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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惊情 第五章:鹧鸪天

不对!床上躺的好像不止杨难敌!都已经走出门口的莫离心中一惊,觉得不对劲,于是又折回房中,打算看个仔细。

果然,在床的里侧躺着一位美貌佳人。肤若凝脂,黛眉如月,只是衣不遮体,却凸显出纤纤细腰。

猛然间,一抹绯红爬上莫离的脸颊,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种捉奸的感觉。于是赶紧转身快步奔了出去。

杨难敌睁开眼睛,其实从她一进入房间开始,他便洞悉一切。眯缝中他看到这些日子以来所没有注意到的事情,眼前的女孩脸颊绯红,腮帮轻鼓,暖黄色的烛光笼罩着她的全身,淡淡的勾勒出她羞涩时的可爱摸样。

杨难敌坐起身子,下床走至屏风前。伸手间他停顿了,方才脱下的外衣现在已然消失,而新衣物是次日清晨由管事丫鬟送来的。思考了三秒,穿着一身寝衣的他直径走了出去。因为他实在是好奇,这个半夜偷人衣服的贼到底想干什么。

湖边的人儿卷起袖子,先是在附近的树下找了根适合的木条将她那一头顺滑的青丝盘起,很快,她折回河边,将衣服放入水中开始洗刷。偶有一条调皮的发丝滑下,她干脆不予理会,自顾自的洗着她白日里所犯下的罪证。月光下,她犹如婉在水变的荷花,淡雅清秀,时不时的吐露芬芳。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靡靡。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

一曲《采薇》迎合着月光的皎洁清亮跃然于湖面上。杨难敌找了个清幽的亭子端坐,望着她颜如瞬华的侧脸和手臂上的那点朱砂。这样的歌声他不止听到过一次,然而每一次的词都甚妙,每一次的曲都感伤。好像眼前的这个女子拥有比自己还多的苍凉和无奈。

哼了许久,莫离终于站起了身子。可能是顿久了,站起来眼前发晕,于是她又摇了摇脑袋,甩掉了她插在发间的树枝条。青丝垂下,遮挡住了她的侧脸,杨难敌不满的皱了皱眉。

拿上洗干净的衣服,莫离的心情大好。舒了口气后,带着杨难敌从没见过的明媚微笑折回了去霜露间的梧桐道上。

突然她又停下了脚步,走近其中一棵梧桐,抬手轻抚间道:重过仇池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大雁失伴飞。原上草,露出晞,旧栖新垄两依依。空床卧听西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

这是北宋词人贺铸所写的《鹧鸪天》,悼念的则是她的亡妻。词中说,本已说好永结同心生死与共,却为何还是生死相隔肝肠寸断。而如今拥有这样心境的应该就是这具身子,莫离能感受到,她无时无刻不在悲伤。这院前的梧桐和屋子的名字交相呼应,可不正是这鹧鸪天中诗句的写照么,太不吉利。明天走之前她一定要把那个名字换掉。

心中暗想,脚下却已经加快了步伐,入夜风重,她也感到些许凉意。于是迅速的进屋关门。

“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大雁失伴飞?”杨难敌走出树荫,喃喃的重复着她方才所说的诗句,心中赫然一紧,有说不出的滋味涌如全身。她是在说杨坚吗?

清晨,莫离还未起床,便听见乐欢在门口打呼小叫的高喊:“左边左边!不对!再往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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