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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 第六十三章 痛下杀手

第六十三章痛下杀手

论起在窦太后心目中的份量,景帝和馆陶公主加起来也不及梁王。可是,偏偏就是这个不及,让梁王失势,窦太后不再支持他,要他安安心心做一个安乐王爷。

这么多年来,梁王紧盯着大位,无时无刻不念着,他能做个安安份份的王爷吗?即使给他再多的金山银山,再多的美女,那也没用。

“究竟发生了何事?”梁王沉声问道,右手按在剑柄上,语气森冷,随时可能会发作。

这是梁王怒火爆发的前兆,羊胜、公孙诡紧抿着嘴唇,哪敢多说一句。

亲卫吓得不轻,恨不得立刻逃开,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禀大王,周阳曾回宫一次,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皇上带着周阳、主父偃、申公、董仲舒、严助、袁盎去见太后。说以宋国五世之乱和吴国专诸刺王僚、要离刺庆忌的骨肉相残之事,太后就改了主意。”

“周阳!周阳!又是周阳!哪里都有他!”梁王暴怒起来,大吼大叫:“悔不听郭大侠之言,早日除了他!”

“大王,此时也未晚!”郭解明亮的眼中精光暴射,大是振奋。他等的就是这机会,一举成为千古罕见侠客的机会!

“周阳、周亚夫、主父偃、申公老儿、董仲舒、严助、袁盎、窦婴,我要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梁王猛的拔出汉剑,重重劈在短案上,一张短案应声而断,满桌的酒菜溅得到处都是。

那一剑虽不是劈在自己身上,羊胜、公孙诡还有那个亲卫,感觉那一剑劈在自己心坎上似的,吓得不轻。

“格格!”一阵让人心悸的咬牙声从梁王嘴里传出,梁王双眼中如欲喷出火来:“凡是说孤坏话,坏孤大事的人,都得死!都得死!郭大侠,你这就去为孤办来!”

终于该自己出手了,郭解大是振奋:“王爷放心,郭某这就去办!传我江湖令,窦婴、主父偃、申公、董仲舒、严助、袁盎,以及说大王坏话者,坏大王大事者,凡有人能杀者,我郭某记他的人情!至于周阳、周亚夫,我要亲自斩下他们的头颅!”

这些人中,最难对付的就是周亚夫和周阳了。这父子二人皆是武将出身,身手了得,护卫的兵士不弱,若是亲手杀了二人,他郭解的名头就会更加响亮。到时,他号令江湖,谁敢不从?

“滋!”郭解美滋滋的把酒喝干,手中金杯不经意的朝短案上一放,却是入木三寸,展示了他不凡的身手。

“走!”郭解极是兴奋,手一挥,大步而出。

他的三个弟子,紧随他而去。

一场血雨腥风就这样给梁王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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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袁盎府第。占地不大,也有数十间房屋,大是气派。府门口站着两个佣仆,一双眼睛瞄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真是怪了,这几天,总是有人不时打量着府里,好象做贼似的。”一个佣人摸着脑瓜仁儿,奇怪的嘀咕起来。

“那是府上金多,这些小毛贼盯上了呗!”另一个佣仆笑着道,很随意,没当一回事。

“也是,皇上赏了大人一大笔钱,黄斤就有数百斤呢。”先说话的佣人一脸的喜色:“大人一欢喜,连我们都打赏了。这么多年来,自从大人罢官在家,第一次有这么多的赏金。”

佣人没说错,此时的袁盎正在自己的密室中清点着这些金银。地上有好几口箱子,每一口都装得满满的。袁盎喜滋滋的,这口瞧瞧,欢喜;那口瞅瞅,舒心。自从他罢官在家,景帝就从来没有召见过他,更没有派他事做。

这次去游说窦太后,虽然是死里逃生,无异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毕竟成功了。窦太后一心要搞兄终弟及,是景帝的心病,一直不能除去。这次事件之后,窦太后断了此念,景帝真的是很欢喜,对袁盎格外大方,赐钱十万,赏金三百斤。

这是重赏,袁盎虽是天下有名的说客,这辈子也没几次这样的重赏,他着实欢喜得紧。

把一串明珠放下,袁盎笑呵呵的嘀咕起来:“好些天没见魏其侯了,去找魏其侯喝酒去!”

他和窦婴的交情非常好,对这个知交,袁盎很是欣赏,有了此等喜事,自然是会想到他。

主意一定,袁盎出了密室,上了锁,这才喜滋滋的叫人备了马车,赶着直奔窦婴府第。

两家相距不远,没多久就到了窦婴府前。袁盎掀起窗帘,打量着窦婴的府第,笑道:“魏其侯闲居在家,此刻去饮酒,正其时矣!”

“是你先撞的我!”

“你先撞的我!”

一阵争吵声,把窦婴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定睛一瞧,只见前面有两个大汉正在争吵,互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你指着我的鼻子,我指着你的鼻子,骂骂咧咧,口沫横飞。

“停车!”袁盎吩咐一声。

车奴手中马鞭一挥,马车停了下来。袁盎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上前做起了和事佬:“二位壮士,何事争吵?”

“他撞的我!”

“你撞的我!”

“呵呵!”袁盎一串畅笑声响起:“二位壮士,不就一点小事嘛,何必争执呢。听我袁盎一句话,各退一步,就此了结。”

“你就是袁盎袁大夫?”一个壮汉打量着袁盎。

“正是在下!”袁盎没想到两个壮汉都听过他的名头,大是舒畅,捋着白须。

“等的就是你!”一个壮汉嘴角一裂,手中突然多出一把短刃,对着袁盎就刺了过去。

“有刺客!”袁盎的反应极快,忙闪身。

可是,他哪里闪得开,给壮汉一刀结结实实捅在左胸上。

“你去死吧!”另一个壮汉飞起一脚,把袁盎踢飞。

袁盎好象腾云驾雾一般,摔在地上,嘴里吐出鲜血,问道:“我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为何要杀我?”

“无缘无仇,就不能杀了?”一个壮汉咧嘴一笑:“有人的人情比天大,只好借你的人头一用了!”

“快,有刺客!”窦婴府里冲出一帮佣人,提着刀剑棍棒,赶来相救。

“走!”两个壮汉一使眼色,飞也似的去了。

“袁大人!”窦婴急惶惶的从府里冲出来。

袁盎是他的知交,袁盎遇刺,他自然是要来救的。更别说,还是在他的府前遇刺,窦婴惊惶不已,踉踉跄跄的冲了过来。

“袁大人是大汉的柱石,竟然有人敢行刺,还有没有王法?”街上一个瘦削的汉子急冲上来,抱起袁盎,大声唤道:“袁大人!袁大人!”

“你是……”袁盎很是奇怪,自己与此人素不相识,他为何如此惶急。

此事不对劲呀!究竟哪里不对,袁盎又说不出来。

“袁大人,袁大人!”窦婴急匆匆过来,一把抢过袁盎。

那个瘦削的汉子,不住摇头道:“袁大人,可惜了!可惜了!”手中突然多出一把短刀,对着窦婴就刺了过去。

“小心!”袁盎瞬间明白过来,用力一挣,窦婴一个趔趄,这一刀没有刺中,却刺在袁盎胸口。

袁盎遇刺,已是死多活少,再挨了这一刀,眼珠翻白,吼道:“魏其侯,快走!”

那个汉子一击不中,身形暴起,又是一刀对着窦婴刺去。窦婴虽是文人出身,毕竟带过兵,身手比一般文人敏捷,一个闪身,躲开了要害,肩头却是给结结实实一刀刺中。

那个汉子又要再刺,窦婴的佣仆冲上来,把窦婴护住。已经失去了行刺的机会,瘦削汉子不再多停留,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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