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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 第六十九章 处处烽火

猛的站起身,大步而出,威风凛凛。

李当户朝碗里一瞧,果如李广所言,水面正荡漾着涟漪,暗赞一声好,快步跟上李广。

父子二人来到城头,李广朝北一望,好一朵巨大的乌云,正向雁门城急速飘来。瞧这阵势,匈奴来的人不少。

军臣单于不可能把五十万大军都压到雁门城来,他一定会把他最为精锐的军队,最为勇悍的战将派到雁门,谁叫雁门的地位那么重要呢?

“好多!怕不有十几万吧!”李当户有些惊讶。

“没有二十万,也差不了多少。”李广一转念头,就能判断出匈奴的数量:“来得越多越好!我李广与匈奴打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与这么多匈奴大战过,这回,一定能过足了瘾。”

收回目光,虎目在城头上一扫,只见汉军顶盔贯甲,眼里闪着炽烈的光芒,手按在剑柄上,战意高昂。

连番的胜利,早就让汉军士气高昂,他们能有如此强烈的战意,李广大是满意。

“匈奴,等着瞧吧!”

李广再次望向北方。此时,那朵乌云离雁门城更近了,还能听见如闷雷似的蹄声。

时间在等待中度过,蹄声越来越响,到后来,震得地面都在颤抖,仿佛千个万个焦雷同时轰在地面似的。

一道黑色的水线出现在视野里,急速朝着雁门城涌来。

再过一会儿,千面万面狼旗出现,在风中招展,舒卷如画。

就中有一面旗帜最是醒目,绣着一只金闪闪的硕大巨狼,仰首长啸,威猛不凡,正是军臣单于的王旗。

“单于来了!”

李广大是振奋,虎目中精光四射:“上次让你走运,逃掉了,这次,你又送上门来了!”

上次的追逐,要不是李广的战马脚力不够,不能追上的话,军臣单于早就成了他的俘虏。一想起这事,李广就万分惋惜。

李广的目力极好,远远就看见,不计其数的匈奴,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好象野兽似的。他深知匈奴的脾性,每当匈奴有如此表情,那就是大屠杀的开始。看来,军臣单于把雁门当成了掌中物,以为伸手可取。

“可笑!”

李广不屑的一裂嘴:“我李广什么时间不堪一击了?”

“乌特拉!”

就在李广转念头之际,只听惊天动地的吼声响起,匈奴抬着云梯,泼风般的朝雁门城下冲来。竟然是要立即攻城,不歇息,李广大是意外。

这么大规模的用兵,不是掳掠,歇息是必要的。掳掠下手越快越好,歇与不歇没关系,这可是硬仗,不歇息,能有战力?

转念一想,李广顿时明白过来了,军臣单于雪耻心切,这才不顾疲劳,要匈奴攻城。这也好,正好迎头痛击,让他知道我李广的厉害。

“打进城去!杀光汉人!一个不留!烧了汉人的房屋!掳走汉人的财物!迫使汉人的妻妾痛哭!”

军臣单于驻马王旗下,挥弟手中的弯刀,大声鼓励士气,吼得山响。

匈奴了解汉朝,知道一座城池里面财富如山,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要是把雁门攻破了,得到的好处,根本无法想象,即使军臣单于不鼓励军心,兵士们也会信心百倍。

匈奴兵士好象发疯的狼一般,挥着弯刀,吼着“乌特拉”,旋风一样卷向雁门城。

中行说站在军臣单于身旁,打量着城里的动静。

匈奴已经进入了弩的射程,可是,城上毫无动静,没有用弩射击,这和以往的打法不同。再一瞧,城头上的帅旗上有一个斗大的“李”字,中行说心头一跳,提醒道:“大单于,城上有些不对劲。你瞧,帅字旗是李字。”

“李字?”军臣单于只顾着鼓舞士气,没注意这些,闻言一瞧,浓眉一挑:“你以为是飞将军?飞将军在云中,没有汉皇的旨意,他不能来雁门。必是冯敬那厮虚张声势。左谷蠡王不是给飞将军的名头惊吓了一晚上么?”

正常情况下,没有景帝的旨意,李广不能来守雁门。可是,周阳身为边关汉军的统帅,他有权调动李广来守雁门。对周阳,军臣单于是恨到无以复加,却是不太了解,他完全想不到,周阳会临阵换将,派李广守雁门。

一说起伊稚斜败于安陶城下的旧事,中行说就无语了。汉朝兵法推崇的是“兵不厌诈”,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而是很可能。

匈奴军队好象海潮一样,涌到城下,给雁门城这座大堤挡住了。兵士开始架云梯,准备爬城头了。

直到此时,雁门城上还是一无动静。并不是没有汉军,而是汉军站在城头上,弯弓搭箭,对准了匈奴,却是不放箭。

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军臣单于的瞳孔一缩,却是没有说话。

不计其数的匈奴,爬上了云梯,向城头上攻去。

“咚咚!”

惊天的战鼓声响起。

城头上的汉军开弓放箭,箭矢好象一张密集的网,对着城下匈奴当头罩下。那个箭矢射得之准,让人咋舌,一箭一个,绝不放空。

如此箭术,就是自诩骑射娴熟的匈奴也会自叹不如。

在军臣单于的记忆中,能有如此精绝箭术的汉军,只有一支,并不是建章军,而是飞将军李广麾下的弓箭手。因为李广不仅箭术独步天下,而且他很会训练弓箭手,是以他麾下的弓箭手,箭术之精,就是匈奴也会自叹弗如。

李广的弓箭手在雁门,那么,李广本人必在雁门。

军臣单于明白过来,这并非虚张声势,而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军臣单于最恨的是周阳,最惧的是李广,李广在此,他一举而下雁门的想法不太可能实现。

不顾疲劳,直接攻城,在李广面前,那是最愚蠢的举动,无异于自杀。军臣单于明悟之人,知道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停止攻城,让兵士歇息,缓解疲劳,就要下令,却已经晚了。

就在弓箭手发威的同时,城头上的滚木擂石沸油齐下,匈奴从云梯上栽下来,摔死的、砸死的,不计其数。

给沸油浇中的,立时变成火人,在城下乱蹦乱跳,乱喊乱叫,好不骇人。

汉军的打击手段远远不止这些,弩也发威了。

雁门是重中之重,关系到全局。虽然周阳的弩阵需要很多弩,仍是给雁门留下了不少弩。这一发威,那还得了,无数的弩矢好象蝗虫一般,直扑匈奴后队。

一轮弩矢过后,匈奴军队好象给凭空一刀斩为两截似的,后队的匈奴死伤无数,奔相逃命,前面的匈奴屁滚尿流的朝后面退去,不是给弓箭射杀,就是给弩射死。

李广之所以要把匈奴放到城下才动手,就是考虑到一旦打败匈奴,以匈奴骑兵的速度,会很快逃离弩的射程,是以迟迟不动手。

匈奴从城下开始逃跑,处在弓箭和弩的打击范围内的时间就更多了,伤亡就更大。

匈奴攻城的军队中,逃出来的不过七成。一次进攻,损失三成,是很高的损失了。

雁门城下的匈奴尸体一具叠一具,不知道有多少。鲜血把城墙、地面都染红了。空气中弥漫着浓裂的血腥气。

与此同时,云中郡、代郡、定襄郡,正在发生激战,城下累累尸体,层层相因。

汉匈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大战,由此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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