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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意如何 第七十七章 :喜欢一个人就要对他好,好一辈子。

听了这句话,楚翊于是满脸见鬼一样的表情,正巧这时候即墨清进来,还没绕过屏风便听见里边的人语气焦急:“完了完了,伤着脑子了!”

或许是在梦里待得太久才会在醒来那一下子有些迷糊,但经过这么一会儿,欢颜也回过神来。想反驳来着,奈何身子虚弱脑子混沌人也无力,于是伏在榻上懵了会儿才能开口。可就在想要说话的时候,屏风后就这么走出来一个男子,与梦里无二的绝好容颜,气质清贵端华,当真是像神仙一样。

只是,这般神仙一样的人,他看起来却并不似梦里那样云淡风轻。

此时的即墨清面上微微带了些急切,快步过来蹲下身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欢颜望着面前这双眼,原本还没有完全清醒的神智瞬时清明了,心头也一下子涌上许多情绪,而冲在最前边的便是苦涩,涩得让人说不出话。可是情绪这种多变难懂的东西,怎么说呢……涩后回甘,真是没有想到。

“我没事。”许是因为刚刚醒来,欢颜的声音很轻,柔柔糯糯的唤着,“小师父。”

左肩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但欢颜只是低了低眼,连睫毛都没有颤一下。她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这样能忍痛。

认真的看了即墨清一眼,欢颜如梦初醒般地喃喃:“真好,你不是什么神仙。”

“什么?”即墨清眉头一皱,有些不解。

欢颜摇摇头:“没什么。”

她低眼这样想着,梦境这东西,真是说也说不清,索性别说了。

低眼间长睫微颤,眼底隐约有水光闪了闪,还未漾开便已隐去,像是含着说不出的愁绪。

她当时的这个眼神有多难过,欢颜自己并不晓得。

只是,有一个人却记在了心里,并且记了很久很久。

夏季终日闷热,这天傍晚却是有乌压压云群飘来,天色微阴。

即墨清回了书房,一动不动站在窗口处,眼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他却半点反应也没有,如玉的面上点尘不惊,好像只是闲闲在发呆一样。

良久,他缓了脚步走向书架处,旋开第三层书本后边的开关,书架移动间现出一块凹进去的墙面,里边正正挂了一把剑。暗色剑鞘上刻了少许花纹,并不精致好看,但认得的人应该看得出,那真是一块难得的精铁。

即墨清将它取下来握在手里,眉眼之间有些沉。那把剑静静躺在他的手中,尚未开鞘却已显凌厉,该是饮过不少人血。

本来他并不打算现在行动,皇帝狡猾,那毓娘虽是暂时取得了皇帝信任,但真要下手怕还困难。他一直觉得自己有时间等,却不想一等就等出了这许多事情。

这把剑与那个指环,都是他留下,关于父亲的东西。每每看到这些,当年的一幕幕便浮现眼前,让他心底愤恨,也使他坚定。可今次,他捧着这把剑,眼底却闪过几分迷茫。

我有我自己要做的事情,注定局限在这样看似荣光无限实则万分凶险的圈子里,而你不同,你更是适合打马肆意没有拘束的江湖,我们都有自己要走的路,道不同,愿不同,当然不适合在一起。林欢颜,我本不想再与你有牵连。本来……真的是这样想的。

是啊,很多事情随着命书上不为我们所知的一点点发展下去,到了后来或许都不会是我们最开始想的那样。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人不是死的,总会有感情。

犹记得她刚刚恢复些力气,他去看她,却终于不晓得该说什么,一下子想到那日她为他挡剑时候的冷厉模样,再联系着从前那个身影,于是皱紧了眉头。大抵是终于不想再自己胡乱猜测了,于是他将这些问出口。

那时的欢颜一双眼水汪汪的,就那么将他望着:“小师父,你当真想知道我的秘密?知道之后,当真不会嫌弃我?”

面对那般惹人怜惜的模样,即墨清有一种好像自己稍稍说些刺痛她的话都说一种罪恶的错觉。于是他微微颔首:“你且说说看。”

欢颜面露纠结神色:“怎么说呢,其实我很早之前便想告诉你了,只是一直不晓得怎么开口。小师父,我不相瞒你,我……我不是一个人。”在看到他惊诧的脸色后,她发现话语里的不当,于是急急补充,“当然,也不是一只鬼。”

欢颜好像总是这样,讲话找不到重点。一番夹杂着许多废话的对话之后,即墨清终于晓得了怎么回事。于是一喜一忧。

喜的是,她确然如此,未曾骗过他,那些奇怪的情况虽并非他错觉,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都与她无关。而那份忧……

另一个她的身手那般厉害,真是不知……是从何处习来的。

昏厥之时对自己的情况半点不晓得,欢颜也是醒来之后才听楚翊说的,据说她当时被那淬了毒的剑直直穿过左肩,留下一个穿透的窟窿,这伤已是很重了,而毒性更甚。初初听到这番话,欢颜很是惊奇,直说楚翊医术好,然而楚翊却抽了抽唇角:“小爷我的医术好确然是天大的事实,可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你能活得下来……真的只能讲是因为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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