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听这鱼子酱假的。”周主任哈哈一笑，“黄老板啊黄老板，本来一顿饭吃了六百万的大新闻，被你这如簧巧舌一，变成霍主席过六十大寿随便吃了一顿。全张利华乱搞？”
“这就事实的真相。”黄文斌，“天地良心，我真的一分钱也向霍主席要。”
“你这不废话吗，谁听过做生意的和做公仆的吃饭，最后要做公仆的埋单？”周主任，“实话告诉你，光霍主席吃一顿六百万的饭，中纪委怎么会反应这么快呢。只要把事情压下去，然后让霍主席做个检讨，开除公职，党内严重处分，就算过去了。反正霍主席都要退休了，只要级别还在，其他也不算什么。现在弄这么大，你以为为什么？”
“为什么？”黄文斌也想不明白。
“有人向中纪委举报了张利华，他巨资贿赂霍主席，这一次的寿宴，不过无数贿赂中的一笔。上头一算，吃一顿饭就好几百万，受贿总数还不得上亿啊？所以才赶紧派人下来彻查。”周主任，“你暴发户，以前和霍主席没来往，要乖乖的配合调查，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可你要抖这种机灵，上头可没我们省纪委这么好话。”
张利华父亲没死之前，一直都呆家里做宅男，怎么可能巨资贿赂？他父亲死了以后，直到现在才第一次和霍主席搭上线，巨资巨资，贿赂可不见得，他又没求着霍主席以权谋私，只想要借助霍主席的人脉而已。
“我的都真话啊。”黄文斌。
“真话吧？赌博那也犯法的，一赌上千万，这就赌资巨大了。不违法犯罪要不要坐牢，赌资先给你没收了。”周主任，“还有你让人私下斗殴，这也违法的，把你抓起来判六个月劳教，合理合法，你能怎么办？”
“周主任，不我不配合，真的就这么一回事啊。张利华打赌……对赌输给我一千多万，所以我送了六瓶茅台给他。”黄文斌一想要被抓进去六个月，不定还要躲猫猫什么的，口气顿时就软了，“您要怎么配合？”
“其实我也不知道，上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点口风都不露。”周主任也在纳闷，“到底要打老虎呢，还要息事宁人呢，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这么也不算错，到时候我把你的情况报告上去，看他们什么反应。”
“不要上电视吗？”黄文斌问。既然要上电视，那当然要打老虎了，不然一顿饭吃了几百万这种事情报了出来，不找个人负责怎么行？这种事情载头上前途就全完了，谁也不肯做替死鬼的。
“上电视？上什么电视？”周主任奇怪的问。
“上新闻啊，还晚间新闻呢。”黄文斌，市电视台有好几档新闻，其中晚间新闻最严肃的，所以也最无聊的。市领导各种开会视察就把时间占了一大半去，可哪一个市领导没在晚间新闻上露脸，立即就会谣言四起。
“晚间新闻！你真的？”周主任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当然真的，你不知道？”黄文斌问。
“上头还没个定论呢，怎么可能这就上新闻了？要调查结果和新闻播报的情况不一样那可怎么办？这不瞎胡闹吗！”周主任掏出电话来，想了想又没打出去，“你哪里来的消息，可靠不可靠？详细跟我。”
“我在电视台认识人。”黄文斌，“她告诉我的，还把新闻稿发来了。”黄文斌拿出手机，点开彩信，几张模模糊糊的图片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正省电视台的新闻稿，“宴席大家都吃过，天价宴席屡出不穷，可几百万一顿的宴席，您听过吗？最近我们省城就出了这么一个比天价还要天价的宴席……”
“宣传部想干什么！居然敢擅自定性！反了反了，居然把我们纪委视若无物！”周主任一看情势严峻，也顾不得风度了，破口大骂起来，“这消息电视台什么人提供的？来源可靠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