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看着满脸希翼的曦彤微微笑道：“你先走吧！”
此刻秦凡的声音很平静，也很淡然就像是普通的对话一般，再简单不过的对话，就像是让对方先行，没有任何的其他意思。
但曦彤的脸色却在瞬间苍白了起来，开口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里还在崩塌，这阵法怕也是撑不了多久的。”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实际上只是说了前半部分，而下半部分则是，你先走，我来抵挡一会，这样你可能出去的几率大一些。但是面对这等天地剧变，他一介凡人又能够抵挡多久？
没有人知道，曦彤不知道，秦凡本人也不知道，但他只是知道自己尽力了就好。崩溃还在继续，末日一般的景象还在上演，在秦凡的耳朵里都是劲风撕裂得狂暴声音，深渊整个都晃动了起来，有碎石在不休的掉落下来，滚动到秦凡的脚下。深邃得深渊变得更加混乱和黑暗，大地在不住的抖动，并且生出无数纵横的裂缝，这个世界正在毁灭。
曦彤自然是听懂了秦凡的话，但是她不想懂，所以她开口说道：“所以呢？”
是啊！所以呢？秦凡一阵沉默，黑暗里只有残刀与水玉剑的光芒再微微闪烁着，照亮了黑暗，也照亮了黑暗中两个人的脸。
她看着他，十分认真的询问道“所以呢。”秦凡沉默了下，然后才道：“所以，你要先走！”曦彤身上有伤，而且几日里没有吃喝，早已经没有一点力气，所以她也只能看着秦凡，目光紧紧的盯住他，四目相对，她看的清楚秦凡眼睛里的倔强和固执。
而秦凡也看着她，自然也能够看的清楚她的眼神，是很复杂的眼神，有不舍，更有满满的倔强，他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她也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半晌，秦凡低下头来，但声音依旧清晰，他道：“这里就快要完全崩溃了，阵法也不知能撑多久，所以总得有一个人多撑一会。”他又忽的抬起头来，看着曦彤。曦彤想要说“那我来”但看着那一双炙热的眼睛，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况且多一个人，出去的难度就更加少一分。谁也不知道那木剑能够在这天威之下挺住多久。”秦凡紧紧的盯住曦彤，认真看着她的双眼，才道：“我得留下来，必须得是我留下来！”
曦彤的声音依旧很努力的平静着，但却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颤抖，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泛起来一圈圈的涟漪，她道：“为什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