就像是早已沉浸在人的骨髓之中,不知是瓦解人的心中战意,更是再消解沈彦尘的内劲修为。

沈彦尘只觉这自己是在沉,像是在坠入一场种种幻迷的不约而至,可这绝不是自己想要的,一时间沈彦尘只觉这好羞愧,自以为武道之中略有所得,可道最后竟是抵不住一个女人的异术攻伐,不知是抵挡不住,甚至是不知失败与真正的莫名其妙之中。

如此的场中之变,对于在一旁观战的他人来说倒是不绝什么,甚至是冷清秋那所吟之歌外人也是不可听闻,但眼界高绝如白诚轩已是瞧出关键,若说再次之前,彭万乘那‘不平枪’是以力用织茧为缚,那么冷清秋分明就是要以‘空色交征、姽嫿妖华’毁了沈彦尘心智、废沈彦尘一身武道修为。

白诚轩也是心中暗自自责道:“彦尘虽是聪慧,可毕竟武道之学多在‘力证’之上,至于武道之上的‘淬心’之上却是少有涉猎,今次倒是我太过大意啊!”心知不能拖片刻,只怕沈彦尘非得毁在冷清秋‘姽嫿妖华’之下不可。老者方式一踏步,一侧的孙应恒、彭万乘也是戒备非常,但见孙应恒手中大旗卷扬,显然已是在防备白诚轩出手。

白诚轩心中低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我虽是欲从南宫偃身上找寻振衣下落,可此时此刻,又怎能见彦尘崩溃于冷清秋手中。”就在白诚轩欲出手之时,老人耳中却是传来沈彦尘的细微的声音。

妈妈、妈妈!——这声音虽是细微,可白诚轩心中却是极喜。

这是声极为低沉的低音之声,可冷清秋听到着‘妈妈’两个字的时候却是脸色大变,分明在自己‘姽嫿妖华’空、色之术的倾压之下,这孩子已是到了崩溃的边缘,可说五感六识居如幻灭之中,何以回事如此,不能让沈彦尘自溃于空、色幻境之中,听着沈彦尘那一句‘妈妈’,冷清秋更是很恨上心头,雪纺白衣在呈七彩幻色之征,赤、橙、黄、绿、青、蓝、紫诸色霎时虚无之中凭空而出,伴着冷清秋可称绝世的容颜,所谓的‘姽嫿妖华’便是诸色之后的真正‘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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