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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第十一章 灵隐佛子,一苇渡江白衣僧

千里淮水东流,越往南行净值也是约见春意,大大不同意兖、青二州的草木将春,在淮水之畔,草木所显已非可称的上是绿意盎然,自出了酒肆之后,白诚轩、沈彦尘一老一少便是缓步而行,书中常言‘江南春色早’,但见越近淮水是畔芦苇显绿迎风而摆,偶有春鸟几只也是鸣啼不止。

晴空万里之下流水拍岸,风中也是带着丝丝的暖意,昔年白诚轩游历天下极广,如今在临淮水之畔,心中也是叹谓,言道:“淮上冬雪犹未消,淮下绿意盈春色。别看这淮水水势、水量难以和大江、大河相比,可此河却是真正的做到了一江分南北、两岸风土异,古人言‘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可说淮水不仅是南北气候的分界点,更自古以来便是南北时局的屏障,可称的上是天下地利最是精要之地。”

两人在行走片刻,便瞧见不远处的渡口,船夫搭起的棚架极为简陋,而木棚之外渔网、鱼篓更是胡乱的散置一地,白诚轩道:“彦尘其实真个说起来,你别看庙堂之威甚烈。可细细想想,天下权柄可以数易其主人,江山社稷是起了又塌,塌了又起,可真个坚韧的却真实这些升斗小民。以武、以财、以智而论,只怕真的算是蝼蚁之众,可整个天下却又是靠着这些蝼蚁撑起来的。伯伯有时候也是再想,假如自己便是个这些升斗小民一般,没有一身的武道极技,命运虽是随波逐流如无根浮萍,可天下之民众多。苟活于其中,不关一个好坏其实未尝不也是匆匆一生。蝇营狗苟和名动天下之间,未必便是谁强过谁这么简单。”

沈彦尘道:“伯伯,等找到我父母之后,我们就去个没有人的地方隐居。尘儿也学会捕鱼打猎。每日见又能看伯伯和父亲两人品学论武,到那时候伯伯就是称的上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白诚轩见沈彦尘说的认真,言道:“伯伯也盼着有那么一天,可即便要隐居你却是不能去。”老人抚沈彦尘头发,笑道:“你可是答应要去见那个叫明璇小妮子,若是和伯伯一起隐居了,岂非是言而无信之人。”

两人相处已久,沈彦尘还是第一次见老人竟说出如此玩笑话,不由得脸上也是不由得一红,稍是低头,可心里却是泛起一丝甜暖之意。就在这时却听白诚轩忽然‘咦’的一声,只听老人道:“不想此淮谁之畔竟还有苗胡之人。”

沈彦尘知自己母亲乃是出身苗胡之地,一听白诚这么说心里也是留心,可顺势看去,只见渡口之上不过两个摆渡的汉子,还有三个跳着担子准备过河的妇女,再有便是个身着锦衣的富家公子,这些人衣着打扮皆是华族服饰,沈彦尘还真瞧不出倒地那个人士苗胡之人。

便听白诚轩以秘术传音,言道:“说非当年我挺你母亲说过,也是不晓得那三个挑着担子的妇人乃是苗胡之人。你妈妈当年为『巫祠』中的巫女,是以晓得苗胡的‘纹黎巫罗’在胤国之重也是有不少密探,其中之人皆被称誉为‘桃花瘴’,乃是‘纹黎巫罗’暗布在胤过之重的探子,其中之人多以七瓣桃花为外饰,你且细心留意跳担子的妇人。”

细看之下,只见中一人袖口之上织有七瓣桃花的纹理,一人裙摆之上也是如此,而第三人头上玉簪花饰便是七瓣桃花,若非是白诚轩提点,沈彦尘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此中所藏。若是见一人如此,或许还能是个巧合,可三人身上皆可见此七瓣桃花的纹印,沈彦尘也绝不相信会是巧合,问道:“伯伯那要不要捉住她们?”

白诚轩摇头道:“‘纹黎巫罗’虽是也参与当年大孤山围杀之事,可你母亲毕竟是『巫祠』中的巫女,我们且静观其变,看此三人到底意欲何为。”

渡口上那摆渡的传功一声吆喝,扯了一嗓子‘开船喽’,众人便渐次上了船,吆喝的汉子姓黄,家中排行老四,是淮水岸边数一数二的舵手,白诚轩、沈彦尘来的最晚,因此两人是最后的上的船,帮着黄四郎摆渡额还有个又黑又瘦的汉子。

船舟虽不大,可一船之上连着两个撑船的算上也就八个人,地方倒也宽敞,沈彦尘知一船之上三个挑担子的妇人乃是‘纹黎巫罗’中的‘桃花瘴’,心中倒也不敢大意,生怕一个不小心着了虫蛊的暗算,白诚轩盘膝坐在船舱之中,闭目似寐,那三个妇人在船舟之上倒是说说笑笑,一口利落的江淮口音,肚肚那锦衣公子却是负手立在船头之上。

船道淮水中央,便听穿上又黑又瘦的汉子的汉子道:“四郎,这几日这生意倒是一直都不错,往年刚开春那里有这么多过江的人。”

黄四郎打小便在淮河边摆渡,可说因此也见过写市面,为人也是多有心思。半个多月之前他喝酒的时候,偶然听然说江左的『铸剑山庄』发下不好名剑贴,那是刚是开春,也不到采茶、收桑的时候,别的人还等着过上一月后得旺季再来渡口摆渡,可黄四郎却是撑船已久晓得『铸剑山庄』的名头,心知江湖草野、诸子百家中人那都是素来喜好宝刀宝剑。那必然是要急着朝『铸剑山庄』赶去,因此便早早的来到渡口,等别的渡客回过神来,可闲置了已久的渡船一时半会倒是休整不过来,可说数日来也是赚了不少银子。

看着声音越来越好,也估摸着周围的摆渡人过不了几日便要多起来,所以花了点银子请了着个又黑又瘦汉子来帮忙,想着这几日在多跑几趟,见他说自己生意不错,心里已是知道他的意思,回到:“小二黑,你拿点心思我四郎怎么不知道。你不就惦记着你这几日的工钱么,你也不再这周围打听打听我黄四郎虽是没多少钱财,可什么时候少过别人钱。我还不知道你么,我这把你工钱已结,你定是立马寻找姐们去了。老大不小的人天天就知道往那地方跑,也不想想那地方可是咱穷苦人去的。喝花酒,买研制,打首饰,那可都是姐们你身上的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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