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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 第十八章 剑舞迷离,剑器观论做一瓮

沈彦尘已是见过不少知名剑者,可在诸人之中何曾见过如裴子野般懒散、洒脱并容之人,想起今玉秋曾说裴子野更有别号‘风尘侠隐’之称,心中也是暗道怕也真只有这么四个字才能形容他,眼前之人举止间看似提不起丝毫的认真,可偏偏却又是给人一种信赖,沈彦尘心中也更是好奇,到底如何的前辈高人才能教出这么样的弟子来。

裴子野手执‘悬翦胜邪’,身上松垮非常的乌衣也是迎着江风徐徐飘扬,而‘悬翦胜邪’和‘墨竹云鞘’也是慢慢的舞了起来,他缓缓一动,说是在舞剑,可沈彦尘眼中所见却是墨色、乌色之下的几分迷离,他的举头投足不像是在舞动天下有名的剑器,更像是在舞一身的倦怠,然后沈彦尘便想到‘风流’二字,那非是男女欢唱之上的欢愉,而是归歇于南地水乡之中的寄托。不同于往日所见诸子百家之中的武者,那些人都是些自道德而出的世之能者,即便是身边的白诚轩,在他们的武技之中必是有一股子源远流长的厚重感,可裴子野缓缓舞剑却是和前人皆是不同。

咋看之下似是有些漫不经心,可越往后来却是又可见一份颖悟和旷达,只见裴子野一剑到出,那见生的乌色必是隐隐而泛,还有在加上他那另一只手上的‘墨竹云鞘’,那就像是性灵而风神,而裴子野舞剑之时也是低声而歌。他唱的便是来时所吟诗句,…年生三十岁,鬓生八九丝。追云慕鹤来,摆舟越山行。僻市常沽酒,荒野赊肉食。遇客劝一杯,非是尘中人…念到最后一句之时,裴子野侧身提剑,手中酒葫芦也是高高抛起,但见酒水便从葫芦之上倾泻而下,而舞剑的裴子野便仰头张口而饮。

酒葫芦之中酒水倾泻而下,裴子野衣袖一扬、持剑而立,待那酒葫芦从空中落下,裴子野已是饮尽其中美酒,见此清醒,沈彦尘也觉恣意洒脱,锦衣公子、今玉秋也是暗中赞许,不单单是为裴子野所惊,也是得见已成洒脱的秀雅,其人其剑所展露的风骨之貌,着实只能委之以风流二字。

裴子野归剑入剑鞘,朝着今玉秋拱手道:“一时兴起,不由得动剑佐酒,到是让小兄弟见笑了。”

今玉秋道:“裴先生剑术高明,非是此时玉秋可及。”沈彦尘见今玉秋竟是如此直言,心中也觉此人心底着实坦诚非常,就在这时又听今玉秋道:“可今日玉秋乃是为被盗走的绛珠草而来,此时便是不算这位白前辈服下一株,还剩下两株绛珠草,玉秋倒是想问一声,到底今日这绛珠草之事该如何处置,我今玉秋虽是自承非是这位白诚轩前辈得敌手,可若是要让我畏而怯战却是不能。”

沈彦尘眉头一皱便欲开口,听白诚轩道:“小小年纪既是自知非我敌手却还敢言战,也算是胆气不小,可我若出手败你只怕传出去便是个以大欺小,老夫虽是想来被看做‘外道邪魔’中人,可如此之事还不屑为之,而今这绛珠草也非是在老夫手中,而是归彦尘所有。”说来白诚轩便是一指沈彦尘,续道:“三株绛珠草之中一株已然为老夫所服用,此绛珠草功效非常,便是一株也可痊愈我身上伤患,既是如此,彼此间何不定下个约定来,若是你能得胜余下两株绛珠草便由你带走,若是你败了那就不要再做纠缠。”

今玉秋心知自己非是白诚轩之敌,但此时白诚轩已是言明不会出手,随即道:“不知前辈是要坐如何一个约定?”

白诚轩一仰头朝着淮水南岸遥遥而望,道:“今日东南之地只怕事事之中,最为重大、最为引人注目者便是『铸剑山庄』将开的‘名剑之会’,我们便以此为赌如何,据说为此次之会『铸剑山庄』已是发下二十四张‘名剑贴’,持帖之人便能参与其中的‘剑器观论’之会,而今次『铸剑山庄』所铸绝世神锋便会在此二十四人中择一人为主相赠,我们就以此为赌,老夫知你手中之剑乃是‘五方帝剑’之中的‘越宇青冥’,你未必会觊觎『铸剑山庄』所出的绝世神锋,只不过手中能有‘名剑贴’之人可说都是天下有数的武道好手,我们便一次为赌,看你和彦尘谁人能的胜最多。你若胜了,余下两株绛珠草便由你带走,你看如何?

沈彦尘心中也是一奇,着实料不到白诚轩的此番提议,竟然会个酒肆之中丘守仁的赌约一般。还不待今玉秋言语答应与否,却听一侧锦衣公子道:“若是如此那我也要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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