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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 第十八章 欢腾的长安

“大汉万岁!”

就在刘彻他们欢呼之际,宫中吼声四起,惊天动地,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甚至嫔妃,无不是大吼大叫。

灭掉东胡,比起当年的长城大捷,一点也不逊色,由不得他们不欢喜难言。

“鸿翎急使呢?”刘彻不住挥着拳头,一双明亮的眼睛,四下里扫着,恨不得马上见到鸿翎急使,一睹捷报为快。

“鸿翎急使到!”

一个尖细,而又蕴含无限喜悦的声音响起,鸿翎急使在几个宫卫的搀扶下,气喘嘘嘘的进来,瞧他那副无力的样儿,都快虚脱了。

饶是如此,他仍是在大声怒吼:“东胡大捷!东胡已亡!”

声音沙哑低沉,跟破锣似的,很是刺耳,比尖细高亢的太监声音还要难听,难听得多。

可是,刘彻他们听在耳里,犹如聆听仙乐般,无不是耳朵竖得老高。

“捷报呢?捷报呢?”刘彻可是等不急了,快步过去,一双手伸出,摘下绑在鸿翎急使背上的竹简。

也太心急了。可是,这是他主持国事以来的第一次出兵,第一个大捷消息,由不得不急。

刘彻手忙脚乱的打开,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浏览起来。

“哈哈!”刘彻洪声大笑,笑声极是畅快,震人耳膜:“姐夫这道捷表上得好,不仅仅是东胡大捷,还有一大喜讯呀!”

“太子,是何喜讯?”周亚夫心急,率先问了出来。

申公、董仲舒、主父偃他们不住点头,周亚夫这话可是代他们问出来的。能在捷表里提到的事情,岂是小事?要他们不急都不行。

“不告诉你们了!”刘彻头一昂,笑容满脸,一招手道:“扶他下去,叫太医给他看看。”

“诺!”宫卫应一声,扶着鸿翎急使下去了。

鸿翎急使唯有喘气的份,自始至终,想说话,却是说不出来,实在是累得不行了。

“走,见父皇去!父皇准高兴!”一想到景帝,刘彻就欢喜得嘴都合不拢了,蹦跳着出了养心殿,直朝猗兰殿赶去。

主父偃他们忙从后跟去。把刘彻那副欢喜样儿看在眼里,不由得会心的笑了。刘彻虽然稳重异常,毕竟才十四岁,一遇到大事,就不免形诸于色了。

众人一阵急赶,一头扎进猗兰殿,只听景帝洪亮的声音传来:“东胡捷报,你们欢喜吗?”

声音锵铿有力,完全不象一个病人说出的,主父偃他们定睛一瞧,只见景帝身着皇袍,头戴通天冠,精神奕奕,哪里象是一病数年的人,倒是龙马精神,生龙活虎一般。

“皇上龙体康健,实乃大汉之福!”申公率先拜倒在地,向景帝道贺。

景帝的身体不行,一直是申公他们这些大臣的心病,如今景帝无恙,要他们不欢喜也不行,主父偃、周亚夫、董仲舒跟着跪下道贺。

“不是朕的身子好了,是朕的心情好,这才精神不错。”景帝笑呵呵的道:“长城大捷过去七年了,大汉之军再奏凯歌!你们知道吗?这可是东胡,连秦始皇都没有收的东胡,朕收了!朕收了!朕收了!”

景帝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一个说了三个“朕收了”,声音陡转高亢,大声问道:“你们说,后人如何评说朕?”

皇帝最在乎的是什么?就是史书的评价,后人的口碑,汉朝收了东胡,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功业,要景帝不欢喜都不行。

此时此刻,景帝那感觉,就象是在云端,轻飘飘的,好象在飞似的。

“自盘古开天以来,东胡就在为祸华夏,兵连祸结数百年,虽有司马错和秦开击东胡之伟业,可与皇上收东胡比起来,不过是萤火之光与皓月的差别。”申公能说会道之人,迎合景帝的意思,赞扬起来:“后人一定会说皇上是千古一帝!”

申公如此说话,一是因为景帝的心情难得如此好,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夸赞。二是,收东胡的意义确实很大,后人赞景帝为千古一帝,未必不可能。

“千古一帝?”景帝品评一下,哈哈大笑:“过了!过了!朕虽有败匈奴,洗雪耻辱的武功,还收了百越,收了东胡,可是,最大的敌人是匈奴,朕没有击破,当不得此誉!只有击破匈奴之君,方能称千古一帝!”

景帝虽然欢喜,倒也没有失去理智,自我评价很中肯。

在三大边患中,最强盛的是匈奴,最难对付的是匈奴,收百越,收东胡,都不及击破匈奴难。虽说数年前那些战,打得匈奴没有脾性,洗雪了平城之耻,高后之辱,离击破匈奴还远着呢。

“皇上圣明!”于景帝的贤明,申公他们不得不服。

“还有一个好消息,太子还没告诉你,那就是张辟彊归来了!”景帝把手中的捷表递给申公,笑道:“张辟彊,一言定邦之士,终于归来了!”

“张辟彊?”申公、主父偃、董仲舒、周亚夫他们不由得一惊。

张辟彊的名声并不显赫,真正知道他的人并不多。可是,申公他们哪有不知晓张辟彊为何人的道理,听闻他归来,无不是惊讶莫铭。

“这仗打得好啊,不仅收了东胡,还打出个人才!”景帝笑得很畅快:“人才,朕不嫌多!传旨给张辟彊,要他协助周阳,处理好东胡之事。待到凯旋之时,他再随大军一道回来,朕要重用他!”

要不是张辟彊当年一计,保全了陈平、周勃这些柱石之臣,哪里能够诛灭诸吕,现在的天下说不定姓吕,不姓刘。对这个神龙一般的人物,要是不重用,那就不是景帝了。

“对了,东胡与华夏为敌,数百年,至今方收,容大军凯旋之后,朕要献俘于高庙,你们要好好准备准备!”景帝的欢愉之情丝毫不减。

景帝击败过匈奴,收了百姓之地,可是,都不及收东胡的意义重大,这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大事。收了百越之地,汉朝的地域广阔得多了,可是,那是秦始皇平定过的地方,哪象东胡,这是景帝始收。

“诺!”

此言正是申公他们心中所想,无不是轰然应诺。

如此盛事,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都不见得能遇上一次,申公他们赶上了,人生之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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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胡,汉军营地。

周阳正和李广他们在帅帐里商议军机,突然之间,周阳面前的茶盅荡漾起来,茶水泛起了波澜。周阳瞳孔一缩:“匈奴大军到了!”

“匈奴来了?”李广他们还没有看见茶盅里的变化。

“走!去看看!”周阳猛的站起身,手按在刀柄上,大步出帐。

“真的来了!”卫青看见茶盅里的变化,跳将起来,跟在周阳身后。众将紧跟而出。

众人在周阳的率领下,来到营地边,朝北一望,只见远处烟尘弥漫,好象一条怒龙,朝南扑来。

“真的是匈奴来了!”李广不住搓手,激昂的道:“几年没与匈奴大战了,终于等到机会了!给我们等到了!”

“是呀!”公孙贺他们齐声附和。

虽说日前之战,汉军用一万骑兵击败三万匈奴,打了一个不错的胜仗。可是,与即将到来的大战没法比。瞧这阵势,此次东征的匈奴应该全部赶来了,那将会有一场恶战,这正是公孙贺他们期待的。

日光下,只见不计其数的狼旗出现,匈奴排着整齐的战斗队伍,铺天盖地的冲来。人头攒动,海潮一般涌来,马蹄踏处,土翻草衰,连蚂蚁都别想活命。

侯产儿骑着宝驹,身如铁塔,率军赶来。

“对了,我想起来了,侯产儿那马是烈阳驹!”李广突然指着侯产儿大叫起来:“匈奴的三大名驹啊”

“追风驹不也是侯产儿的宝驹吗?还不是成了大帅的坐骑,这一次,我要夺了他的宝驹!”公孙贺打量着侯产儿胯下宝驹,眼中光芒四射,极是炽烈。

烈阳驹是匈奴三大名驹,赤电和追风驹都为汉朝缴获,唯有烈阳驹没有出现,若是给夺了,那可是天大的喜事,称得上完美!

日前大战时,众人忙着评估汉匈奴战力,没往这方面想。

“好马呀!好马呀!”众打量着烈阳驹,大是欢喜。没有武将不爱宝驹的道理,众人恨不得马上就给夺了。

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虽说日前之战,汉军大占上风。可是,匈奴拥有近乎汉军两倍的兵力,这一战必是一场硬仗,对于汉军来说,真正的考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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