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卢存点头，“她离开这几天，体质情况都不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如果贸然用麻药的话，而且病人的求生意志几乎达到冰点，我担心，她会如她自己意愿之中的睡过去。”
不是没有看到穆欣那种灰烬一般死灭的目光，卢存不想再给她用一些危险品，即使达到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他也不想实验。
实在是，墨烨轩对她的伤害太大！
望着她被迫大张的嘴里面，那几乎断成两截的舌，这么伤害自己，足见她的决心之大。
墨烨轩听了后，深深地看了眼手中的女人，冷冷命令，“我困住她，你动手！”
“可是，她会很痛。”卢存仍然犹豫。
“你怎么越来越娘们儿！疼，总比死了好！赶快给我动手！”
墨烨轩冷哼一声，狠狠给他一记白眼，钳着穆欣，卢存带着卫生手套拿着镊子伸进去。
一道道带着血的流质的淅沥液体，从她的檀口中被迫呛出来。
穆欣惊天动地地咳着，因为咬到伤口流血，而在止血的过程中，血再度回流，跑到喉咙里去，若是不急救，恐怕会呛到气管，直接窒息而亡。
卢存像个冰冷的执法者一样，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拿着药棉和止血剂，通过手中的钢镊，进进出出穆欣的口腔。
一次次，几乎是咳到了把肺吐出来的痛苦，穆欣被迫一遍遍吐着嘴里面多余的血。
卢存神情专注，专心于自己手中的工作，丝毫无视那一遍遍被吐出来的血，以及穆欣已经被折腾到虚软的身子。
墨烨轩硬捏着穆欣的下颌，钳着她的身子，到最后改而紧紧抱着她，支撑着她不倒下去。
最后，她的檀口也不需要被钳着，软软地合着，身子更失了先前对抗的力气。
凭身边抱着她的男人，控制着她嘴巴的开合，好使卢存手中的工具进入。
一次次的咳血，机械似地，被墨烨轩搬着脑袋，被迫低头把口腔里面的血吐出来，到最后，直至麻目。
穆欣只觉得自己的口腔里面，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能依稀辨清楚，那些冰冷的手术用的工具，一遍遍在自己的口腔中来来回回地，仿似盖楼房的民工一般，敲敲打打，冰冷无情地忙碌着。
卢存不像是白衣天使，反而像是催命的判官，使穆欣一遍遍地后悔，为什么她不力气再大点，为什么她直接把舌头咬断，这样子，就不必再受现在的苦了呵。
不知道这样子的手术进行了多久的时候，穆欣感觉到自己存在的时候，已经被墨烨轩抱在怀中，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沐浴在星光下。
穆欣睁了睁开，下意识地喊了声穆璞，可发出的声音却只有一个单音节“啊”字。
原来人竟是这样可笑的东西，身体与世事一样，并不是想你怎样就怎样。
舌头被毁了，就算是想说请，也表达不出个中真实的意思。
“你醒了？”
抱着她的男人低下头，温润的口吻。
穆欣无力地看他一眼，感觉到男人似乎是坐了下来，她闭了闭眼睛，就听到他的声音在继续，“听说你喜欢睡在夜空下面，今天我们睡在这里，好不好？”
偌大的别墅天台，似乎是被临时搭建起来，但却有着豪华的布景，以及露天的设置，抬头就能看到湛蓝的夜空，和无限的星斗。
穆欣此时才发觉，身上盖了一件厚晒太阳的毯子用来保暖，墨烨轩抱着自己正坐躺在一处贵妃沙发上，除了能看到天空外，这里没有一处不显得如房子一般的敞亮。
这是他命人快速建起来的吧？
穆欣想着，闭了闭眼，张嘴想说什么，才发现已经痛不欲生。
“别说话。我给你准备了本子和笔，以后想说什么，就写上面。”
男人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以及灰颜色筒的签字笔。
穆欣怔了怔，接过来，打开看去……
抖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没有想到，我会再去仁心医院找你？还是觉得，我会就此把你丢掉不要？”
墨烨轩抿抿唇，脸上是无限的得意之情，“穆欣，就算你被野狗上了，我也不会丢掉你。除非你死了，被烧成灰……”
“不过那时候，你更没选择权了，我会把你埋进我墨家的祖坟里，所以，到死，你都没有自由，你是属于我墨烨轩的人。”
深深打了个寒颤，穆欣满眼痛苦地仰起头来，纤细的脖颈勾勒出她那如天鹅般雪白而秀美的曲线，望着头顶的夜空，那里有她的哥哥。
男人的话回荡在耳边，让她惊惧，可是为什么听了这话之后，会有一种莫名的类似于温馨又依靠的感觉？
那样的一种感觉，与被父母找回来后，第一次看到穆璞对自己露出的笑容，感觉一模一样。